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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了……
为了安抚楚楚的情绪, 乔琛抓耳挠腮, 绞尽脑汁。
楚楚整个人扑倒在水槽边，打开水龙头开始呕吐，全身痉挛着，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她只觉得反胃，只觉得恶心，只觉得整个世界的色彩渐变成了黑白，无边的晦暗将她笼罩，让她窒息。
乔琛愤懑地骂了声：“陆川你妈的。”
乔琛追到门口，门已经被反锁，他在外面用力拍打着：“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天际的阴云渐渐聚拢，周遭是一片山雨欲来的宁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她和陆川，都完了。
意气风发，张扬无忌。
当他看到她满脸的泪痕冲出教室的那一瞬间，一颗心仿佛被抛向了无底的深渊。
吐不出来什么，她强压住心头极具上涌的恶心，手扶着水槽边的墙壁缓缓坐了下来。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潺潺滑落。
他的喉咙里抑制不住的酸涩上涌，一时间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对不起，打扰了。”楚楚失魂落魄地说完，转身欲走。
那是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敞开心扉，是她孤身披甲上场，勇敢夺回的属于她的荣光。
陆川扔了电话，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天台水泥护栏上，他回过身，手用力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大口地呼吸着平复心绪，心烦意乱。
不仅是眼神，就连刚刚踹门的动作，神态……
乔琛给陆川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但就在楚楚进教室的几分钟后，陆川的电话进来。
她没有说话没有出声，陆川也是。
整场面试，她低着头咬着牙，一句话没有说，老师们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见过紧张的，却没见过紧张成这样的。
两分钟后，他跳下阶梯，转身离开。
楚楚转过身, 把脸埋进墙壁里面，身体抽动着，断断续续说：“我给他打了一中午的电话……没接。”
“今儿上午一出考场就知道了。”
“只问一句，是不是你？”
她怎么了？
“你作弊被记过还是开除，老子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你耽误了我妹的前途，我不会放过你！”
……
电话响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屏幕，整个身体都痛苦地抽搐了起来，颤栗着，接了电话，她用手捂住嘴，大口地呜咽着，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乔琛现在已经管不了了，他满心都是楚楚，急得要疯。
然而就在陆川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乔琛突然骂了声：“操！”
楚楚蓦然怔住，就连呼吸，都渐渐放缓了。
“乔乔！你不要做傻事啊！”
乔琛想到每次被陆川踹门进教室发出的巨大声响所支配的恐惧，不禁打了个哆嗦。
楚楚这才抬起头看向乔琛：“……真的？”
“连你都能想到，那些老师想不到吗？”乔琛用力按了按楚楚的肩膀, 看着她的眼睛：“退一万步说，就算作弊，那又怎么样, 以陆川的家庭背景, 学校能让他受处分？他爸能同意？肯定不能啊！你想想上次打架的事情, 他爸一出面，什么事都没有了。”
“老师好，我叫乔楚，08号考生，刚刚我没有准备好，恳请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
电波传达着无声的思念，心照不宣，以沉默抚慰彼此的伤痛。
对不起，我可能让你失望了。
最后楚楚只说了一声“对不起”，捂着嘴冲出了教室。
电话那边，同样是沉默。
你能做到吗？
“你别担心, 不会有事的, 作个弊而已嘛！”乔琛极力安抚楚楚, 故作轻松：“当学生，谁不作弊啊？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真要严打起来, 每次月考能搜罗一大堆作弊的呢。”
“因为它很坚强。”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他说：“你猜猜，蜻蜓为什么断了翅膀还能飞？”
他正直又磊落, 不会做这种事。
乔琛趴在女厕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少路过的女生看他这样，低声骂他流氓变态。
已经好久，没有因为心理的极度不适而引起生理的反胃，上一次，还是几个月前的运动会开幕式，那一次她是因为紧张和恐惧。
“乔乔！”他当即追了过去，楚楚一个人抽泣着，边跑边哭，直接躲进了转角的卫生间里，重重关上门。
两栋教学楼连接的狭长走廊，陆川与秦之南狭路相逢。
陆川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他的喉咙里仿佛塞满了铅块，她的名字就像刺，刺着他的心。
“等一下，你刚刚说你叫什么？乔楚？”
四十分钟后，楚楚进了面试的教室。
突然，陆川开口了。
这一次，是因为痛苦。
乔琛走到角落边，放大了嗓门：“你怎么现在才打过来！”
就在他说完这个字的一瞬间，陆川骤然出手打在秦之南的脸上，生猛的力道直接将他打得一个踉跄，扑倒在墙角。
楚楚闭着眼睛，痛苦地摇头：“陆川不作弊，他不会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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