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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淮顿住脚步。
陆烬渊的九千两是押的沈莺漓？
可是这消息是芙然告诉她的，应该不会错才对。
沈鹤淮没有偷听人说话的喜好，退了几步走到稍远处，想等沈莺漓走后再去问清楚。
余光中的赤红衣袍渐渐远去，树下的陆烬渊这才抬眸看向沈莺漓：“沈姑娘可是误会？”
沈莺漓微怔，随即反应过来：“那应是我听错了，有人传言王爷今日给位姑娘押了九千两呢。”
陆烬渊语气清冷：“不是传言。”
那便是押了，但不是她。
沈莺漓微微咬住唇瓣，垂下眼睫，盈盈欲泣：“可否告诉莺漓，王爷押的是哪位贵女？”
陆烬渊漫不经心放下茶盏：“我是已婚之人，还能押谁？”
沈莺漓霎时收了眼泪，小脸煞白，硬挤出几分笑来：“王爷如今对嫡姐果真上心。”
这算什么上心？
他十来日没回家，让她一人独守偌大王府，她安静本分，不哭不闹不惹事。
他给她撑个腰，不算什么。
陆烬渊淡声道：“谈不上上心，不过应尽的本分。”
沈莺漓因为陆烬渊这句话，脸色瞬间转情，她就知道王爷是不会喜欢沈莺漓的，他对她只是责任。
王爷真好，就算不喜欢沈鹤淮也会护她给她撑腰。
沈莺漓暗暗握拳，想得到陆烬渊的心更加坚定。
她当初就不该让母亲劝沈鹤淮去逼婚，本意是想让王爷厌了沈鹤淮，不想倒送了她一门好亲事。
不过无妨，只要王爷不喜欢沈鹤淮，她就还有机会。
除了出身，她处处都比沈鹤淮强，王爷没道理不喜欢她的。
方才射箭出了一身汗，沈莺漓觉得自己脸上也黏腻腻的，她当即捂住脸，柔声告辞：“王爷，莺漓先退下了。”
沈鹤淮看到沈莺漓离开，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赤红衣摆终于停在身侧，陆烬渊神情不变，只唇角浮过浅笑，淡声问道：“赢了？”
沈鹤淮将手中银弓靠在树上，自己也倚树而立，没往陆烬渊身边凑。
“还差一局。”
比完最后那场，才算真的赢。
墨发和赤红发带扬在风中，沈鹤淮很放松地望着不远处的郁郁青山，低声问陆烬渊：“你的九千两押的是我，还是沈莺漓？”
她眸光落在陆烬渊平静无波的清贵侧颜上，听见他说：“你。”
沈鹤淮眸光轻颤。
不过也仅仅到此为止，她不敢多想，更不敢自作多情，只平静问道：“为什么？”
陆烬渊低垂着眸，云淡风轻：“手抖，押错了。”
沈鹤淮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没问他原本想押的是谁。
过程如何沈鹤淮并不想追究，只要知道他这九千两确实是押在她身上便够了。
“无论如何，多谢你押我。”沈鹤淮温声道，“我不会让你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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