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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定眼望着风行烈消失在那里的蒙蒙山雨。
马峻声在八派联盟年轻一辈里,声势如日中天,即使戚长征胜了,只会惹来与白道化不开的深仇,争斗火并,永无宁日。
这种提议,也亏他韩柏说得出口。
方夜羽暗忖此子若非傻子,便是个真英雄,韩柏年纪看来像二十三、四,又像三十一、二,在江湖上理当有段经验,为何却从不听人提起?因道:“韩兄究竟是哪个门派的大家?”
韩柏想不到大家说得好好的,竟然说打就打!骇然退后一步,摇手道:“不公平不公平!”
玄静尼微嗔道:“风施主!”
从船上跃下的当然就是赶来援手的凌战天和庞过之等一众心腹猛将。
他伸出手,握在短戟的把手上,却拔不出来。
方夜羽的声音远远传来道:“一天方某的单戟不能胜过韩兄的单戟,这支三八戟便交由韩兄保管。”
韩柏心中大懔。
但韩柏舞动短戟时,那种潇洒和从容,便若拿起一枚绣花针在虚空中缝出最细致精巧的图案,又像曾看着那短戟出世那样,对“戟性”熟悉无比。
韩柏和靳冰云分手后,赶了一夜路,黎明时来到官道上。
清晨。
戚长征正容道:“帮主和副座在上,戚长征有一个请求,务请答应。”
假设韩柏败了,这一生他再也休想向魔师庞斑挑战。
这上下两代两个人,三年前虽说放弃了成见,和洽相处,但互敬有余,亲爱不足,可是在目下这等动辄死别生离的非常时期,死去已久的“叔侄”情,终于复燃。
凌战天虽未清楚事起因由,但已猜到几分,喝道:“我不赞成!”
玄静尼若无其事地道:“风施主回房休息吧!”
风行烈眼光由下往上移,跨过了庙墙顶的绿瓦,送往山雨蒙蒙的深远里,淡淡道:“玄静师傅有心了,一饮一啄,均有前定,若上天确要亡我风行烈,谁也没法挽回。”
一股奇异至难以形容的感觉,由戟身传入他的手里。
凌战天才是浪翻云的真正知己,从浪翻云一句话,便猜出浪翻云欲在与庞斑决战前,重温和亡妻惜惜生前共处过的物事;岛上孤云、洞庭夜月,涛声击楫,寒露湿衣。
只是这一手,已使他知敌手难惹。
戚长征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论。”
忽地一齐仰天长笑起来。
雨点打在泥上、植物上、水珠溅飞,每一个景象,都似包含着某一种不能形容的真理。
浪翻云哑口失笑道:“得胜得败尚是言之过早,不过说到喝酒,你便一定喝不过我,怕只怕素素到时不肯放你过来跟我如此喝酒。”
戚长征全身一阵抖颤,叫道:“大叔!”
长三尺八寸的精钢短戟,插在韩柏脚前三寸,戟尖没入泥土的深度,不多不少,恰好支持起挺插的戟身。
“风施主!”
戚长征坚决地道:“这事不能不说,不能不做!”
方夜羽哈哈笑道:“韩兄确是志气可嘉,可惜家师事忙,未能来会韩兄,只好由徒弟代师之劳了。”若换了别人,早勃然大怒,但方夜羽却偏仍是那副谦谦佳公子的风度。
这回轮到韩柏大奇道:“你怎知小弟缺乏实战经验?”
平静的女音在他身后严肃地道:“风施主小心晨雨秋寒,稍一不慎着了凉,于你虚弱的身体,并无好处。”
白芒闪。
风行烈环目四顾这处于空山隐庵南区的独立院落,清清寂寂,住在这里的尼姑,都因他的到来而迁往其它院落,除了侍候他一日数餐的两名老尼外,便只有玄静不时来查看他伤势痊愈的进展。
“战天!让他去吧!”
她这么年轻美丽,为何却要出家为尼?
韩柏冷哼一声,站定下来。
方夜羽哂道:“这有何稀奇,假设韩兄转战天下,早震惊江湖,在下又何须请教韩兄高姓大名?”
方夜羽大讶道:“这又有何不公平之处,请韩兄指教。”
她最使人印象深刻的是清丽挺拔的秀眉、明亮的眼神,和似乎从未经过情绪波动的容颜,这令人联想起一张没有人曾书写染污过的美丽雪白的纸张,她那身素色的袈裟,更突出了她不染俗尘的超然身份。
他忽地发觉自己颇有点喜欢韩柏,此人貌似天真,其实才智高绝。
道上静悄无人。
还是这所名剎的女主持。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此不义之人险累我断送了帮主和一众兄弟的性命,戚某若不取他首级,怎能还厚颜留在怒蛟帮?”
韩柏有点感动地道:“能不和公子兵刃相见,自是最好。”本性善良的他,不禁对眼前这气概风度优美得无以复加,隐然有继承魔师庞斑影子的超卓人物,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韩柏愕了一愕,恍然失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众人心中一阵激动,能得浪翻云如此赞许,戚长征死而无憾。
正奔上来的上官鹰全身一惊,止步道:“二叔,这十年来,你从没有唤过我这乳名!”
众人愕然,往声音传来的江边望去。
翟雨时截入道:“匹夫之勇,长征你须三思而后行。”
韩柏道:“在下韩柏,公子是庞斑的什么人?”
方夜羽成竹在胸地道:“韩兄江湖经验毕竟浅薄了些,方某虽是一人现身,但早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家师亲手训练的十大煞神,便能令韩兄饮恨于此,韩兄可相信吗?”
大雨。
凌战天不满地摇摇头,眼光转往戚长征身上,奇道:“长征!你一向最多话,为何直到此刻一句也未听你说过?”
风行烈讶然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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