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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眉心渐皱起来，这张小纸条上用铅体写满了高考必背的古诗词摘抄。
“我不管你以前成绩有多好，但事实摆在面前，是我亲眼所见。”女老师情绪有些激动：“你说这话，难不成是我故意冤枉你了！”
“你呢？”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还没开始？”
乔琛见她这样，也不忍心再打趣她，转而安慰道：“没事啦，下午的面试好好发挥，还能拉一点分。”
监考的女老师将那张印着密密麻麻铅字的小纸条拍在办公桌上。
他挂掉了电话，朝着楚楚小跑走过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陆川的手猛地一紧，本能地将纸条死死攥在手心里。
“同考场的说是人赃并获，小抄都被收上去了。”
乔琛话音未落，转头就瞥见了楚楚闷不吭声地站在墙边，远远地看着他。
楚楚根本不敢往深了想，脑子里乱哄哄的像筑了个蜂巢。
“别瞎猜了，下午还有考试呢，睡啦睡啦！午安。”
陆川将小纸条拾起来，随手打开。
楚楚身体顿了顿，回过头，紧紧咬着下唇，眼圈红彤彤的，眼泪已经呼之欲出，被她生生憋在眼眶里。
“联考加油！”
他怎么可能作弊！
陆川坐在位置上，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和轻松的神态，但是他拿笔的手，却依旧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
什么东西？
“不是吧，这么紧张？”乔琛毫不在意地拎过她手里的书包自己背上，揽着她一路往校门外面走：“进去的时候不是说不紧张吗？”
“不……不紧张。”
何况还是古诗词，他当初几千字的演讲，看上几遍都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他会抄这么几个诗词默写？
“人赃并获，你还不承认？”
“别是看错了吧，陆川怎么可能作弊？”
陆川闭着眼睛，深长地呼吸了一声，缓缓将右手松开，那张小纸条被他拍在桌上，他身体往后一靠，倚在了椅子上，脸色渐渐泛起了些微的冷嘲之意。
“开玩笑嘛，陆川怎么可能作弊！”
三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楚楚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画作中，心无旁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考试要求的是一副静物速写，三个小时，全身心投入，一气呵成。
“陆川当然不承认。但是他说不出那张纸条是从哪里来的。”
同学们立刻埋下头，继续做试卷，但是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往陆川身上瞥。
班主任连忙说道：“这件事情，的确要调查清楚，我还是……比较相信我们班陆川同学的人品。”
监考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她从讲台边走下来，快步来到陆川身边，厉声呵斥：“把你的手打开！”
“真的没考好啊？”
“大家都不相信，但是听说是证据确凿。”
“古诗词啊蠢货，二十多分呢！”
陆川挂掉了电话, 凝望天际, 黑云笼罩, 不远处隐隐传来初春的闷雷声, 山雨欲来狂风呼啸，片片枯叶被卷起来，扬上了天际。
“同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乔琛剩下的话被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面。
很快，教务主任赶了过来，在走廊跟监考老师说话，把陆川叫出了教室，朝着教务处走去。
“陆川怎么说。”乔琛站在美术学院走廊边，手插着腰，来回不安地走动着：“他也承认了？”
乔琛带楚楚在学校外面的小餐馆吃午饭，楚楚全程心不在焉，手紧紧攥着手机，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手机屏幕，他虽然有些疑惑，以为她是在跟陆川聊天，没有说什么，直到下午他送楚楚去参加面试，走廊上，时晓给他打电话说了陆川的事情，联想起刚刚楚楚的反应，他才恍然大悟。
教务主任道：“陆同学，你自己说说吧，这张纸条怎么回事？”
女老师抽走了陆川桌上的试卷，拿到讲台上，用笔在试卷的左上角进行了标记，男老师拿起手机走到了外面打电话。
“肯定有人陷害咯！”乔琛斜倚在墙边，冷笑了一声：“那家伙平时张扬跋扈，没少得罪人，保不齐就有人在背后摆他这一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王老师，你别激动，我们也是就事论事，不针对个人。”班主任连声安抚：“这件事关系到陆川同学的前途，谨慎点也是应该的，但是如果他真的……”
保送名额被取消，不，不仅仅是这样，如果情节严重，被记过有可能被开除！
“哈，你这个样子，估计没考好，悲催咯！”
“你也是。”陆川不放心的叮嘱道：“不要害怕, 面试的时候，老师提问，懂的就好好答，不懂的不要胡说, 跟老师承认自己的不足，知道吗？”
陆川神情渐渐冷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