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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要有人不平凡。
这就叫遇难,换来再多未来的安全,这也叫遇难。
本来晋西局的人也要来会场,但冰雪使得铁路飞机都停了,公路也不好走,怎么也得一二天以后了,等不到那时,现在必须确定责任与口径。
“会的,会有说法的。”
不能,这么过去。
黄正辉还在想着脑子里的事情,没听清,看着天花板苦苦思索中:“你说什么?”
……
进部长办公室之前,张逸夫确认过了,5人死亡,两个人重伤还在抢救,确凿无疑,这才下决心来。
是否公开这事?还是干脆拼命拦住?
连黄正辉都是沉默者,这会儿让一堆人跳出来说“应该听张逸夫的!”,这不就是捧杀招恨呢么。
追根溯源。
从兵黯然泪落,默默忍受。
如果在电厂工作,锅炉爆炸他们也许都可以容忍,那毕竟是设备故障,但这次爬塔,相当于把人往锅炉里塞!到底谁下的令?!
晋西局所谓的息事宁人,不仅是尽力安抚家属,更需尽力压住媒体,好在媒体都是体制内的,互联网又基本没有,压制住难度并不多么大。大家都知道,死人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只能尽量控制影响范围。
黄正辉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先控制局势,再打个电话给秦勇和南钢,让他们安排、调查,这便挂了电话。
他骨子里和张国栋是一类人,唯一不同的是,他会包装自己的言行,他不能朝着目标没命的跑,那样会体力不支,会跌到,会太耀眼被人害。
黄正辉骂了句脏字,没骂出声,一拿起电话,突然又慌了,连忙“嗯”了起来。
“我明白了……”
“有烟么?”黄正辉忽然问道。
黄正辉本来憋足了一口劲儿,去处理工作,去善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立刻软了下来。所谓覆冰登塔危险,他也只是听张逸夫说过一次,怎么这么快就应验了?
不因别的,只因还未定性,不能多聊。
在牛大猛的悲剧之后,在他偏执的严格把关之下,那些年轻的工人,即便不满,即便是在高压下不得不戴上帽子,但至少每个人都戴了,没再发生过悲剧。
尽管张逸夫在事发前所谓的“不处理”还余音未尽,但这种时候没人会为他歌功颂德,没人会感激他的英明,只是偶尔闲聊的时候会钦佩他的判断。
未来的世界和平与否,未来的人们安全与否,这是管理者的责任,并非普通工人和他们家庭的责任,他们没有牺牲的责任,对一条生命而言,死就是死了。
“登塔抢修,塔倒人亡,五死二伤。”张逸夫不得不又说了一次。
“巴干几分钟前去了我父亲的办公室,想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张逸夫沉声道,“这种时候,华北局长去一个市局计量科的办公室,我想只能是发生悲剧了。后来我联系了晋西的人,确认了这个消息,他们应该在息事宁人,暂时没有汇报。”
但这些意义,对他们个人,对他们的家庭却又是那么一文不值。
“他怕我借题发挥,他觉得部长你一定不会难为他,但我一定会难为他。”
“有事快说,我还要联系一下铁路方面的领导和武警救援。”黄正辉摆了摆手,对张逸夫这会儿来捣乱十分不满。
最无辜的莫过于牛大猛,莫名其妙事情都到自己头上了,巴干不在,他也只得下一些常规命令,息事宁人,努力抢救,停止抢修,等待救援等等。
并没有做好死的觉悟,并没有献身的意志,被迫的莫名的死亡,这不叫牺牲。
他后背茫然地砸在椅背上,半张着嘴:“怎么是你?”
即便从兵亲自去医院,亲身去承受家属的谩骂与痛苦,然而这依然远远不够,人死不能复生。家属们最痛苦的是,自己的亲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
当晚六点,灾区情况基本控制住,雨雪停歇,气温渐渐回升,这时没有选择,唯有贯彻“不处理”,等待武警救援帮忙,利用一些物理性的远程器械达成除冰的目的。
人都来了,黄正辉也没办法,放他进来。
如此的境遇与机缘,他如果不选择不平凡,也许就没人能不平凡了。
半晌后他问道:“你来是什么意思?”
即便如此,死神并没有善罢甘休,大约一小时后,又夺走了一条生命,最后一个努力活下来的人,由于下半身受伤太过严重,不得不进行截肢。
悲伤的气氛,很快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然而却没人敢放到台面上提。正式场合,大家都是一副全然不知紧张工作的样子,唯有私底下楼道抽烟的时候,偷偷谈一下这事,叹一口气。
平凡不是错,是生存之道。
“什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