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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我确实勇气十足。”
“您在微笑,”朗巴尔夫人无声地叹气,不过她很高兴自己的朋友终于从愤怒与悲伤的会议中解脱出来了:“如果您允许,一元钱买您现在正在想些什么。”她说着,并且煞有其事地从随身携带的小皮包里拿出了一枚硬币。
“谢谢。”她又说,她知道安妮是在帮助自己,这是巴巴拉等人未必清楚的,有关于上层社会的游戏规则——虽然她也曾听说,与王子或者亲王享受一夜风流,也能给那些女士小姐们带来几分荣耀,仿佛从此后她们便有了某种资本,能成为贵族阶层中拥有特殊身份的人物。但那是在贝弗里,与之有关的王室成员也是来自于罗斯或者奥丁。
“哦,你想得太多了。”女王陛下不以为意地说道:“如果他介意就不会让你发现,我相信有很多母亲都会注意一下自己孩子的回家时间,即便他们已经成年了。”
女王陛下察觉到他欲言又止,她向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而后者只是很小心地告诉她——亚历山大殿下是能够发现自己的——女王陛下继续看着他,显然这点解释还不够明白,一旁啜着浓咖啡提神的朗巴尔夫人善意地提醒,黑衣侍者的意思是,亚历山大殿下会不会介意……也许这可以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监视?
安妮以一种不易令人察觉的方式耸肩,然后优雅地走向莉莉,美丽的女孩,就像是这些华美植物的一员。
他有点僵硬地又鞠了一个躬,向后退了一步,消失在窗帘的阴影里。
西撒丁的局势在煦德·萨利埃里的控制下日趋平稳,烈性痘病毒也已经被控制在几个独立的区域内,新药为疫苗的研制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现在已经一个街区一个城市的开始接种研制成功的新疫苗——没多久西撒丁就能恢复到原有的繁华与忙碌中去了——毕竟撒丁的这几个港口城市是海运途中不可或缺的,在这里要提一下安妮,这个嗅觉灵敏的小姑娘,在其它国家的船只不再停靠西撒丁的港口,令得大半人员与机械设备无所事事的时候,她建议索性乘此机会重新整修与扩展码头与堤岸,还有港口仓库等等,因为西撒丁的港口在此之前一直处于一年365天全天24小时不停的繁忙运作状态,很多地方已经破败不堪,事故频频,只是在彻底损坏前,很难有人能够封闭一个日进斗金的宝贵港口进行整修,现在瘟疫引来的全面封锁倒是给了他们一个好机会,虽然在此之前撒丁的整体收入无疑会下降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最低点,但无需担心,最先难以坚持下去的绝对另有其人……有两个距离瘟疫高发区的小型港口在修缮完毕后就迎来了要求入港的船舶——绕道而行,一次两次还能坚持,长久下去……那些可以说是翻倍支出的额外成本实在令那些航运公司无法忍受——他们宁愿提高工资与保险,还有多雇用些人手,在一批人员接受检疫的时候另一批人可以换班起航。
走得也是干脆利索。
莉莉看到一个大约二十如许的女孩子神情局促地从温室的边缘走入人群,她褐色的头发已经挽起,高高地盘在脑后,金丝与银丝交织的发网罩在圆滚滚的发髻上,与之相配的是一件被取名叫“绢丹”的礼服,由金色、红色和棕色三种颜色的锦缎组成。
“那么说,”撒丁的女王陛下取下了自己的老花眼镜,把它折叠起来放在盛着牛奶软糖的银盘子旁边:“那孩子回来了?”
朗巴尔夫人拍了拍手,“如今在每一个聚会中都能听到她们的名字,而且基本都与我们的王储亚历山大殿下有关。”得到女王陛下一个故作迷惑的眼神后,她无奈地继续道:“我不相信您会不知道,现在首府里基本分为三派,上议院的贵族们部分支持安妮,虽然她有着一半的血液是属于那个阿涅利的,但她的母亲是出自于不折不扣的传统贵族家庭,她的祖母,姨妈都曾经是宫廷内部的女官,而且她的外祖父虽然因为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阿涅利而被排斥出贵族圈子,但他在王储的问题上站对了位置,前段时间的争斗也为他获得了不少同盟,而且安妮举止优雅,言行得当,聪慧漂亮,最重要的——她是个毫无瑕疵的处|女,所以有不少中立派也支持她成为亚利山大殿下的,嗯,最少是亲密的女伴;”她停顿了一下,换了一口气,眼睛熠熠生光:“至于莉莉呢,当然就是下议院中的议员一力支持的对象了,他们对老派贵族坚持的血统,身份等等嗤之以鼻,他们认为一个平民王妃将会是一个开明王室的必然选择,何况莉莉虽然没有安妮那么聪慧优雅,但她勤劳,朴实,真诚,深得民心,接纳这样一个普通撒丁女性代表般的小姑娘能令王室更有亲和力,更像是和自己的子民一起生活。更重要的是,萨利埃里家族曾经属意她为亚历山大殿下的未婚妻,虽然她已经在辩证会上否认了她与殿下有超过朋友的关系。但她确实曾有一段时间与殿下非常亲近,相处愉快,如果王室愿意承认她,也可以说是承认爱情自由,婚姻自由的主张,也将得到人们更多的理解与拥护。”
女王陛下微笑起来——有人说过,为王者与泥水匠相似,两者都必须在高处而不头晕才行——令她骄傲的是,亚利克斯几乎是天生就能做到这一点。
“是的,”莉莉低声说道:“我明白。”
烈性痘病毒的疫情已经伴随着冬季的逐步退却而平息,即便有着能够强力遏制疫病泛滥、恶化的新药与之后在最短时间内研发、生产出来,数量充足的疫苗,西撒丁的几大疫情暴发最早最广的城市里,依然有着无数穿起全黑丧服的人们在悲痛中等待着情感与身体慢慢复苏——烈性痘病毒夺去了数十万人的性命,而在更多人的面孔与身体上留下了现代医学尚无法轻易抹去的痕迹。
痛苦已经结束,虽然遗忘还需要时间,但撒丁的民众显然需要一些比较振奋人心的事情来驱逐瘟疫的荫翳,取消封锁的城市,住宅区,大楼,房间被一一地打开,教堂中钟声齐鸣,人们拥挤在里面参加感恩弥撒,而后人们又走上了街道,在广场上跳舞,在众目睽睽下毫无顾忌地拥抱在一起,餐馆,酒吧里也很快挤满了人,老板完全不介意拿出最后一瓶存货与欢乐的幸存者们共享……数小时乃至数天的狂欢结束之后,生活逐步回到了原有的轨迹上,人们重新投入到更加紧张与热烈的工作中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忘记了亚利克斯,他们的王储,如果说以前撒丁的人们只是认可与支持,那么现在就是狂热的拥护了,报纸上不间断地出现有关于王储的种种消息,他回到首府了,他仍旧住在皇冠城堡,女王陛下正在逐步授权王储处理更多的王室事务,他将继续在国立大学担任古文学与炼金课程的客座教授,他依然是国立大学古图书馆的常驻成员之一……以及,他的感情问题。
走近了,才发现她正在尽力……不那么明显地让自己的眼睛跟随一个刚刚走进人群的女妖。
“没错。”
撒丁未来的国王就在那里。
“没有一个爱着孩子的父母会愿意成为他们的障碍,”朗巴尔夫人干巴巴地说道:“他聪明地没挡在他儿子的路上。”
“多谢关心。”赤|裸的年轻女性从黯蓝色的池水中站立起来的时候,白色与紫色的睡莲轻轻地浮动着:“抱歉打搅了,殿下。”她拿过搭在树枝上的天鹅绒——整幅的天鹅绒,就如希腊女性那样缠裹在身上。
他原本是想客串一次赫尔墨斯(希腊神话中诸神信使、咒语发明者、死者的向导、商人和小偷的保护者——赫尔墨斯,手持双蛇杖,7世纪,赫尔墨斯与炼金术发生了关联。炼金术士被视作从事炼金术技艺者——赫尔墨斯的子孙,双蛇杖与之产生了清晰的神秘的关联);结果遇到了引诱修拉斯的水妖(《修拉斯和水妖们》是英国画家沃特豪斯的作品:月夜里,几个花般妩媚的水妖,在睡莲池中半裸着身子引诱美少年——希腊神话中无畏的英雄海拉库勒斯的侍从修拉斯——下水。终于,修拉斯禁不住诱惑,下水了,并永远消失了踪迹)。
“是的,陛下。”黑衣的侍者微微鞠了一个躬,他身上的花纹几经亚利克斯的调整已经爬到他的脖子,甚至蔓延到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穿上那种几乎可以托起整个脑袋的高领毛衣:“他和维尔德格先生在凌晨两点三十分回到房间……”
后续
女王陛下非常不合礼仪地嗤笑了一声:“他们应该没忘记那个毁弃婚约的亨利六世最后被砍了头吧,算了,三个你只说了两个,最后一个大概就是罗莎丽亚。”
“以前没有过……”
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维尔德格嗤嗤地笑出声来,显然他对此感觉非常有趣。
“这很正常。”她没注意莉莉是如何看到已经走入植物群落的亚利克斯:“亚利克斯是王储。”
“他很理智,”女王陛下以一种在她身上相当罕见地冷酷声调说道:“他杀死了我的丈夫,亚利克斯的父亲——如果不是亚利克斯,我根本不会让萨利埃里这个姓氏继续在撒丁存留下去,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看着他享受那份骄傲与荣耀——因为他出色的儿子!……因为他,朗巴尔永远失去了的权利!”
“您的情绪也不比我差。”朗巴尔夫人反击道:“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未必瞒得过我,您甚至有心情去戏弄那个可怜的小侍者——那个人终于死了,不是吗?即便他并非是在受到审判后而被枪决或者送上电椅,但毕竟还是死了。”
“我是否可以冒昧地推测一下,”朗·巴尔夫人合上放在膝盖上的书:“这是最近才有的……夜间巡查?”
她的儿子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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