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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摆明的事吗？
“我就叫……楚楚……楚！”
她在班上没有朋友，谁会送她药？
他拿着小树干，突然往地上的蚂蚁窝里一戳，一提，松软的泥土瞬间飞溅，楚楚“啊”地尖叫了一声，摔倒在地，泥土渣溅到了她的眼睛里，她紧紧闭着眼睛，惊慌失措地尖叫，用力揉搓着自己的眼睛。
乔言商五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还精神，举手投足，很气派有风度。他从车上将两个大的行李箱提下来，递给楚楚。
楚楚低着头捂着鼻梁直叫痛。
乔言商是楚楚的亲爸，但是因为从小缺失的陪伴，楚楚就是不肯叫他爸爸，甚至一度时间排斥他，抗拒他，稍微大点了，病情有好转，才肯叫他一声乔叔叔。
“啪！”的一声脆响，半个操场都听见了。
“改名字了。”陆川盯着楚楚，故意拖长了调子：“乔～～楚。”
“我说！”乔琛大吼了一声：“你的智障私生女，不配当我妹妹！”
她是真的不希望乔琛挨打，所以什么都没想就跑过去了。
那个明明是爸爸，却被她固执地叫成叔叔的人。
乔琛抱着篮球，望了望几个人，心里暗骂一声，发泄似的将篮球重重地砸在地上，朝着他们没精打采地走过来。
楚楚深深地呼吸着，点了点头。
谁送的？
她心下诧异，左顾右盼地看了看，班上同学一贯如常，没有异色。
他也不管她的反抗，按着她小小的脑袋，硬掰开她的眼皮，鼓起腮帮子就往她眼睛里胡乱吹气。
楚楚低着头不再说话，楚云袖阴沉着脸，在街边拦了租车气冲冲地离开。
“不过……”楚云袖手落到楚楚的肩膀上：“刚刚干得挺漂亮。”
乔言商带着楚楚朝寝室走去，而楚云袖跟在身后，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陆川朝她走近了几步：“我叫陆川，你叫什么！”
这一吼，中气十足。
一夜无梦。
楚楚在学校食堂吃了早饭，背着她的牛仔小书包，慢吞吞地走到教室，早自习还没开始，教室里散发着一股菜包子馅儿味道，同学们有的睡觉，有的看书，懒懒散散，精神不济。
楚云袖没所谓地耸耸肩：“不管真心假意，至少结果是好的，让你爸对你产生好感，拉近你们父女的距离，妈妈本来还怕你傻傻的，在乔家吃亏，不讨你爸喜欢，现在看来是我担心多余了。”
那一个字里，有她的与众不同。
这么多年过去了，乔琛混成了流氓痞子。而陆川，依旧是鹿州一中的“大哥”陆川。
她说完，红着脸转身，加快步伐匆匆跑开。
一转身，便看到了街口身长玉立的陆川。
“都说了，一家人不用谢。”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楚云袖打来的，楚楚指尖在屏幕上戳了几次，都没办法接听，还是陆川拿过她的手机，给她划开了屏幕。
同桌梁芊瞥见楚楚，惊呼了一声：“这连秋天都还没到，你都戴围巾啦？”
陆川将手从她脑袋上移开，又将药瓶推到她面前：“拿去擦脸。”
楚楚握紧了小瓶子，苦思冥想想了很久，没有结果。
“目睹一场豪门撕逼。”宋景将视频保存，然后点开了陆川的通讯录：“川哥不是好奇乔琛和楚楚的关系么，发给他看看。”
楚楚连连摇头，小声道：“叔叔。”
年幼又顽皮的陆川本来只想使坏吓她的，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倒是把他吓了一跳，慌忙跑过来扶住楚楚，失措地对她说：“你别揉，千万别揉！我给你吹吹！”
“你帮那叛逆的大少爷挡巴掌，这招，用得漂亮。”楚云袖眼里冒着光：“让你爸对你刮目相待，也会更心疼你！对他那个儿子，就会更加厌恶，这是好事。”
陆川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她答应了，要请他喝奶茶。
她的心一片灰暗，捂着嘴，身形微微抽动，隐忍压抑：“我害……乔没有了妈妈，我对不起他……”
乔言商暴怒地上前，扬起巴掌朝乔琛挥过来。
他伸手按了按楚楚的脑袋，一双大掌，抓她的脑袋跟抓篮球似的。
在很长一段杳无音讯的晦暗时光里，那颗浅淡泪痣成了烙印在楚楚心头的朱砂。
楚楚低头打量拿盒药，还是全新的，都没有开封过。
陆川看着她的高高瘦瘦的背影，心突然紧了紧，低头看向了手里的那瓶沉甸甸的奶茶，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柔色的包装瓶上。
“哟，还瞪我。”陆川也不生气，手一撑，直接往她课桌上一坐，侧着头看她。
就这么寂寥的站着，不知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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