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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沨手提月不开直奔故宫北大门神武门,之后蹬一脚夜班公交车的车顶跃向故宫正北方的景山公园,撩松枝、拨云柏,噌噌噌上了景山万春亭的重檐四角攒尖顶。这是北京城中轴线上的制高点。
“这才是紫禁之巅,你看吧,想看多久看多久,”阴沨甩衣襟,稳坐在房檐上。
如果是白天来,站在这个位置向南看是故宫八千琉璃顶,向东看是高层林立的朝阳cbd,往西是国家大剧院的银色巨蛋和电视塔,掉回头便是北海公园的碧波白塔。燕城新旧,千般气象尽收眼底,堪称盛世景。
而此时深夜,阴沨一挥袖子,袖面拂过景山下的一片浓黑中巍峨的皇城,拂过如银河坠地般炫丽的首都夜色,拂过芸芸众生的头顶。
他叹了一句:“崇祯皇帝吊死在老歪脖子树上才几年啊?人间已经改弦更张不知多少次了……”
他说的明朝末年李自成农民起义攻入北京的时候,崇祯皇帝正是在他们脚下的这座景山的树上自缢而亡,留给后人一个“君王死社稷”的悲壮话题。
那已经是377年前的事情了,但在死神阴沨看来,不过是几个弹指的功夫。
今晚阴大人行事格外诡谲,月不开很担心他随便张口来一句:你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幸亏阴沨没有说那种话,他只是坐在屋檐边上,从袖口中抖出一瓶酒——从陈三爷那里顺的“刘伶醉”,装在一只复古的陶土酒坛里。阴沨扯开封头灌了一口。
“嘿?您这怎么还连喝带拿的!”月不开伸手去夺酒坛。这一晚上喝的够多了,他怕阴沨喝出毛病。
他动作很快,阴沨一惊,猫炸毛一样翻身跳起,滑开几步,半身飘在屋檐外,险些掉下万春亭。可他愣是腰身一拧,把自己甩回屋檐上,打醉拳似的。
坛里酒花泼洒,从坛口荡出,又一滴不差的被阴沨接回坛中,坛子接不到的酒都被他仰头接在嘴里。
冷酒入喉,只可惜阴沨耍帅不成,被酒狠狠呛了一口,眼中逼出泪来,梨花带雨的,咳嗽着还偏要说话:“抢什么!你也要?”
“阴大人舍得分我一口?”月不开笑指那半坛刘伶醉,顾不上咬破的舌尖疼,心想:能和阴沨同用一只酒坛饮酒,四舍五入也算喝过合卺酒。
阴沨一抖袖口,又滚出一只崭新的酒坛,牙尖利索地扯掉酒封,递给月不开,道:“想喝早说啊!”
得!喝不上同一坛酒了。月不开接过满满的陶土坛子,哭笑不得:“你到底藏了多少啊?”
“多少?我数数,”阴沨皱眉,放下半坛酒,动手撩起大褂的前摆。
“你干嘛?!”月不开盯着人家褂底的水裤害臊,阴大人何时如此奔放过?
哪知阴沨小心提着大褂抖了一下,四坛刘伶醉凭空滚落,被衣服兜住。阴沨把酒坛在屋檐上码成整齐的一排,“也没有藏多少,灌醉你,管够。”
阴沨拍了拍身边的瓦片,示意月不开坐下来。他徐徐喝着酒,一脸餍足,两只脚挂在檐口外,一荡一荡,快活得要命。
“喝高兴了?”月不开问。
阴沨眼神迷蒙,望望天上的月,又望望身边的月不开,舒坦地“嗯”了一声。
“别喝了,你醉了,”月不开说。
“没醉。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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