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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吧……
他看了看球场,决定离开。
唐恩走上前去,将手中的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来这里做什么。已经一个多月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唐恩站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如果他选择留下,那么这里将成为他的地盘,克里斯拉克会重新成为他的助手。可青年队的比赛有什么好带的呢?唐恩心里有些郁闷。在他眼中,青年队的比赛胜利所带给他的成就感根本比不上成年队的三分之一,习惯了被关注的日子,就算他带领青年队拿下青年足总杯冠军又怎么样?
诺丁汉是一座建立在丘陵之上的城市,地势起伏不平,富有变化。现在唐恩面前的这座教堂就建在一座小山包上,砖结构的小教堂没有市中心那座著名的圣玛丽教堂(st`mary)宏伟精致,它和周遭的建筑一样,灰扑扑的并不怎么起眼。但是在晴朗的蓝天下,这座矗立在绿色草地之上的小教堂却让人觉得舒服,只是在外面看着它就心平气和了。
唐恩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能暗叹那个色情狂的运气比自己好,如果半年前给他这么多钱,他可以保证森林队现在已经在备战英超了,他自己也不会因为没有带队升级而下课。
“埃文,我决定留在球队了。但我不会给那个科利莫尔做助理教练。”唐恩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隐隐约约的不太清楚。埃文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科利莫尔,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可这就是足球,谁说的清楚背后的故事呢?
唐恩将伍德从单独训练中解放出来,允许他随队合练。他相信有自己在场边,那小子也会知道收敛。打后腰除了个人技术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团队配合以及出众的意识,而这些都是需要和球队一起训练比赛才能得到积累的。
“再见,托尼。”
伍德踢了十脚球,显然不是在训练射门,因为他在刻意压抑自己出球的速度和力量,反而很在乎精准度——如果足球从两个标志物中间或者外面滚过去,他就会摇摇头,如果正好打中标志物,他就会攥攥拳头。
“谢谢你,那么我挂了。再见,埃文。”
“告别?”唐恩从空气中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告什么别?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
倒是他得明确自己在青年队的目标——要干出个什么样的成绩,证明给埃文·多格蒂看,他才是最适合森林队的主教练,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斯坦科利莫尔,我就在青年队好好看着,看你能够玩多久。
他知道成年队要明天才开始正式训练,而青年队如今也还在放假。这两座基地除了工作人员,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对于他们来说,悠长美好的假期还没结束。
埃文·多格蒂正在自己办公室内和新主教练斯坦科利莫尔谈论新赛季的计划,他接到了唐恩打来的电话。
迈克尔看看儿子的墓碑,然后缓缓说道:“我忘了告诉你,我妻子是美国人。她不能承受继续留在这里然后时时刻刻想起加文的悲痛,现在诺丁汉对于我们一家来说是伤心地,她看到一切东西都会想起死去的加文,房子、院子、门外的街道、邻居、甚至足球比赛……我不希望她终日以泪洗面,我想离开这里,回她的家乡也许会更好吧。”
唐恩站着看了大约十五分钟,乔治伍德终于换了训练项目,他将两个锥形标志物放在一起,中间只隔大约半米的样子,然后自己站在五米之外向锥形标志物踢球。唐恩不明白他这么做是要练什么,他也没在克里斯拉克的青年队训练或者沃克的成年队训练中见到这种训练项目,原本打算悄悄走掉的他又改变主意留了下来——他要看个究竟。
男人回过头发现叫他的人竟然是唐恩,也有些吃惊。“托尼?你来这里做什么?”
唐恩看到加文的墓碑上刻着一句墓志铭:“some` are` dead` and` some` are` living”。
韦斯摩甘在上赛季最后阶段代表森林一线队短暂打了几场比赛之后,新赛季又重新回到了青年队,继续做他的队长。有他在这里配合唐恩,相信一切都会很顺利。
“迈克尔!”他高声叫道,打破了这墓园静谧的气氛。
“只有你能带领森林队,托尼。”
※※※※
“你是来寻找答案的吗?”
唐恩被这句话击中了,用手扶住墓碑才没让自己倒下去。他死死盯住那行小字,光滑明亮的大理石墓碑上,仿佛映出了一对从球场中走出来的父子,他们脖子上围着森林队的红色围巾,父亲大声唱着为球队助威的歌曲,然后他们一起拍手喊道:“森林!森林!”粗犷的男声和稚嫩的童声混在一起,就这样渐渐走远了……
这真是命啊!
说完他重新站起来,对唐恩说:“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不用害怕下赛季会有人在教练席背后骂你了。”
站在岔路口,唐恩觉得这一切好象自己如今面临的抉择——向前走,离开这座训练基地,离开这座沉睡中的森林;向右走……向右走意味着什么呢?
唐恩苦笑了一下:“迈克尔,你连有关足球的报道都不再看了吗?我被森林队的新主席解职了,我的代理合同到期了。”
“……再见,迈克尔。”唐恩愣愣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渐形渐远。
这小子是在自己想办法练传球!
六月末,诺丁汉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只有乔治伍德一个人还在埋头训练,炎热的季节、糟糕的天气、放松的节假日……都和他无关,而且由于在休假期间,基地里面也不会为他一个人专门提供午餐,他每天都要在这里和他家之间数次往返。训练衫多次被汗水湿透,他索性每次开始训练就把衣服脱下来挂在球门横梁上,然后赤|裸着上半身进行训练。肌肉紧绷的身躯内仿佛蕴含着极具爆炸性的力量,随着伍德每一个动作被释放出来,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身躯蜿蜒流下,整个人在烈日下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唐恩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应该如何执教青年队,索性将在一线队的那一套搬过来——取得好成绩就行,其他的有大卫克里斯拉克照看着,相信出不了什么事。本来青年队应该是给一线队培养球员,输送后备队员的。但唐恩并不想给科利莫尔卖命,他巴不得那个色情狂早点因为战绩不佳下课呢……想从他手中要人?没门!
唐恩绕过教堂,沿着一条从树林中穿过的石子路,来到了处于森林环抱中的墓地。
森林青年队的球员们比一线队晚了两天集合,让唐恩感到一丝欣慰的是:当他出现在青年队训练场旁边,被大卫克里斯拉克介绍为新的青年队主管时,小伙子们都很高兴,没有人对此有异议。唐恩清楚,他在一线队时候的表现为他现在以及将来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如今不需要他再在青年队立什么威,这群小伙子都会服他的,他只需要考虑如何带领球队打出好成绩。
一线队已经恢复了训练,大多数球员在面对他们的新主教练时都有些吃惊。他们估计也不理解为什么上赛季后半段表现那么出色的托尼·唐恩会被新主席换成毫无经验的斯坦科利莫尔。
他绕过这座二层小楼,走到一号场边,果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一号场和三号场是连在一起的,中间用高达七米的铁丝网分开,唐恩远远望去,三号场上也没有人。看来青年队果然都还在放假。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加文伯纳德的墓碑前站着一个男人。
在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后,他和这个人在酒吧打了一架,然后他们成了好朋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迈克尔给他了很多无法言谢的帮助。他本想用成绩回报迈克尔的友情,但……这一切都随着那次意外而烟消云散了。
“等等……这没有任何问题,托尼!我现在就能答应下来。”仿佛生怕唐恩改变主意似的,埃文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