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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虔欠身将手中的烟揿灭，对叶阳道：“去把你们王总叫过来，韩总最近有项目要宣，正愁没合适的公司用。”
那是张虔坐过的位置。
好在张虔后面的八、九年缓解了一下前女友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尴尬，不然以现在男高女低的位置, 所有人都会认为她被张虔甩了，张虔看不上她，她的形象会很可怜凄凉。如今张虔将恋情上溯到久远的学生时代，时间感就有了，很多事会没必要细究，不容易叫人想太多。
张虔此时已经在外头了，让她送下来。
对于他们这种还没成为情侣的男女来说，应该是一个快速了解的过程。
叶未匀侧脸看着她，低下去的声音有认真的意味：“十一加上年假，我有半个月的休息时间，想出国散散心。”顿了顿，“你有安排吗，没安排的话，一块？”
张虔和人站在绿化带的甬道中抽烟，甬道直通喷泉广场，他们抬眼就能看到。
双方擦肩而过。
他们走后，叶阳微微松了口气。
叶未匀问：“你拒绝我，是因为张总，还是因为我之前的犹豫？如果是前者，那我就明白了。如果是后者，我想再为自己解释一下。”
叶阳笑着从他怀里出来，不以为意道：“以前也有人这么说我，说我爱装老练。”
叶未匀和叶阳瞧见张虔也在，正思考要不要打招呼，就见张虔抬眼看了过来。
张虔与坐自己对面的中年男人道：“韩总不是想知道我们用的哪家营销公司么，您身后那位小姑娘就是《我去往》项目的负责人。”
她接了电话。
叶阳想完自己事儿，去看叶未匀，只见他从椅子上起来，在她脚边蹲下，仰头看她，问：“虽然我知道你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拒绝我了，若是别人这样，我也会止步。不过，因为是你，因为怕是误会，所以想明明白白的再问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叶阳会觉得这张脸很娇。不是说他皮肉娇嫩，而是觉得他应该没吃过苦。但很奇怪，张虔应该更没吃过苦，但他不会给人这种感觉。
叶阳心里漫上被人耍弄的恼意：“你骗我。”
叶未匀微松了口气，坐回长椅上，将手臂搭在椅背上，但远看像半拥着她，低声道：“结束后，我送你回家？”
叶未匀诚恳道：“你肯认真解释第一个问题，那就代表我还有机会。第二个问题，得慢慢来，否则空口无凭，你又不会信。”
人言情侣结婚前，一定要一起旅一次游，因为旅游是麻烦的、疲劳的，是一个叫人本相毕露的过程。
温庭公馆离时代大厦只有几栋楼的距离，前面仍是绿化带。
两人回宴会厅时，路过休息区。
叶阳没反应过来他要说什么，但点了点头。
叶阳微笑着与他打招呼。
曹行尴尬的哈哈大笑：“原来是小时候的事儿，我说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王青萍说要去洗手间，问叶阳去不去，这才打破了沉默。
叶阳拿了自己的外套，跟她一块去了。
叶未匀道：“挺久没见了，要不抽空找个地方聊聊？”见叶阳似有拒绝的意思，补充道，“我觉得咱俩都挺被动，要是没这种偶遇，可能不会再联系，但既然碰见了，还是机会，你说呢？”
他身上有一点酒气，也有一点香水的味道，是那种木质香调，像她平时在房间里燃的檀香。
曹行见他不是很在意刚才的事情，尴尬解了大半, 就陪大家喝了这杯, 俩人一块到下一桌去了。
王彦和叶阳谈完后，让她把衣服给张虔送过去。
张虔淡淡一笑，仿佛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八、九年没见了，想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得了, 要不是曹总今天提起，我怕是都想不起这茬来。”
叶阳把衣服递给张虔。
对面写字楼群灯火辉煌，灯光透过绿化带中的枝枝蔓蔓走进来，把浓郁的夜色照得稀薄，叶阳低眼，能隐约看到他的脸，白净又斯文。
周嘉鱼的生日分别后，叶阳没再见过他。中间他几次约吃饭，也都被叶阳拒绝了。渐渐地，他们连聊天都没有了。
张虔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接，而是走到不远处的长椅那，坐了下去，旁若无人的抽自己的烟。
叶未匀往她身边移了一点，另外一只手扶着她的肩头，去吻她。
韩总跟王彦聊了几句，要了他的名片，说让负责的宣传经理联系他。
现在想一想，真后怕，怎么敢那么说话。不过又觉得，再给她一次，她还会那么说。
韩总回头看了一眼，笑了：“这么斯文的小姑娘，我还以为是个泼辣悍将呢。”
叶阳从洗手间出来后，让王青萍先回去，自己则跟叶未匀出了酒店，到外头去。
职场诚然有很多需要忍耐的事情，别的事情都可以忍耐，唯独性骚扰这样的事情不能忍耐，因为忍耐一旦开始，会没完没。你越忍耐，对方越觉得你软弱可欺，越得寸进尺，直到突破你的最后防线。
王彦问她在哪，喊她回去社交，毕竟她是《我去往》的负责人，今天是绝佳的刷脸机会。
休息区中间有一整套沙发，沙发上围着坐了几个抽烟谈事情的人。
聊完这事后，几位一块起身回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