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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怎么你不愿意么?”眼如刀般狠狠地剜向了莫离殇,大有她不同意就别想走出这门的架式。
“怎么会呢!”莫离殇笑了笑,突然语峰轻转道:“可是皇上是您的儿子,伍情儿却是您的侄孙女,这不成了乱了伦常了么?难道母妃是要臣妾做出乱人伦常的事么?”
“你!”伍太妃气得手都抖了,怒道:“哀家让你选就选,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这怎么是废话呢?臣妾怕做了这事后,皇上不满意,天下不愿意,母妃这是帮臣妾还是害臣妾啊?不如这样吧,还是母妃看看娘家有没有什么表妹的,这表兄妹成亲倒是自古就有,这让天下人也无话可说了。”
伍太妃一阵气结,这不废话么?她要是能挑出比海东青小的侄女,能至于去从孙字辈里找么?她有五个兄弟,可生的大都是儿子,就算生的女儿都也是早就出了阁的,哪去找来给海东青当妃子?
想到这里,她猛得一拍桌子道:“今儿个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按哀家说的办就是了。”
莫离殇冷冷笑道:“原来母妃是早就定了的事,不过是传个令而已,既然如此,母妃又何至于兴师动众,传个懿旨到臣妾宫里不就行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伍太后再也沉不住气了,她要是传下懿旨不是授人以柄了么?
“那要看母妃想臣妾是傻还是精了。”莫离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手敲了敲背道:“对不起,母妃,臣妾不耐久坐,先请告退了。”
“你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嚣张?哀家的话还没说完,你就要走么?”伍太妃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住道:“来人,给皇后准备一个舒服的座位。”
慈宁宫里一片死寂,静悄悄尤如坟墓,莫离殇抬起头,看着源源不断散发着逼迫之意的伍太妃,心静如静,淡淡地笑了,笑得云淡风轻,风华绝代,而伍太妃却越来越怒,因为她就这样被莫离殇赤裸裸地嘲笑了。
她完美的脸上有瞬间的崩裂,第一次有人这么看穿她般的注视着她,让她无以遁形!
她怎么能够忍受,她已然颐指气使了十几年,她已然是这东国最高贵的人,她绝不允许她的尊严被别人贱踏。
眼神冰冷如霜,泛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意,审视着眼着的女子,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假装的,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原来刚才她就是如耍着小丑般耍自己玩的!
顿时羞辱的感觉袭上了心头,她恨恨地看着这个笑如春风,沉静如水的女人。
“皇后,有句古话说的好,做事要留三分余地,你一个孤苦伶仃的人在宫里处处为敌是没有好处的!现在哀家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到底是应是不应?”
“母妃这话说的好像是臣妾不应就要对臣妾动刑似的,难道母妃一点不在意臣妾肚中的皇嗣么?”
“哼”伍太妃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阴狠的表情破坏了她装饰多年的雍荣与仁慈:“生下来的才是皇嗣,生不下来的算是什么?只不过是这深宫中的一个冤魂罢了。”
“看来母妃对此事彼有心得!”
“你不用牙尖嘴厉,今日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伍太妃终于失去了耐心,对着太监道:“还不把给皇后准备的专座抬上来。”
“是”
莫离殇不在意地笑了笑,随手剥了个桔子吃了起来,轻赞道:“母妃这里的贡桔味道果然不错。”
“不错就多吃点吧,就怕以后没有机会吃了。”
“如此臣妾就不客气了。”莫离殇老神在在地又剥了一个往唇间送去,把伍太妃气得浑身发抖。
不一会,几个大监抬了一张软榻上来,那软榻倒是布置的华美异常,看着亦是舒适不已,不过暗藏在底下的是什么就不喻而言了。
她心底冷笑,眼底的寒流轻轻地激荡,淡,却漫漫散开了冰寒与冷酷。
“来人,皇后身怀有孕,不适合坐久了,扶皇后上软榻上躺躺。”伍太妃声音阴冷透着嗜血的疯狂,完全破坏了她甜美的形象。
几个如狼似虎的太监立刻冲了上来。
“拿开你们的脏手,不要碰本宫。”莫离殇冷冷一眼,让众太监噤若寒蝉,连伍太妃都忍不住心间一跳,她真是秀才之女么?
为什么她刚才一转眸间的杀意是那么的浓烈,仿佛经过千百次征战沙场的锤炼?
为什么她长身而立时的气势是那么的滂薄,仿佛从小就指挥千军?
为什么她迈步而前的姿态是那么的清贵逼人,仿佛是骨子里天生的霸气?
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
就在伍太妃眯着眼心思转动之时,却听到莫离殇轻笑,笑得暖如春风,笑得沉鱼落雁,笑得让人心神荡漾:“母妃,在您宫里臣妾躺着太不孝了,还是请母妃躺着吧。”
就在伍太妃一愣间,眼前一阵风刮过,一双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尖锐的簪子扎到了她的劲动脉之处,让她一动不敢动。
她呆了呆后,才怒斥道:“离月,你敢?哀家可是皇上的亲娘!”
“母妃这话说的,谁也不没说您不是皇上的亲娘啊?难道母妃是怕什么么?”莫离殇轻轻地嘲笑了句后,对着惊得目瞪口呆的太监与宫女道:“都给本宫退到门口去,否则休怪本宫不客气!”
“太妃!”
众太监与宫女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当了这么久的差,第一次见到皇后挟持太妃的事,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你们这帮废物,还不给哀家将这贱人拿下?难道你们一个个都想灭九族么?”伍太妃大吼着,完全不在意脖子上了玉簪。
看来她是吃定了莫离殇不敢下手了。
“呵呵,看来母妃倒是不惜命啊?怎么办呢?”莫离殇轻笑了笑,笑得妩媚动人,那样子集清纯邪恶于一体,让太监们看得一愣,都忘了动手。
簪陡然放高了数寸,莫离殇笑道:“不惜命当惜容吧?当年母妃可是凭着这副美艳的容貌让先帝爱之深重的?”
“不要!”伍太妃惊叫出声,她虽然相信莫离殇不敢杀她,可是她不敢确信莫离殇会不会做下毁她容貌的疯狂的事,虽然莫离殇的话多有讽刺,但她已然顾不得了。
“看来母妃还是惜容的,呵呵,女为悦已者容,臣媳再次领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母妃对先帝也是受恋情深啊!”
莫离殇句句不离先帝,口口声声说先帝对伍太妃的宠爱,终于刺激了伍太妃,她发狠道:“你们这帮奴才还不把她给哀家拿下?”
这时那些太监与宫女才如梦初醒,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吃皇家的饭,更是慈宁宫里的人,要是不听太妃的命令,定然死罪难逃。
于是所有的人都扑向了莫离殇。
莫离殇眼一冷,轻笑,几不可闻,飘缈若烟:“原来母妃还真不怕毁容了。”
手轻轻地一划,划过了伍太妃的右脸,伍太妃一声惨叫,所有的太监都愣在了那里,就在他们一愣间,莫离殇将伍太妃扔向了为她准备的那张软榻上。
“啊!”凄厉的尖叫回响在诺大的宫殿里。
宫门被外力拍飞,发出巨大的声响,在木屑横飞中,一道明晃晃的影子冲了进来,悲呼道:“不,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