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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夜羽喝道:“万万不可!”
韩柏心想难道真是天要助我,一个庞斑的人也撞不到,自己和靳冰云一起时,庞斑或许会不动他,但离开了靳冰云后,庞斑便没有放过他的理由。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只有能人所不能,才能超越其它人,没经烈火烧炼的刀,又怎能保持刀的锋利;没有痛苦流血的人,又怎可保持人的锋利。”
为何一个赶市集的人也不见。
方夜羽像完全忘记了韩柏是他的大敌般,微微一笑道:“韩兄知道吗?在下今年虽只二十八,但与人生死搏击的经验却是不少,可是从未试过像刻下般在交战以前,便把敌手虚实知道得如此地一清二楚。”
韩柏皱眉道:“方公子难道要舍易取难吗?”
方夜羽丝毫不以为忤,愕然道:“韩兄实战经验显然非常缺乏,骤然用上别人兵器,不是更吃亏吗?”
凌战天脸色由沉转寒,冷冷望着戚长征。
方夜羽兴致勃勃地道:“难道韩兄原也是用戟的高手吗?”
翟雨时将头垂下,避过凌战天的目光,他也如凌战天般看破了浪翻云要回家背后的情由,但他不想凌战天晓得他的才智竟达到这地步,在他面前,翟雨时总是收敛锋芒,那几乎成为了一种习惯。
翟雨时分外恭敬地道:“浪首座说过他会追上我们。”
方夜羽从从容容,一拍挂在背后的两支短戟,微笑道:“韩兄既不愿说,在下惟有出手请教高明,从韩兄的手底下摸出韩兄师门来历,韩兄请!”
捏着佛珠串的纤手硬生生地捏断了佛珠串和一颗佛珠子。
浪翻云决定了挑战天下无人敢惹的魔师庞斑。
风行烈苦笑道:“我能避到那里去,庞斑的势力正不断膨胀,终有一天会找到这里来,那时牵累了师傅等与世无争的人,我怎过意得去?师傅请了。”
玄静尼从他眼中看到对庞斑深刻的仇恨,暗叹人世间的恩怨交缠,若蚕之吐丝,至死方休!心中也无由地升起对这落难的俊秀年轻武林高手的怜惜和慈悲心。
韩柏叹道:“好家伙!把手处这些螺旋粗条纹使握着它也变成享受。”他自幼便负责韩府武库的打理工作,对兵器的感情之深,真没有多少人能及得上。
在一众后辈里,他最喜欢的便是这爽朗磊落的青年,此子刚中带柔,粗中有细,是习武的罕有奇材。
数十颗佛珠泻落地上。
凌战天脸色一沉道:“不好听的话,最好别说。”他也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玄静尼淡淡道:“天下还有很多事等待风施主去做,若施主如此意气消沉,怎对得起送你来的广渡大师,若非有他出面,我们空山隐庵又岂会破去二百年来不招待男宾的惯例,将你收容。”
他说罢又喝了一大口酒,平静地道:“好了,回家吧!”
凌战天一愕道:“大哥的看法,我绝对同意,但是他能活着回来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韩柏坦然地道:“方公子双戟乃随身兵器,若弃而不用,武功自不能尽情发挥,反之我却惯了两手空空,尔消我长,对公子当然不公平之极。”
“啪!”
雨声淅沥里,水珠由寺庙的斜檐串泻下来,在风行烈面前织出一面活动的水帘,雨水带来的清寒,使他灵台一片清爽,就像这所山中寺庙的超然于尘俗之上。
凌战天道:“大哥与庞斑一战如箭在弦,势所难免,我便和大哥回岛去痛饮他妈的十昼十夜,预祝大哥旗开得胜。”
韩柏想了想道:“公子何碍说来听听!”
风行烈恭敬地向她一躬身,道:“在下心意已决,并写下书信,若将来广渡问起,你将信予他一看,事情便可清楚明白。”
韩柏理所当然地道:“怕还怕,作对还作对,又怎可因怕而什么也不敢去做。”
凌战天显然心情大佳,否则也不会一反惯例打趣这些后生小辈。
韩柏见他对着自己这可恶的敌人,依然潇洒自若,有风度之致,不禁暗暗心折,由此推其徒及其师,可见庞斑亦当是气概万千的不世人杰,当下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横竖你背插双戟,不如借一把给我,公平决战。”
韩柏心中一热,豪情涌起,大声道:“那我便将戟还你!挡你百招看看则个。”
戚长征来到上官鹰跟前,待要下跪,上官鹰已一把扶着,轻轻道:“长征珍重!”
凌战天叹道:“还是那个小鬼头。”心中涌过在上官鹰的小时逗玩他的种种情景。
韩柏虽然事实上看不见,也听不到,却感觉到短戟的杀气,感觉到短戟曾经历过的每一次拼杀,心中泛起一种惨烈的情绪。
风行烈蓦地转身,握拳咬牙道:“就算我武功回复旧观,甚至更胜从前,但又怎能胜过庞斑!天下根本便没有人能胜得过他!”
上官鹰激动地道:“只要能换来二叔这句话,小鹰便觉得这些日来冒的风险,是没有白熬了。”
风行烈叹了一口气道:“大恩不言谢,这些日来我闲着无聊,从佛堂借了很多经典来看,颇有所悟,有缘无缘,确是丝毫不可勉强。”他心中想着的却是靳冰云,她究竟在那里?是否也如他般如此地挂念着他?
浪翻云霍地站起,淡然自若道:“三年内若此子不死,他的成就将会超越‘左手刀’封寒,成为当今刀法第一大家。”
手动。
韩柏想不到他如此温和有礼,虽是敌对,仍大生好感,道:“请问魔师何在?”
可是她犹似不知。
像现在这种微嗔的神态,风行烈还是这些日来首次看到。
玄静尼淡然道:“风施主现在毫无保护自己的能力,若在途中出了任何事,我们很难向净念禅宗交代,而据我们最新的消息,庞斑的黑白二仆正竭力找寻你的行踪,所以广渡才连探望你的念头也要打消,更不要说将你带回净念禅宗了。”
凌战天看到众人安然无恙,一反平时的冷静沉着,激动得叫道:“小鹰!”
上官鹰道:“有话便说出来吧!何用忸怩?”
方夜羽坦白道:“不瞒韩兄,我对你起了爱才之念,故想换个方式,来和韩兄比试。”
方夜羽忽地长啸一声。
方夜羽脸上笑意更盛。
上官鹰猛然醒悟,脸色一沉,怒道:“怎么?你竟是要去找马峻声算帐?”
方夜羽道:“游戏的方式任由韩兄定下,方某无不奉陪,韩兄若败了,便归顺我师,作我的头号手下;韩兄若胜了,方某便代家师赦过你掳走冰云小姐之罪,不再追究,此条件接受与否,韩兄请一言而决。”语意间自具纵横捭阖的豪气。韩柏眉头大皱道:“我就算空手对方公子的双戟,最劣也只是落败身亡罢了,但比起要做你的手下,总要有种得多,更何况我根本想不到舍手底下见真章外,还有什么其它方法可采择?”
方夜羽心内的震骇确是难以形容。
玄静尼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形容的神色,借低头的动作不让风行烈看到,轻轻道:“施主去意已决,我自然不会拦阻,正如施主所说,天下事无一件能走出‘机缘’之外,来也是缘,去也是缘,施主珍重了。”
上官鹰忍着心中欢悦再肃容道:“小鹰知罪!”
韩柏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自己应用那种兵器,只觉每一种都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