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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亭神色不动，“凭我亲眼看见你受了委屈。”
程潇微恼：“你什么意思？”
客厅沙发上随意地放着一条毯子，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而她身上，还穿着昨天出席订婚宴的礼服。
程潇离场后，商语首先朝斐耀发难，把自己挨的那记耳光奉还给了斐耀，不仅仅因为他对前女友的表白被曝光，更因为他说：“如违此誓，将来的伴侣必定身如天使，貌若……”
比如，斐耀。
“还以为我真的像你前女友呢。”程潇哼一声，“那点事也算委屈的话，这世上委屈的事就太多了。”她说完朝他伸手，语气凉凉地说：“手机给我。”
顾南亭下来时，手上没有什么耳环，只有一件他没有穿过的干净的西装外套。
他在自以为明白了话外之音后，眼神瞬间变了。那种身为男人尊严受辱的感觉，似乎要在下一秒爆发。他用手指着程潇，语气冷得不像话：“程潇，我看错你了。”
那么，夏至和咖啡人呢？凭他们的交情，她不应该遭遇被抛弃的尴尬。
“凭我昨晚收留了你。”顾南亭提着手中的袋子走向餐厅，“否则就你醉得不省人世的样子，能平安回家肯定是奇迹。”
“你才失足少女！”程潇随手抓起一个靠垫扔过去，发现身上礼服的破绽，她立即站起来：“非礼勿视的道理绅士都懂。”
顾南亭注视她的眼睛，姿态认真，“需要商语道歉，还是商氏，你告诉我。”
而她为了方便上下楼，刚刚才任性地把礼服撕开了一角，此刻修长的腿就那么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确切地说，是他的眼前。顾南亭默了一瞬，然后收回视线，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走过去，弯身捡起地毯上的靠垫：“你干什么呢，抄家还是打劫？”语气随意，没有责备之意。
程潇决定对他的轻薄予以教训。然而，不及出手，注意力就被报纸头条吸引了。
九楼窗口的顾南亭扬声说：“耳环落在枕边了，等我给你送下来。”
耳环？枕边？这是男女之间极为暧昧的信号。
斐耀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你气也出了，慢慢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
程潇却不领情，“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危险机率才是爆表。”
是什么？前女友？程潇与他对视。
顾南亭的目光落到她脸上，与那双乌沉的眼眸对视，“我可以纵容你胡闹，但记住，不要和我较劲，尤其在力量方面。”然后把她拉到餐桌前坐下，“看看报纸，有你感兴趣的。”松手后很自然地抚了下她的发顶。
是他家？！程潇的大脑有片刻的短路：“怎么又是你？”
她清晨出现在他家楼下，身上还穿着未及换下的礼服，说不是等他，怎么信？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到脸上，尽管有些晃眼，但那份自然的温暖让人觉得格外舒服。程潇伸了个懒腰，在一片晨光中醒来。
顾南亭心情舒畅地回应她：“我等着你，程潇。”
顾南亭也不急着阻止，任由她胡来：“这又是干什么，投怀送抱的意思吗？”直到她的手朝他西裤口袋伸去，他才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握住。
她从来都是尖锐的，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言语刻薄地斥责他。斐耀内心有些接受不了，可或许是真的想要挽回什么吧，他放低了身段：“程潇，我爱的人是你，和商语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这是在，挑逗自己？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这个男人太久没有女人了？
“你？”程潇冷笑，“为了我这个陌生人与身为朋友的商家为敌？”
她就这样穿着被撕破的礼服，顶着乱蓬蓬地头发走了，留下顾南亭一个人，神经质似的把西装放到鼻子前闻，像是在寻找她所说的，男人味。
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顾南亭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赞同似的说：“有几分道理。”然后把手机放在她手里，“一起吃个早餐？”
她的手机他拿了一个早上，知道她的号码不足为奇。程潇静了一下，“我没有耳洞！”
转念一想又觉无聊。就在她准备一走了之，不再理会斐耀时，突然听见有人喊：“程程。”
程潇重新回到楼上的卧室，试图在床上，或是枕头旁找到自己的手机。
斐耀的眼里有隐隐的得意，程潇捕捉到了，但她无意再解释。
顾南亭有些生气地盯她一眼，“我没瞎！”
顾南亭从西裤兜里拿出她的手机托在掌心，“如果我说是呢？”
程潇深呼一口气：“别误会，我没有等你。”
程潇压着火气问：“我手机呢？”
程潇把这笑理解为嘲笑，她嘴里骂着“神经病”，手上竟然开始搜他的身。
顾南亭眼神不悦，声音低沉，“嗜饮咖啡是一种恶习。”
她赤脚下床走出卧室，习惯性右转。不是浴室！眼前的是什么鬼？
程潇挠挠头发，扬声喊：“有人吗？”
一语过后，仪式台后的大屏幕震撼亮起，激昂乐声里，主持人登台宣布：“商盛传媒年度军旅大剧《春风十里不如你》庆功晚宴正式开始——”
程潇回身看看全然陌生的卧室，又走到对面房间，敲门。没人应，她推一下，门就开了，是一间宽敞明亮的书房。她下楼，参观了一楼的客厅、餐厅和厨房。
程潇已经走到门口，蹬上了高跟鞋：“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程潇咬牙：“顾南亭，你给我等着！”
程潇也没有等他，此时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走远。
商语忍着眼泪说：“你说前女友贪慕虚荣跟人出国，我相信了。你说她被人抛弃了回国纠缠你，我也相信了。但事实却是，斐耀，你可以不要脸，我为了你也可以不要，但我们商家还要！”
顾南亭的表情没有外露太多情绪，但他的眼神格外专注。两个人之间明明隔着一点距离，可程潇竟然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到了自己脸上，迅速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朵。
订婚宴？程潇想起来，离开江畔酒店后，夏至和咖啡提议去喝歌，庆祝她恢复单身。刚刚失了恋，没有半点难过表现的话，似乎很不合群。于是她去了，然后毫无悬念的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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