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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一副白牙，叼住女儿的手指，也跟着笑。
十数年来，都是如此。
……
小乔也听到了，已披衣下床，亮起了灯。
房里灯熄了，眼前陷入一片昏暗。
她感到有些累，闭上眼睛，慢慢地睡了过去，但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
……
腓腓咯咯笑声更大。
该做的，她也会去做。
只不过平常，只在供桌前供上左右两支香烛。
深更半夜，加上宗祠内里阔大幽深，烛火在夜风中晃晃荡荡，非但不能驱散阴影，反而凭添几分幽森。
魏劭便张开嘴，口里发出“啊呜”一声，一口衔住了她的手。
腓腓和父亲玩的不亦乐乎，看到小乔出来了，转头朝她咿咿呀呀。
腓腓渐渐不耐烦再被人抱来抱去地逗乐，哭闹起来，徐夫人便叫小乔先带腓腓回去安置。
每年到了这日，徐夫人会叫人去金龙寺以朱氏名义捐香油烧功德香，再送一碗寿面到东屋。
接着，她仿佛被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一瞬间，梦魇便被彻底挡开，消散退去。
小乔抱着腓腓，轻轻放她到了小床上，替她盖被。
慢慢地，眼角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溢出。
她洗完澡，穿了衣裳出来，房里春娘和乳母都不在了。
魏劭微微一怔，立刻回屋。
剑尖已经刺到了她的胸前。
知他不想惊醒自己，小乔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小乔却一直睡不着觉。她睁着眼睛，听着身边男人和不远处小床上腓腓的呼吸之声，迟迟无法入眠。
小乔接过了腓腓。“衣裳都备好了，就在里头。”
有时候，人大约都是需要时间和契机，才能撒手过去。
魏劭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搂了过去。
但魏家族人多少隐隐也听到了些风声，是以见她今晚这般，也未觉纳罕，知徐夫人有意热闹，无不凑趣，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不见冷场。
两人分开后，小乔浑身湿透，魏劭也仰面躺在她身边，大口地喘息。
但小乔立刻就醒了，支起了肩膀。
魏劭仿佛也第一时间醒来，自己下去，开了门。
这几天里，他们说过的最多的话题，便是有关腓腓的事。
借着朦胧的夜色里，小乔看到他伸手，似乎抚摸了下腓腓的脸庞，接着一阵轻微的窸窣脱衣声，身畔床微微一沉，他慢慢地躺了回去。
魏劭进了朱夫人的屋，看了一眼。
直到最近半年，才慢慢地有所好转，改礼佛，隔三差五也到徐夫人面前露个脸。
魏劭在旁，低头仿佛细细地端详腓腓睡颜，最后直起身，说道：“明日一早我还动身，歇了？”
良久，小乔终于听到他轻手轻脚回房的声音。
但当边上没了旁人，只剩他两个的时候，即便是做方才那样的事情，也再回不去过去那样的亲密时光了。
魏劭看了她一眼，翻身下了榻。
除此之外的话题，魏劭似乎有意躲避，也无和她说下去的欲望。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
跨了进去，说道：“母亲出来前，当告知下人一声。夜深，儿子送你回去吧。”
房里光线昏暗，但小乔依然能看到他胸膛剧烈起伏的轮廓。
“不要——”
她断断续续地呜咽着，声音在空旷漆黑的庙顶回旋，令人毛骨悚然。忽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到魏劭站在门槛之外，仿佛吃了一惊，脸上顿时露出惶色，慌忙摆手：“劭儿，你莫往心里去！我只是多吃了几杯酒，这才胡说八道，你莫怪我，我早不恨乔女了……”
魏劭便松了齿，抱着腓腓坐了起来，清了清嗓：“我身上出汗了，去冲个凉。”
房里腓腓依旧安眠。
但朱氏的精神，从那之后，还是如同失去了倚仗般，有一段时日，整个人萎靡的厉害，性子也变得更加孤僻。
天气渐热，回来后先帮腓腓洗了个澡，随后春娘先抱她出去，小乔接着沐浴。
初四是朱氏生日。
她愿意等待。
魏劭推开那扇半开的红漆大门。
魏劭似乎很快就睡了过去，没见他再动过。
忽然，那个年轻刘妃死后还盯着她的诡异目光和张浦那颗被砍掉的人头仿佛重合了。
小乔辈分低，本上不了主桌，因腓腓在旁，众人又都喜欢争逗抱她，便抱着腓腓陪坐在了席末。
……
她恐惧万分，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后退，却退无可退。
小乔辞了席，在春娘和乳母陪伴下回了西屋。
魏劭不知何时回了，正翘着条腿仰面躺在榻上，抱腓腓坐在他的腹部，逗她在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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