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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张姐接的,她说:“楠楠感冒了,邢先生下午过来带她去了医院,现在刚吃了药睡下。”
张姐解释:“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邢先生就给楠楠打了电话。”
赫饶摇头,注视她微红的眼睛,萧熠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穿着吧,夜凉。”终究没有看见她的眼泪。
出租车司机不满地骂了一声:“神经病。”随即急驰而去。
作为母亲,萧茹何尝不懂萧熠是想以另一种身份把赫饶介绍给自己。她拉起儿子的手,像小时候他承认错误后那样,轻轻握住表示原谅,“你应该预料到了不会太顺利,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挽回全局,就别轻言放弃。妈妈相信,你最终带到我面前的,一定是最好的。”
动手前,赫饶以眨眼之速脱下身上的男士西装,抽向距离她最近的杀手面门,对方闪躲间,她猛地向前跨步,既躲开了背后的偷袭,又一掌切在前面杀手手腕上。
赫饶神色不动,声音肃冷:“不知二位有何贵干?”话语间,脚下拾步向萧熠而去。
离开皇庭,赫饶没有直接回家,夜风微凉,她裹着萧熠的外套,沿着霖江漫无目的走。心绪烦乱,怎么都静不下来,她看看时间,决定给楠楠打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邢唐人已经在临城。
确实是为赫饶刚刚挨的一刀报了仇,但他们的姿势却是最危险的。此时,萧熠把赫饶背搂在怀里,使得他自己的背后失去了保护,完全暴露于人前。果然,匪徒抓住了这个可乘之机。先前被赫饶踢晕的杀手挣扎着站起来,他拨出腰际的枪,对准了萧熠的后脑。
萧熠行至赫饶面前,挡在她身前,“一群爷们为难一个女人,你们的胆量不敢恭维。”
多少年了,他都是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母亲身边,而现在,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在遇到难题和挫折时,还是需要妈妈的鼓励和安慰。
“小心背后!回身,用力屈右肘,往前弓背弯腰,收腿,身体后仰,踢下巴……”赫饶本就因为身穿礼服有所不便,还在分担大部分杀手的同时提示萧熠,已经连中几招。反而是格斗功夫一般的萧熠毫发无伤。
伴随“啊”地一声惨叫,鲜红的血喷到萧熠白色的衬衫上。他整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和细胞都感觉到了危险,然而,没有时间犹豫或思考,他抬腿踢向杀手腰际。
赫饶没有反驳,她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向前。走出十几步的距离,她再次停下,转身:“跟了这么远,再不现身就没机会了。”显然是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为首的黑衣男人笑得狰狞:“我们不清楚你还不知道,赫警官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我们哥几个加一起也未必是对手。”他们说着话,已经把赫饶和萧熠围在了中间。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枪响,杀手扣动了扳机。
尽管不明所以,萧熠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下意识迎向赫饶。
却没想到,是一个故事的结束,用一句“祝你幸福”作为收尾。
徐骄阳恨不得扇他一耳刮子,想想又觉这一晚发生的每一幕对他而言都是伤害和打击。角色对换,自己连忍下来的气度都没有。同情心爆棚想安慰他,可是,他不需要的吧,所以她只说:“或许,你也苦尽甘来了。”
赫饶离开时,萧熠说:“我送你。”
萧熠下意识退后,杀手被他刺伤更是动了杀机,握着匕首再次扑过来。赫饶时刻注意着他那边的情况,此时,她迅速一个侧踢逼退了距离她最近的杀手,然后以脚尖勾起地上的一把匕首,接住后抬手一掷,尖锐的匕首直刺入逼近萧熠的杀手肩颈。
萧熠偏头看见她手臂上的血,神情瞬间冷冽如冰。他展手把赫饶护进怀里,右手挥出去,刺向杀手面门。杀手偏头躲夺,他来势凶猛,刀尖直直划过对方颈窝。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萧熠拥抱萧茹:“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萧熠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意识到:这世上,唯她,不可辜负。却没再出言挽留。
“萧总出门也没个保镖,不怕被绑架勒索吗?”相比之下身材较为魁梧的黑衣男子也不阻拦,只是快步向他逼近,“久仰啊赫警官,知道你身手好,单挑这种吃亏的事我们哥俩不干。”话至此,昏暗的路灯下瞬间出现多名黑衣男子,“也不太多,但要轻易脱身,还是有点难度。”
直到赫饶独自进了电梯,萧茹才来到萧熠面前。
分明是关心,萧熠还是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动手前,他交代:“不用管我,能脱身就走,叫增援比我们强拼有效。”果然是萧总,机智得很。可他明知会成为赫饶的负担都坚持不走,何况是视他如生命的赫饶?
他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局,那么他多年等待的,究竟是什么?徐骄阳糊涂了。
“嗤”地一声,礼服被撕开至大腿位置,赫饶咬牙:“那就机警点顾好自己。”
即便他这样没有绅士风度,徐骄阳也不生气,等他走开了几步,她喊了一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心里有别人。”
多像一段浪漫爱情的开始。他说:“我会给你幸福。”
时间拖延越久越不利,为首的杀手示意身边的弟兄专攻萧熠,而他领着两个人负责缠住赫饶。眼见着萧熠衬衫袖子被杀手划破,赫饶一个后摆腿直踢向杀手太阳穴,随即反转身,又朝其另一侧太阳穴踢去。紧接着是一记虚招,在为首的杀手纵身跃起试图躲避她的攻击时,她双腿用力蹬地,一个旱地拔葱跃起后,转身踢向其后脑。
不知是何时被她拿在手上的,赫饶摊开的掌心上,有一枚做工精良的纽扣,“那一夜,我带走了你衬衫上的这粒纽扣,才不小心遗落了手绢。现在,物归原主。”
比身手,萧熠自知差她太远,留下来或许还会拖累她,可让她独自面对十来个杀手,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走,“就算你收回刚刚拒绝的话,我也不可能丢下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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