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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的距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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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米鱼身边,席硕良淡笑着点了点头,米鱼不怕死地说道:“抱歉,耽误你了。”见安以若作势要打她,她轻笑着避开,“不闹了不闹了,赶紧给我上个妆,那是什么化妆师啊,明摆着不拿我的脸当回事,再整下去我保证得被毁容。”

很没出息的,安以若的小脸顿时红了,在他面前,她永远像个孩子。

喝了整整两大杯,感觉胃里暖和了许多,看着时间还早,她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间听见手机响,好半天都没清醒过来,铃声响过三遍她依然置之不理,直到敲门声响起,安以若才回过神来,缓缓睁开眼晴,起身开门。

安以若抿唇牵起一抹笑意,如晨雾中绽放的百合,清冽,婉转。

这天,席硕良破天荒跷班了,甚至还牵着她的手到附近的超市大采购了一番。见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他坐在沙上发暖暖笑了。

知道米鱼关心她为她打抱不平,安以若心里很是感激,对于她的话,终是没有反驳。她与席硕良之间的问题,米鱼对席硕良的不满,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并不是今夜的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她心急却也无济于事。

年轻的造型师点头,随后想到还没见到主秀,又问:“发型呢,稍显活泼还是成熟些?”

明艳动人的脸上扬起戏谑的笑,米鱼倚在门边,墨黑的眼眸异常闪亮,“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故意的。”嘴里道着歉,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迹象,表情反而是幸灾乐祸。

黄昏时分,席硕良开车送她去展览中心,米鱼也准时到场开始赛前准备。

米鱼看着两人缠绵的目光,耸了耸肩,一副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样子。

往往遇上这种情况,来人都会感觉尴尬万分,或是转身离去,或是咳嗽两声以示提醒,然而,安以若碰上的却是脸皮厚黑的米鱼。

安以若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而席硕良还躺在她身侧,左臂被她枕在脑下,样子像是睡得很熟。

不自觉间表现出来的关心,令她的心霎时温暖起来,含笑着反握住他的手,清澈的眸光中闪动着期待。

米鱼呸了一声,“也就你吧,换成他席硕良我还嫌浪费粮食呢。”

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他淡淡笑了,摸出手机调成了震动,随后收紧手臂,将她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

化妆间里人影攒动,一身便装的安以若一面镇定有序地安排模特儿们换装,一面与造型师交流意见,“主秀穿的那套晚礼,别上这支羽毛胸针,不要再加任何配饰。”

平静的心湖泛起小小的涟漪,安以若不动声色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嘴里却在为席硕良说情:“别老给他脸色看,硕良很不容易。”对于他,安以若总是格外宽容与理解。

“为了他,你恨不能和家里脱离关系了,现在还搬出来住,这样他还不满意?想逼死谁啊!md。”想到以若一再的退让,回国后就从家里搬出来和她住,米鱼狠狠骂了一句,在心里更是把席硕良当沙包打了无数次,那男人脑袋的构造一定和别人的不同,里面装的肯定是稻草,否则不会如此莫名其妙。

“我敲了啊,是你们太投入没听见。”米鱼嘻嘻笑,露出整齐的白牙,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却不见半点愧疚之色,还趾高气昂的回嘴。

他不愿退让,她惟有上前!

客厅里流淌着轻浅的乐声,是她平时最喜欢的t台走秀的经典曲目,似乎只要在这种氛围下,才能激发她的创作灵感,渐渐地,她已离不开音乐。

问题再次被米鱼提起,安以若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她悠悠接口:“他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不想让别人说他是谁谁谁的女婿。”可在这个问题上,她确实无能为力。

米鱼就不明白了,怎么男人比女人还难搞,别人该偷笑的事,落在他头上反而变了味。有些东西不是以若能够选择的,为什么他就那么固执。总结性发言,米鱼认定席硕良不够爱安以若。然而,这样的话,她如何忍心说出口。

米鱼有事找安以若,听造型师说她应该去更衣室换礼服,提着裙摆追了过去,没想到里面还有其他人在场,她大大咧咧推门而入,不曾想竟撞上席硕良倾身亲吻安以若。

席硕良笑而不语,单手脱下外套,倚靠在床边将她搂在胸前,柔声说:“睡吧,我不走,在这陪着你。”

晚上她要以“弘泰”首席设计师的身份参加“新丝路”时装设计大赛,与众位初涉服装设计行业的佼佼者角逐新秀冠军,她需要以最佳的精神状态迎战。既然决定参加,就必须全力以赴,这是她处事的原则。

“那你就容易了?”米鱼瞪她一眼,显然很不满,“没见过这样的人,都说树大好乘凉,贪上这样的岳父他不偷笑已经很对不起人民群众了,反而还不乐意,毛病!”不客气地戳她脑门,米鱼骂道:“都是你惯出来的。”

“难道我今天格外如花似玉?”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安以若对着镜子取笑道:“想批评就批评,我都虚心接受。”审视着那张妩媚的脸,她笑得云淡风轻。

睁开眼,深蓝色的眸底划过缕缕温柔,他在她耳边暧昧地呵气,“以后别偷偷亲我,我喜欢你光明正大地吻我。”

“我眼光精准,相信你一定行。”他挑眉,无意间流露出自信,将她的手包在双手之中,他说:“现在乖乖闭上眼晴睡一觉,下午我们一起去会场。”见她欲开口,他板着脸训她:“你照照镜子看看,都成国宝了还硬撑。”

她笑着轻拢了下他额前的头发,倾身亲了亲他的嘴角,见他勾起唇角笑,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就知道你肯定醒着,还想骗我。”

安以若是最好的女人,没有谁比她更爱自己,他知道。

破晓时分,整夜未眠的安以若爬起来煮巧克力牛奶,之前在法国学设计时常常熬夜,她养成了喝巧克力牛奶的习惯,尽管咖啡才具提神效果,她却不喜欢那种苦苦的味道。

瞪她一眼,安以若问:“你不好好造型跑来这干嘛,有事?”

“展示会的衣服赶制好了,我去了趟工厂,手机没电了。”见她没有动筷的意思,席硕良凝神端详着她的小脸,半晌后皱眉说道:“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没睡好?”

“主秀有丰富的t台经验,给她造型时多沟通,要配合她的气质定妆。”席硕良以老板的身份吩咐造型师全力配合,又承诺比赛结束后为大家庆功,才将安以若带去隔壁间,让她有充足的时间换装。

安以若是自信的,只除了爱情。

一直以来,她都很渴望他的陪伴,只是他太忙,没有更多的时间与她独处,此时此刻的相偎变得格外珍贵。

“怎么不接电话,还没起?”席硕良手中提着塑料袋,应该是为她准备的早餐,见她睡意朦胧的样子,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俯身亲了下她的脸颊,“叫米鱼起来吃早点,我买了双份。”

听着熟悉的旋律,烦乱了整晚的心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这个社会到处都存在竞争,硝烟弥漫的职场真实得可怕,然而面对自己热爱的设计工作,她却从未胆怯过,她相信只要不断进取,一步一步踏实地前行,永远不会落于人后,当然,她更不甘心落于人后。

安以若笑,深知米鱼皮肤敏感,更是史无前例地挑剔,看着席硕良的背影轻声说:“过来这边,看安小姐料理你。”说着已引领她往化妆台前来,拿起化妆盒熟练地为米鱼上妆,学习设计期间,她还自学了化妆,如今果然派上用场。

安以若哭笑不得,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煎饼果子就把我打发了,您也忒大方了吧。”

闻言,席硕良挑了挑眉,顺手理了理安以若耳边的碎发,澄澈的眸中闪动着温柔的笑意,“我先去前面了,别紧张放松点,要相信自己是今晚的女王。”

“当然有事,难道找你聊天啊。”踩着高跟鞋进来,米鱼扬了扬下巴。

米鱼敛神,很专业地配合她,看见安以若含笑出神的样子,想到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放弃法国知名服装公司的聘用到底回来了,似乎那男人一抹微笑,她都可以追随到天涯海角,她既焦虑又心疼,更觉得迷茫。在爱情面前,安以若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天涯终究无边,海角确实太远,他们要走到一起并不那么容易。更何况,那个很实际的问题横在他们之间,席硕良一天放不下,他们就很难更进一步。尽管在别人看来那根本不算什么,然而,对于骄傲的他而言,却像是一根刺梗在喉里,拔不掉更咽不下。

知道他会错了意,她想说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不自信,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摆弄着他因打球略带薄茧的手掌,好半天才说:“你晚上去不去现场?”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吗,什么时候又开始喝巧克力牛奶了?”席硕良清楚地记得大学时她提过不喜欢闻奶香味。

“是吗?可能人老了,口味也变了。”以若淡淡笑,心中却涌起酸涩,曾经的了解,到底还是因为分离而变得陌生了吗?

“说得好像我一定能夺冠似的。”眨巴着大而黑的眼晴,她嗔道,“要是真输了,你不许安慰我,让我躲在墙角哭一场就好。”如果不是获奖对提升他公司的知名度有帮助,她并不想报名参赛,奖项固然是对她实力的认可,但安以若并不看重,至于为什么想哭,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这段时间太忙太累,有些抑郁,需要发泄的借口。

俯身将她抱起,他笑着说:“当然要去。”大步行至卧室将她安置在床上,扯过薄被盖在她身上,“我女友大人参加的比赛我怎么能不到场?我得和你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

米鱼回身摸摸安以若的头发,心想你个傻孩子,我说什么你能听进去啊,大好的前程都阻止不了向他飞奔而去的脚步,我还能说什么呢,张了张嘴,开口却是,“加油宝贝儿,戴上王冠姐姐请你吃煎饼果子,加鸡蛋那种。”

急急退离席硕良的怀抱,安以若微红了脸,“不会敲门啊你。”

“又在胡思乱想,哪儿老了?我看着是越来越有味道,越来越漂亮了。”席硕良微笑,亲昵地俯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以为她病了,他伸手要探她额头,她略微偏头避开,“没有,就是心里烦。”

轻轻应了声,嘴角含笑着合上眼眸,纤臂搭在他腰际,鼻端围绕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安以若很快就睡着了。

“复古!”安以若早已根据米鱼的气质为她设计好了,作为设计师,虽然要展示的是时装本身,但模特才是最能令衣服发光的根源,所以,今晚的十位模特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在气质上十分符合她所追求的清新宁静及魅惑性感相结合的设计风格,而她们的每一款造型更是她斟酌再三后敲定的。

“她回家了,不在。”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放到餐桌上,她问:“你昨晚去哪儿了关机那么早。”

见她说得并不像敷衍,席硕良以为她临近比赛紧张,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你呀,就是不自信,老是怀疑否定自己。放轻松点,不要有那么大压力,嗯?”

“嗯。”她懒懒地应了声,偏头靠在他肩膀上,“整晚都没睡,喝了两大杯巧克力牛奶,现在还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