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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口舌锋利,几乎是永远占理,白盈玉又怎会是他的对手,结结巴巴了半晌,也想不出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只好低低道:“那我换个名字就是了。”
而见他语气冷漠,白盈玉以为他有何不满,不由解释道:“阿碧本是我的婢女,算是因我而死,我……”
“多谢李大侠。”
“嗯,行。”
“哦……你别多想,我二哥自来如此,并非是对你有所成见。”今日马车内的对话,李栩也略听到一点,顿时明白,“……也成,我就说是我替你取的名字。”
到客栈打尖时,趁着李栩到后院给马喂草料,她找了个当口也跟过去。
刚说完,他就被萧辰敲了一记:“又夸大其词,别难为人家。”
桌旁,萧辰执筷的手只顿了一下,便接着吃饭,神情间波澜不惊。
“其实……这名字不错,真的。”
“有什么成不成的,学了自然就会。”
白盈玉低着头,心中暗想:师弟要骂,不在眼跟前的师妹也要骂,这世上怕是没有他看得顺眼的人和事了。
“嗯,我是月半时出生,林是我娘本来的姓氏。你觉得这名字可还好?”起这名字,白盈玉当真是煞费了般苦心。她尚记得莫研给宁晋起名六斤,是因为宁晋落地时六斤四两。她是女儿家,自然不能起那么粗的名字,便用了月半。
李栩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你去过顺德?”
“她,成吗?”李栩怀疑白盈玉连鞭子都没拿过。
也不管他看得见看不见,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在我心里,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最好的爹爹。我五岁那年出疹子,发高烧,他就整夜整夜地抱着我,哼歌给我听……”她的眼底有了泪光。
行至一处分叉口,前后两条路,旁边石碑示意一条通往扶离,另一条通往呼延口。
“你自己的名字,又何必问我意见。”萧辰淡淡道,他向来是不愿管别人闲事的,只觉得白盈玉连这种事情都问他意见,实在多余。
李栩再次整理下衣袍,然后笑道:“走吧,我二哥还在大堂等着呢。”
见状,李栩吃了几口菜,皱眉叫店小二:“你家买盐不要钱啊,你自己尝尝,这菜里头的盐都够腌一整头猪的了。”
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半晌,她才极力平静地开口:
“我何曾难为过她。”萧辰淡淡道,“倒是你们,一味的帮着她,难道就是对她好。难道你还能这么帮着她过一辈子不成。这个世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娇娇弱弱的平头百姓能活下来的。明天开始,你就教她赶马车。”
“在你心里,你爹爹算是个好人么?”他又问,声音轻柔地近似于叹息。
“嗯。”
“不必了,上一壶清茶即可。”萧辰淡淡道。
店小二一溜烟过来,尝了尝,陪着笑道:“客官,您是从南边过来的吧,我们这里口重,要不我给三位再上碗清汤,少搁盐。”
萧辰皱眉摇头,然后他的脸转向了白盈玉,明知他看不见,可她还是急急想把口中的饭菜咽下去,差点呛到她自己。
“不是。”他轻摇下头,“眼睛被毒蚀了,解药也不管用。”
萧辰微叹口气:“他一定,待你很好吧?”
看她郑重其事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等小事。李栩松口气,边拍打着衣裳,抖掉方才粘到衣服上的草屑,笑道:“是什么名字?”
之前同他、莫研、宁晋一起前往开封时,她便知道萧辰性情阴晴不定,难以相处。但当时因有莫研在旁插科打诨,也未感觉如此难受。而到了此时此刻,她方才觉得难受万分,觉得对于面前这个人来说,只怕自己是做什么错什么,永远都一无是处。
李栩刚给马搂完草,转身差点撞上她,忙道:“怎么了?有事尽管说。”
“来,你握着缰绳。”赶了一上午的马车,李栩看她学的差不多,便松开手,把缰绳全然交给她,“我正好歇一会。”他靠在一旁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等等……我还有一事相求。”
白盈玉探头看了看,摇摇头:“没有了。”
白盈玉为难地咬了下嘴唇,才道:“你师兄对我好像有些成见……”
“李大侠,我有事想请教你。”她站着李栩背后,细声道。
“……嗯……”白盈玉试探地应了一声,以便确定他是在与自己说话。
“那我问你,倘若将来有人提起白盈玉三个字,想到的却是另一位女子,而不是你这个正主。你可会欢喜?”
“你说。”
倒是李栩有些不忍:“二哥,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你就别难为她了。”
白盈玉点点头,马车外阳光灿烂,空气清新,比起呆在马车里要舒服许多。便是握缰的手被磨得有些生疼,但在她看来,也算不上什么。
白盈玉微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不能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李栩不解:“这是为何?”
“林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