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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楚楚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陆川，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左眼睑的那一颗浅淡泪痣，盈盈动人，好看至极。
陆川打断她：“行了，说话困难就少说点，再见，小可怜。”
她说长句子，总是磕磕巴巴。
半边脸顷刻就麻了，耳朵，嗡嗡作响，整个脑子都已经旷掉。
楚楚捂着绯红的脸颊，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没事。”
“怎么样，还痛不痛？”他的声音很脆朗很好听。
乔言商提着行李，跟楚云袖和楚楚一块儿进了学校大门，路过操场，远远地看到了正在打篮球的乔琛。
他随手扔掉了早已经冷却的烟头，摸到了自己的脸颊，竟微微有些发烫。
“楚楚！”她固执地纠正。
“楚楚，乔叔叔特意过来，一块儿给你收拾寝室。”楚云袖看了看乔言商，又看了看楚楚：“他很关心你。”
楚楚不解地望着楚云袖。
楚楚挂了电话，对陆川艰难地解释说：“我要……回学校了，我妈妈帮我把行李拿拿拿……拿过来。”
“你晓不晓得，刚刚那一眼，换男的，够死十回了。”
楚楚试着眨了眨眼睛，又用袖子擦了擦被刺|激出来的眼泪，连着退后了好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楚楚闭着眼睛，消化着脸上的疼痛。
陆川捡起地上的药瓶，端端正正放在楚楚的课桌上，回头骂了声：“少废话。”
陆川扔掉了烟头，用脚碾了碾，然后迈着懒懒散散的步子，离开。
乔言商连忙过来关切地问楚楚：“你没事吧？”
两个小时后，寝室收拾妥当了，晚上乔言商公司还有一个会要开，就提前离开了，楚云袖又带着楚楚去吃了晚饭，送她回了学校门口。
楚云袖身形一僵，脸色白了白，沉声：“你说什么？”
“不！”楚楚气鼓鼓地抬头瞪他。
学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
当然乔琛更没有想到，他微微张了张嘴，愣住了。
周围同学笑了起来：“川哥，不带你这样欺负女生的！”
“对不起啊！”陆川有些无措地跟她道歉：“我不是欺负你，我就想跟你玩。”
不过……显然并不成功。
“你站住！你给我站住！”乔言商没打算放过他，还是楚云袖拉住了他。
其实有时候，她心里头挺羡慕他们，她想跟他们玩，可她不敢。
楚楚却猛然抬头，与楚云袖对视，咬着下唇，一字一顿地说：“我……对不起乔琛。”
陆川意味深长的问：“想我当你大哥，还是当个流氓？”
陆川诧异地接过：“请我？”
乔言商没想到楚楚会突然跑过来，他的手抖了抖。
恰是这时候，突兀的一声响，教室前门被人踢开，陆川一身黑色卫衣九分裤，风流倜傥地走进了教室，径直朝楚楚走来，从包里摸出一盒药瓶抛给她。
楚楚咬着牙：“我没有表演。”
而楚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转身回了学校。
虽然以沉默与背影相对，但是楚楚的心却莫名地……好过了很多。
女的一身水色旗袍，男的穿着西服，远远望去恰是一对无比般配的璧人。
楚楚还记得，陆川从小就是孩子王，那时候他住大院儿，她住他对面的小巷子，成天见他领着一帮小屁孩东街西巷到处乱窜，惹事生非，霸道嚣张，跟个混世魔王似的。
他经常看到她被附近的小男生欺负，感觉挺可怜的，所以想认识她，保护她。
“好好。”陆川看着她这不经逗的模样，挺不忍心，只好顺着她说：“就叫你楚楚楚，行了啊，别激动。”
“妹妹今天搬寝室，一起来帮忙。”乔言商对乔琛说。
然而，巴掌没有落到乔琛脸上，楚楚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给乔琛挡了这一巴掌。
楚楚反应差了点，没接住，猝不及防被药瓶砸了脸，药瓶滚落。
陆川展眉，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微笑着喃了声：“操。”
程宇泽抱着篮球走过来：“拍什么呢？”
“马上就……来。”
楚楚将他的大掌推开，咬着牙不理他。
楚云袖全身颤抖，她嘶着调子说：“楚楚，你这是在诛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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