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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么？！”牛小壮转望张逸夫。
向晓菲思维活跃一些，直接说道：“要我说，你在电厂还干什么干，这么有本事，自己出来干呗！”
“红旗……那30个人，估计也就红旗一个实在孩子了。”牛小壮听了赵红旗的名字，情绪微微缓和了一些，“他还算卖力，我基本没见他歇着，有的时候其它人吃完饭都躺着睡了，也就他还忙活，那个组的人，我估计有一半的活儿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啥意思？”牛小壮问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牛小壮简直就是胆汁型体质，听一个名字变一张脸，“那老孙就他妈是个蔫油条！不要脸的！他求你，他就哭！你骂他，他就笑！”
“呵呵，能不能做起来，主要看你够不够厉害。”张逸夫边走边伸了个大懒腰，享受着周日的清闲，“我是要在系统内扎根的，只能给你指路，不能带你走路。”
“成，成……凤凰也不错，国产的，傻瓜相机。”售货大姐只得无奈地抽出那台主面板为黑色，上下包着铝色金属的老凤凰照相机。
向晓菲与售货大姐同时陷入呆滞。
“就是说文绉绉那套不管用，讲道理讲觉悟也不管用。”向晓菲伸出手指道，“钱，闲，就这两点。那些工人没什么文化，想不了什么高深的东西，怎么钱多怎么做，怎么能偷懒得闲怎么搞。你们想啊，咱们工钱是按月算的，工期要求是五个月，他们一开始知道工程紧，肯定加紧干。后来你们全厂都动起来了，好多活儿车间里的人就解决了，他们压力自然小了，手上的活儿五个月干完也有大大的富裕，外加你们厂的工程完工后，后面也没活儿，这么高的工钱拿着，谁愿意赶工？要是三个月就干完了，后两个月的钱不就没了？这指定拖啊。”
“很明显了吧？”向晓菲摊开双臂道，“你俩整天待办公室里，真的是没见过人穷志短啊……”
而现在，全厂总动员，一个任务分配下去没两天，唰啦唰啦就完成了，尤其是锅炉车间，黄宏斌已经到了恨不得带着人去汽机厂房干活的地步，全厂同志的思想境界从互相推活儿，到了互相抢任务的高度。
“赶紧的吧，我是管不了了，又不能揍他们。”牛小壮长叹了一口气，“再说了，范洪彪往那儿一站，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向晓菲这段时间总是折返于蓟京忙活公司行政、流程的事情，没怎么管施工现场，此时听到牛小壮的抱怨后，连忙问道：“你跟老孙说了么？”
“什么你的我的。”向晓菲摆弄着相机哼笑道，“说好的，一起分的。”
“我说晓菲妹子啊，头两个礼拜，那帮人都挺好的，让干啥干啥，抢着干，可现在，完全变味儿了。”
向晓菲一番安抚过后，转望张逸夫：“哥，这帮人算是我的人，我去训了。”
“小壮，你说吧。”张逸夫揉了揉脑门，这事是牛小壮提出的，该让他来。
于是在这个周六的达标办工作组内部会议上，张逸夫不得不请来了恒电工建的老总向晓菲，大家关上门来探讨一些问题。
“好说啊。”张逸夫笑道，“比如我要请客吃饭，你可以给我结账啊。”
“比如我想住别墅，你可以买一套孝敬爸妈啊，爸妈再赏给我住。”
很快，张逸夫将相机交到了向晓菲手中，笑吟吟道：“明天你先用吧，拍拍工人们干活儿的场景，都给留下来，将来恒电工建拉生意的时候一展示，上档次！”
“红旗呢？”向晓菲紧跟着问道。
这简直太深邃了，在大多数人连贪污都没有学会的时候，张逸夫已经达到了“没钱也狂，有欲也刚”的境界。
“当然，别墅是开玩笑的。”
“这次一起分，解决燃眉之急，下不为例。”张逸夫紧跟着说道，“钱的事情，务必划清界限，省得以后麻烦。”
“你不懂，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张逸夫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喂！没搞错吧？”向晓菲极其不解地问道，“假设，咱们假设以后做大了，肯定少不了你的指点，你不分点怎么说得过去？再说了，你要花钱的时候怎么办啊。”
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绝对是好事，但对于另一个群体来说，可不一定如此。
……
张逸夫接过相机，比他想象的要重上许多，手感不错，再看相机正面，左上角的金属上赫然刻着“phenix-jg301”的豪华字样，抚摸着那浑厚的金属刻迹，张逸夫恍然感受到了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比之佳能塑料壳上印着的商标，不要有味道太多！
向晓菲渐渐感觉到，老哥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正直……或者表现得那么迂腐，那些小算盘老哥算得比谁都清楚……
“闹了半天，你买凤凰啊！”向晓菲看着张逸夫享受的神色，已经不知该如何骂他了，“你早说啊！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