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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敌伺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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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是不觉有半点风声或劲气破空的应有啸响。

徐子陵一向能凭其灵锐的触觉把握先机,但此时这优势却完全给师妃暄夺去了。

了空大师口喧佛号,流星赶月般全速飞掠过来。

素衣赤足的婠婠,像从最深邃的黑洞梦里钻出来的幽灵般,人未至,右手袖中飞出一条细长丝带,像毒蛇般向心神正因徐子陵微分的师妃暄卷去,声势凌厉至极点。绝对可媲美师妃暄适才的一剑。

婠婠则以一个曼妙的姿态,腾身而起,落往另一边的桥头处。

接着拍手道:“好哩!闲话休提,我们现在该到那里去?”

整条长达三丈的丝带在反震的力道下先现出波浪似的曲纹,然后变成十多个旋动的圈环,随着婠婠微如影附形的凌空去势罩向错飞开去的师妃暄。

但谁都知道师妃暄抢制了先机,而对手则完全陷在捱打硬撑的困境里。

徐子陵早蓄势静待,严密戒备,但仍想不到这看来温柔娇婉、动人抚媚的美女那只欺霜赛雪的纤手能使出这么有如疾雨狂风般的可怕剑法。

来去如风,有若鬼魅幽灵,予人梦魇般的不真实感觉。

跋锋寒首先赶至桥头,正要出手,婠婠和师妃暄倏地分开。

了空再次敲响铜钟,发出警告。

徐子陵的身体像变成一道影子,在剑影中迅疾闪移进退,左手撮指成刀状,贯满真劲,以普通人肉眼看不清楚的高速,左劈右挡,每一掌都准确无误的寻上师妃暄色空剑的剑身处。

不贪、不惧这时才足踏实地,虽再没有跄踉之状,但足音沉重,显是吃了暗亏。

徐子陵道:“你和她是甚么关系,为何她会拣中你,她是为甚么原因要私奔?”

拦截者竟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她却像翩翩起舞的仙子,在剑光中若隐若现,似被淡云轻盖的明月,森寒的剑气则连远在三丈外的跋锋寒和寇仲也感觉得到,其飘摇往来之势有若狂风刮起的旋雪。

跋锋寒和寇仲同感震骇。

他尚未说下去,桥上的侯希白猛然回首,往他们瞧来,眼神转寒,冷然道:“异日若三位要对付阴癸派,请勿忘了算在下一份。”

寇仲等心中叫糟,只有他们最明白婠婠厉害至何等程度,这两僧岂是她的对手。

徐子陵环顾四周,不解道:“为何整条天街所有店铺全关上门窗,街上更不见半个行人,你们不觉奇怪吗?”

寇仲移到徐子陵身旁,搂紧他肩头竖起拇指赞道:“小陵真行,这叫虽败犹荣,假以时日,我们谁都不用怕了。”

这时最接近婠婠的是徐子陵。

在神奇玄奥的招式、飘逸如仙的身法下,师妃暄每剑都能洞悉先机,彻底瓦解了徐子陵伺隙的反攻。

但问题是徐子陵的真气始终跟师妃暄自幼修行、精纯无比的玄门正宗剑气仍有一段距离,加上对方占着主动进击的优势,故不吃亏才是奇事。

不痴和不嗔则立定在三人身后,暗成合围之势。

以心驭剑。

寇仲和跋锋寒禁不住同时喝了声“好”!

跋锋寒皱眉道:“这是其中一个可能性,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剑影消散。

跋锋寒和寇仲看得瞪目结舌,偏又是无可奈何。

他知这是要紧关头,只要一个封挡不往,给她剑气侵入经脉,可能会立即生出感应,便知道和氏璧的异能已到了自己体内去。

师妃暄娇躯轻震,横飞往天津桥去。

徐子陵左手的拇指头横撞剑锋,身体却触电般斜飞开去。

了空掠过停在桥头的跋锋寒三人,来到师妃暄之旁,合什问讯。

跋锋寒和寇仲终于按耐不住,刀剑出鞘。

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似被突然抽尽了似的,令人难受之极。

师妃暄飘身桥上,神色如常,自有一种轻盈洒脱的仙姿妙态。

劲气横洒,激碰扬起街上的尘土。

四道人影随着叫声怒叱,分别从桥头这边两座高楼之巅及附近相对的房舍瓦顶窜起,赫然是净念禅院的不嗔、不惧、不贪、不痴等四大护法金刚。

徐子陵哂道:“现在投店不嫌夜吗?包括你的老朋友王世充在内,洛阳谁会欢迎我们?”

再瞧往侯希白,道:“妃暄现暂返禅寺潜修,异日有缘,再与侯兄相见。”言罢转身便去。

四周回复清冷平静。

他虽处在劣无可劣的窘境中,但反激起他争雄不屈的决心,全心全意去应付师妃暄那飞洒幻变,威势渐增的剑法。

电光激闪,剑气漫空。

想是这么想,但在师妃暄大有洞穿宇宙之能的剑势前,谁能不兴起无从抗拒的颓丧感觉。

时间虽短,却是一场激烈无比的战斗,每招都是全力出手,凶险凌厉,又是以快打快,只见在剑光带影间,两女从空中打到桥上,人影倏进忽退,兔起鹘落,旁人连她们的脸目身形亦难以分辨,更是难以插手,只知随时会出现有一方要血溅尸横的结局。

蓦地三人同时眼前一亮。

如此可怕的武功,舍天魔功外那还有其他。

事实上整道天津桥也亮了起来。

寇仲叹道:“老跋你胜了!今晚恐怕我们真要捱到天明,希望两位仍记得那个三角阵。”

又道:“现在我们该干甚么呢?例如回到那破酒铺继续喝酒至天明,或是找个清静些的地方好好睡他娘的一觉?”

跋锋寒似有所失的叹了口气,向徐子陵道:“子陵没有甚么事吧?”

徐子陵想不到她在这种情况下,仍会关怀自己这“敌人”的伤势,心中泛起奇异之极的感受,正容道:“该没有甚么大碍,多谢小姐垂注。”

寇仲愕然道:“不会吧?我对她也不错啊!难道她会设陷阱来害我?”

最厉害是她剑锋发出的剑气,有若泻地的水银般无隙不入,教人防不胜防。

寇仲和跋锋寒一来离开较远,兼之又要挡格或闪躲暗器,怎都要慢了一线。其他人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寇仲心中一动,笑道:“不若到赌场大老板荣凤祥的华宅躲他一晚,害害这家伙也好。”

接战以来,徐子陵尚是首次强攻师妃暄的色空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