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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琛的心颤了颤,他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楼道转角处,陆川靠着墙,一只手拿着篮球,另一只手摘下了红黑的耳机罩。
乔琛说这加快了步伐,时晓只能一路小跑才能面前跟上他。
“你从刚刚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有喝,现在天气还是很热,运动之后,一定要补充足够的水分……”
没说什么,他迈着步子,转身离开。
乔琛又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
楚云袖继续说道:“你以为乔琛那混小子会领你的情,你知不知道他刚刚说咱们娘俩那些混帐话,多难听。”
乔琛的脚步顿住,他从来没听过楚楚用这样压抑而颤栗的声音说话。
“不是。”乔琛冷冷道。
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班上人都在传,他们家的事曾经上过报纸,瞒是瞒不住的。
恨不起来,因为他不是故意的。
楚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喃喃说:“不恨。”
“楚楚,我今天看到乔琛和几个社会上的人混在一块儿。”
乔琛的步子迈得很大,时晓有些跟不上,走得踉踉跄跄,乔琛停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扑在了他身上。
“哟,这妹妹,还想管琛哥呢?”身后几个男人笑了起来。
“喝完,你可以滚了。”他声音夹杂着丝丝冷冽,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乔琛用力地瞪着她,满眼憎意:“你记住,你姓楚,不姓乔的,他妈少管我的事,不然就算是陆川,也护不了你多久。”
“哎?”
乔琛穿着运动衫,背着斜挎包,拖沓着懒散的步子,吊儿郎当地走在大街上。
“嗯。”乔琛朝着他们走过去。
时晓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摇了摇头。
但楚楚犹豫了几秒,还是跟着乔琛一块儿走出了教室。
他侧过脸,抬眸,看了看靠在墙边痛苦不已的楚楚,默了片刻。
乔琛回头,威胁地瞪她一眼。
时晓点点头,面露担忧之色:“那些家伙流里流气,看上去不像好人,他们还要一块儿去酒吧,我怕乔琛跟他们混出事。”
楚楚皱了眉头,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告诉家长。本来是希望乔言商能跟乔琛好好谈一谈,但他对乔琛好像总是非打即骂,乔琛的脾气又暴烈,硬碰硬,两败俱伤。
时晓语滞:“我……”
乔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移开目光,懒得理她。
“还是老地方。”
楚云袖声音严肃了起来:“以后再有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
楚楚沉默不语,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圈。
“这个漂亮的妹妹,谁啊?”一个黄头发的男人目光猥琐地打量了时晓一眼,问乔琛:“琛哥女朋友?”
“琛哥。”
“你给我出来!”
楚楚挂了电话,感觉胸口还有些发闷。
楚楚正拿出古诗词准备早读,见他这样气势汹汹,她本能地起身往后面退了退。
“楚楚,乔琛那样整过你,你肯定恨死他了吧。”
乔琛放下拳头,推了她弱小的肩膀一把:“快回去,别再跟着我了。”
楼道里,楚楚追上乔琛:“乔叔叔……打你了?”
乔琛回头,轻蔑地看了时晓一眼:“我不跟他们玩,跟谁玩,你么?”
时晓听话地摇了摇头:“我不去。”
楚楚几乎是本能地回头看了眼陆川的位置,空空荡荡,他还没有来。
“乔琛,那些人不像是好人,你别跟他们玩。”
乔琛说完转身就走,楚楚死死咬着下唇,就在他即将转过楼道的时候,突然叫住他,艰难说道:“你以为……我想……想叫乔楚?”
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夕阳下,落寞萧条。
当晚夜深,楚楚又接到了楚云袖的电话,她攥着手机,披着衣服走出宿舍,在走廊里接听。
她扯了扯乔琛的衣角,战战兢兢地说:“乔琛,你也别去,好不?”
你的出生,本就是有罪啊!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卷的黄叶。
下一秒,他用力甩开了楚楚的手,咬着牙瞪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水从他的嘴角溢出来,顺着他的脖子,淌入衣领中。
一出门,便看到陆川站在走廊边,一只手揣在兜里,侧过身,冷漠疏淡地看向他。
乔琛回头冷觑了楚楚一眼,嘲讽地回答:“是啊,你现在高兴了,拜你所赐,老子挨打了。”
喊完,她大口喘息,心跳得不能自己。
时晓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花园边走来了几个男人,纹着身,染着头发,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当然也不是学校里的人。
乔琛手揣在兜里,脚步顿了顿几秒。
他很不客气地冲她吼了一声,转身离开教室,顺带愤懑地猛踢了一下教室门。
乔琛翻了个白眼,在时晓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运动小科普之后,他直接夺过了她手里的矿泉水,仰头咕噜咕噜地,很快将一瓶水全部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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