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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长眠的是迈克尔伯纳德和菲奥娜伯纳德最深爱的儿子、诺丁汉森林最忠实的球迷、乔治伍德永远的支持者——加文伯纳德。
迈克尔摇了摇头,情绪依然不高。“托尼,正好在这里碰上你。我打算和你告别……”
“加文和我们不一样。”迈克尔蹲下来,抹去墓碑上的几片落叶,然后端详着白色大理石墓碑上的金色名字。“我可以为了家庭,改变对足球的感情。但他不会,他会一直都是森林队的支持者,从生到死,都是。”
当他走近了,他发现场上有个人,正在两个锥形标志物之间埋头做着往返跑。
乔治伍德!
唐恩看了看两个标志物之间的距离,然后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腿,将他们微微分开,大约半米的距离,正好是一个人站立时两腿分开的长度!
唐恩真没想到自己还会在这里看到他。时间倒流了吗?现在不是六月二十七日,而是三月二十一日吗?好吧,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比如伍德身边没有那个教练了,而唐恩身边也没有迈克尔和他的儿子加文。
“尽管我已经决定离开足球,但回忆一下我的前半生。最令我怀念的岁月,除了克劳夫时代,就是你带队的那半个赛季了。你们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比如都很有激|情,都很注重细节,都很有才华,具备了成功的诸多条件。我还记得克劳夫来到球队的那天是1975年的1月3日,而你是1月1日,只差两天。真可惜,也许我们都错过了一段很传奇的故事……”迈克尔将手放在唐恩肩膀上拍了拍,然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唐恩将手机放进衣服口袋,然后从里面掏出那几张写有电话号码和俱乐部名称的纸片,歪头看了看,全都揉成一团,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唐恩站在树荫覆盖的维尔福德巷,头顶上是持续不断的蝉鸣声。在他北面是青年队训练基地,南面是成年队训练基地,如今这两座训练基地都静悄悄的,算得上门可罗雀。
埃文已经为俱乐部投入了五十万英镑,用来偿还欠银行的债务。在球队正式开始夏季训练之后,他又宣布本赛季的转会预算是大约三百万英镑。
“托尼,你想听听一个曾经追随了森林队四十四年的老球迷的意见吗?”
唐恩摇摇头:“这样的问题两天内我问了自己无数遍,还没有得到答案。”
然后伍德换了个角度,站在和标志物大约四十五角的地方重复踢十脚球,和之前一样,大部分都从标志物旁边滚了过去,能够最终打中目标的次数寥寥无几。
“洛杉矶。”
没错,这支球队只有我才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科利莫尔不过是这森林中的过客。
唐恩看着这条一直延伸到前方的小路,犹豫了一下,选择去二号场看看。
唐恩皱起了眉头:“加文呢?”
在墓碑最下面被花挡住的地方似乎还刻着什么,他单膝跪下去拨开花束,发现是一行很小的黑字,如果不注意的话基本上会当作墓碑下方的花纹给忽略过去。那上面写着:
唐恩从青年队训练基地大门走进去,停车场一辆车都没有,办公楼大门紧闭,下午的阳光暴晒着柏油路,走在上面双脚发烫,今天也许是一年中最热的一天呢。
“托尼,真高兴你能给我打电话。”他丝毫没有要在科利莫尔面前有所避讳的意思。
他站在铁丝网外面,静静地看着伍德训练,伍德也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继续埋头做着最基本的练习。
乔治……如果你不能成功,那这世界就没人能成功了!
唐恩抬头看着迈克尔。
加文死了,迈克尔走了,而自己呢……前途未卜。他最后的落脚点究竟在什么地方呢?他抬头环视四周,又远眺蓝天。来这里半年了,尽管他的身体和本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内心还是无法承认自己是英国人。
但是,那些小报在这次事件中给唐恩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会牢记他们的名字,然后在未来……一个个找他们的麻烦。要知道,唐恩可是很记仇的人哦。
埃文继承了他老头子尼格尔多格蒂的俱乐部股份,虽然他是主席,但在俱乐部里面他却没有绝对的权力,俱乐部很多事情都需要召开董事会商议决定。这是埃文和他的财务顾问艾伦·亚当斯很讨厌的地方,他们想把诺丁汉森林改造成为现代化的企业,就像爱德华兹家族的曼联,可董事会对这两个美国佬充满了戒心,总是碍手碍脚的。
从一号场正门出来,是一个分岔路口,若直走便回到大门口,往右拐,则通往最北边的二号场。二号场的草皮质量不怎么好,平时很少会有人使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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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自己前进方向的唐恩拿出全部热情投入工作。对于他来说,基本上相当于他又回到了起点。在好不容易了解了森林一线队之后,他回到了青年队,现在他又必须从头开始了解这支青年军了。好在克里斯拉克会帮他尽快融入球队,这一点唐恩不用过于担心。
球队很多事情他全部扔给了德斯沃克来处理,一线队开始训练第一天,他老老实实的在场边呆了一天。第二天就见不到他人了,据他的说法是:他是在四处网罗球员来诺丁汉,为本赛季冲上超级的目标而补充球队实力。
伊安鲍耶已经离开了球队,去赫尔福德队做主教练。但他说的话唐恩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再见,托尼。”
对于二号场,唐恩有着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感情。他执教森林队之后只来过一次二号场,那次经历在他的记忆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他在这里遇到了可爱的加文,乔治伍德也收获了自己的第一个球迷。
为了不打扰伍德训练,他悄悄离开了这座被树林包围着的偏僻的训练场。抬头看看天色,唐恩决定最后去一个地方。
关于唐恩可能面临的指控麻烦也消除了。仙妮娅一家并没有委托律师警告唐恩,唐恩他也没有收到任何法院的传票。媒体们后来也证实那个胖姑妈对唐恩说的只是一时气话。杰克兰迪律师劝唐恩起诉那些在这次事件中推波助澜,造谣生事,夸大其词的媒体,唐恩认真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暂不起诉。生活经历了大变动的他现在迫切需要在工作重新证明自己,让一切都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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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也没想到唐恩的回答竟会是这个,他吃惊的看了唐恩半天,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真见鬼……那你还会去哪儿?青年队?还是……”
那是唐恩的伤心地,02-03赛季后半程的大喜大悲从那里开始转折。
“我会回青年队,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我的青年队和科利莫尔的一线队毫无关系,他无权干涉我的任何工作。二,如果有一天你想换主教练了,请记得第一个打电话给我。当你考虑接受了,请再回复我……”
至于乔治伍德,唐恩答应留下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不愿意看到这小子的职业生涯就此夭折,他很清楚现在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管得住那小子,如果他一走,那么伍德的命运就更难说了。他坚信乔治伍德拥有极其出色的天赋,再加上他亲眼所见这孩子对待足球的态度,只要碰上一个好的教练,几年之后英格兰足坛就要多出这么一号人物了——防守凶悍的中场绞肉机。
当唐恩在青年队重新开始奋斗的时候,科利莫尔也没闲着。他频繁的出席各种新闻发布会和这酒会那晚宴的,对他来说重新生活在闪光灯下的日子真美好,那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美国?!”唐恩惊叫起来,“你去那么远……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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