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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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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以咄咄逼人的目光看他,“你凭什么帮我?”

不会是路过。难道,他和顾南亭是邻居?

程潇拒绝得很干脆:“凭什么?我又不是给你做家政的小妹。”

顾南亭闻言语气变得不是太好,“幸亏是我,否则你就露宿街头了。”

这就是她曾经恋爱过的男人,竟然把她想像得如此不堪。

斐耀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撇下她,走进了隔壁单元。

至于要如何封住媒体的嘴保住商语的名誉,对于商氏来说,无非就是钱的问题,商亿还出得起。

简约大气的装修,整洁枯燥的男性化布置,不是程家,更不是夏至和咖啡合租的两居室公寓。

“商语应该不敢再忤逆商亿为难你,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你还是心有不甘,”顾南亭抽走她手上的报纸,掷地有声地抛出两个字,“我来。”

斐耀下车,直奔程潇而来。

“不像。”顾南亭看看她,被撕破的礼服,睡得乱遭遭的头发,以及被他用毛巾擦去妆容的素净却依然美得过份的脸:“倒有几分失足少女的气质!”

顾南亭也不遮掩,直言不讳:“我是故意的,帮他斩断最后的念想。”

房门在这时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程潇保持着跪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回头,就见顾南亭站在门口,眸色安然地注视她。

程潇不想再听下去。她用尽全力,几乎是粗鲁地挣脱了斐耀的钳制,“在此之前我以为,世上最难堪的事情是,一个承诺爱你到永远的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轻易地抛弃了你。现在我觉得,变心和抛弃都不是最可耻的,像你这种在背叛过别人之后,还试图用三言两语哄得别人甘为备胎的行为,才最不堪。”

“至少可以预防老年痴呆。”程潇说完径直朝门口走,算是拒绝了他的邀请。

“稀罕!”顾南亭接住靠垫,丢还给她:“把毯子叠好。”

程潇不服气:“我像是无家可归的人吗?”

然而,在她推倒第一个路引时,就被阻止了。

程潇很想故意气他说:“恭喜你终于发现自己头上的绿帽子。”

相比她的气急败坏,被记住名字的顾南亭的眼里有丝缕笑意。

当然,能够以此为信号的,都是有心人。

顾南亭拿起自己随手搭在餐椅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以命令的口吻说:“穿上。”

是商亿。正装在身的他适时出现扣住商语的手,边不着痕迹地把她推给身旁的祁玉,以锐利黑眸警告她闭嘴,边以低沉的嗓音对在场的众人说:“让诸位久等了!”

无论是言语,还是最后的动作,都那么熟稔而……温存。

程潇冲到他面前,提高了音量:“你听力不好啊顾南亭,我问你,我手机呢。”

顾南亭理都不理她。

程潇对这份温暖似乎很抗拒,在挣脱不成时语气严厉地说:“松手!”

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笑话,商语恨不得砸了整个会场。

程潇看着餐桌上她最爱的牛奶玉米粥和鸡蛋软饼,故意说:“我早上习惯喝咖啡。”

她竟然可耻地脸红了!几次对决,终于轮到程潇落荒而逃,她避重就轻地说:“我长得太漂亮,一般人没那份荣幸。”

是啊,商氏是怎么做到把订婚宴变成了庆功宴?

忽然对顾南亭的印象更坏了几分。尽管程潇心里清楚这样的迁怒没有道理,但看见斐耀一副“你等我很久了?”的表情,她根本控制不住。

程潇颇有些意外,“商氏的公关能力果然不容小觑。”她不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差不多把床都拆了,一无所获。她又下楼到客厅,开始在沙发上翻找,靠垫被扔到了地上,毯子也被堆放到了脚下,还是没有手机的影子。

“商盛传媒年度军旅大剧《春风十里不如你》的庆功晚宴可谓大手笔,为感谢宾客亲临捧场,除了抽奖环节,商氏竟然为每位到场嘉宾都准备了丰厚的红包……”而报道的旁边则附上了大幅的《春风》宣传海报,除此之外,有关商语订婚的只言片语都没有。

我忘了很多细节,包括那一年,你是如何来到我身边。我努力回忆,却发现记忆也都忘记了。我只好在这里,等时间陈述。只因我不想错过,和你的过去。

“什么情况?”身处陌生空间,刚刚睡醒的程潇有点懵。被绑架?手气没那么好吧。

没人回应,房间内静得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是一个可以解释的误会,程潇却懒得向他多说一个字:“现在发现也不晚。”如同默认。

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男人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程潇的每一根手指,都被他牢牢攥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于他的温暖和力量。

顾南亭打电话问:“怎么把耳环还你?”

程潇和斐耀同时仰头。

预防老年痴呆?急了点吧!顾南亭把端着的杯子放下,因为手上用了力,瓷器与桌面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悦地问:“你就准备穿成这样出门?”

顾南亭像是没听见似的,沉默。

把自己“糟蹋”得那么惨,程潇当然不会回家吓老程,她决定先去找夏至,问问夏姑娘为什么把醉酒的她推给了顾南亭,让她遭遇如此尴尬。结果,尴尬并没有到此为止,程潇竟然在顾南亭家楼下,碰上了似乎是彻夜未归的斐耀。

程潇笑了:“你的内心戏还真是丰富。可惜,我把你所谓的逢场作戏当真了。斐耀,我们完了,连朋友都不必做。”

程潇也不接,自顾自地推开门走出去,随后又探回个脑袋挤兑他:“一身的男人味,不待见。”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没错,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他不允许她穿成这样,出门招摇。

依她的性格,决定了的事,很难回心转意。既然如此,斐耀注视她被撕破的礼服及散落的碎发,也笑了:“我是不是该庆幸抽身及时,才没被戴上一顶带颜色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