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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源兖说:“房租、过年带取暖,就指望这些钱呢,我怎么会乱花。”
“那你带钱做什么?”
陈源兖道:“涤生刚刚搬了新家,年关他若不贷款只怕撑不过去,我先给他5两救救急。”
“哦,我说呢,那你快走吧,天还没亮,走路看着点。”
陈源兖回身拉起兰芝的手含情脉脉地:“夫人,我走了。”
兰芝抿嘴一笑:“傻样,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客气?”
陈源兖略有愧意地一笑:“走了啊!”
兰芝望着岱云背影甜蜜一笑……
同事们都在各自忙着案头工作,国藩将一沓沓文件整理完毕,直起身子长长舒了口气,他起身走出了屋。
国藩顺着房廊走到陈源兖公事房门前,恰和岱云碰了个顶头。陈源兖说:“哦,我正说找你呢。”
曾国藩道:“哈,我是来告诉你,我准备告假几日,这几天就不到署里来了。”
陈源兖问:“何事告假?”
曾国藩说:“家里九弟和儿子同时生病,早上来时儿子烧得厉害。刚才,我将案头的事情全部打理完毕,接下来要过年了,不会再有什么公务。”
陈源兖拉着国藩走到门外,将钱袋递给国藩:“正好你来,我找你就为这个。”国藩看着钱袋,“什么意思这”
陈源兖说:“我贷的60两到手了,这5两你先拿去用。”
曾国藩说:“你贷款不是要交房租吗?40两房租一交,你还剩几个钱?眼看就要过年,到处是花钱的地方。”陈源兖脸一沉,将钱塞到国藩手上:“过一时算一时吧,不够再贷。你告假的事上面应允了吗?”
曾国藩说:“我正要去呢。”
陈源兖顿了顿:“能晚个一两天再告假吗?”
国藩诧异地盯着岱云:“怎么?你有事。”
陈源兖对国藩耳语道:“赵楫的父亲后天六十大寿,我们屋刚刚随过礼,这时候你找他告假,岂不是找上门的随礼?”
曾国藩一怔:“那怎么办?平时我就很少管家,孩子病了我再不管,你嫂子那都说不过去。唉,给孩子喂个药,他又哭又打的,谁都哄不到嘴里,这小子还就听我哄。”
陈源兖无奈道:“那你就硬着头皮去吧。我想,他知道你孩子病了,总不好意思再给你帖子。”
国藩攥着钱袋道:“岱云,你这钱我就暂时收着了,回头等我”
岱云推着国藩:“闲话少说,快告假去吧。”
国藩叹了口气,回身走出检讨厅小院,没走几步,正遇穆彰阿走来,没等国藩开口,穆彰阿倒先开了口:“哈,涤生,有日子不见了。”
曾国藩忙拱手道:“恩师近来可好?”
“嗯,我还不错。怎么,近期忙些什么,也很少到我府上去了。”
曾国藩忙说:“学生近时,日程安排得比较满些。一方面在备考翰詹,晚间,还常和几位同僚到镜海先生家中,请教程朱之学。学生正打算这几日去给恩师汇报呢。”
穆彰阿冲着国藩点了点头:“嗯,很好。眼下你们检讨厅事物不多,就多在备考上下下功夫。翰詹大考,关系着每位官员的升迁,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曾国藩再次拱手道:“学生谨记恩师教导,一刻也不曾放松。”
穆彰阿莞尔一笑:“好吧,有空就多来我府上坐坐。还有,将你最近写的诗文,也一并带来与我瞧瞧。”
“改日,学生一定登门请恩师当面指教。”
“好,忙去吧。”穆彰阿将手往后一扬,便扬长而去。
身着四品官服的赵楫,正在公事房翻阅文件,国藩走近施礼道:“赵大人。”赵楫见是国藩,“伯涵哪!哈,有什么事吗?”
曾国藩单刀直入道:“赵大人,我想向您告几天假。”“哦,告假,呵呵,我以为什么事呢。”
曾国藩解释说:“我家孩子患了流行病毒,烧得厉害。小女又刚刚出生,家里一时照应不暇,故想告假几日在家照顾一下。”
赵楫扬了扬眉梢,将压在红帖上的书故意拿开。国藩一眼看到,忙躲过眼神,赵楫忙说:“啊,这样啊”赵楫乜斜着国藩的表情,国藩木讷着脸没做理会,“家里孩子小,吃药不配合,几个大人哄,药都喂不到嘴里。我担心孩子烧得久了,会烧坏脑子。”
赵楫手指弹着桌子,慢条斯理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大人喝药还吞咽不下,何况那么小的孩子。”
国藩乞求道:“赵大人,我已将后续几天的文案全部处理完毕,我最多告假三日。”
赵楫慢腾腾道:“伯涵,我印象里,自你上任,好像还没告过假哈。”
“是,除了上次病倒不省人事,下官从未因私告过假。”
赵楫像是很为难地:“只是眼下又要年关了。”
曾国藩说:“我知道,年前本署也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公务,所以才”
“伯涵,你到本署上任一年有余,无论考勤还是公务,均属咱院的领尖。前几个月,你刚被拔到国史馆任协修官,我是说,你能否再坚持几日,很快不就过年了?这一年要有个好的始终嘛。”
国藩焦急道:“赵大人,我现在坐在公事房也是无事。家里孩子发烧,我真是坐立不安,上个儿子就是躺在我怀里夭折的。现在,看到孩子生病,我的心就发怵。下官就请求告假三日,在家照顾一下。若是我本人,爬我也要爬着来坐班的。”
赵楫见国藩不食人间烟火,索性自己拿起帖子放在国藩面前:“伯涵,我没别的意思,我们同署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你的人品?你正直、刚毅,不入世俗,谁不赞你是咱们署的处世白莲?你瞧,我父亲六十大寿我都未敢邀请你。”
赵楫执着帖子的手就在眼前,几乎没给国藩半点拒绝的余地,国藩只好就势接过,低头一看:“哦,赵大人安排在后日午时,为伯父大人做寿。”
国藩只好掏出陈源兖给的钱袋,拿出2两银子放在桌上:“赵大人,伯涵提前祝福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后天午时,我仍在坐班,只怕赶不及亲临寿宴了,烦劳转告我对伯父的祝福。”
国藩话毕转身就走,赵楫忙喊:“哎孩子有病你在家照顾好了!案头都做完了还坐什么班?”
赵楫站起身子见国藩走远,低头看着国藩留下的2两银子,内心极具矛盾,像在说自己又像对翰林院:“一股的铜臭气,腐朽至极!我赵楫堂堂四品京官,竟会如此不堪?”
赵楫跟自己斗争了片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沮丧道:“可谁又不是如此”
年底到了,国藩正在和会馆管账的刘先生交接账目:“曾大人,这是今年截止到上月月底的所有账目,您给过目一下。”
国藩接过账本细细浏览着,刘先生指着一个数字:“刨除员工薪金、杂物等费用,全年经营流水270两。除去成本和新置买的被盖,及客房的小面积维修,您看,这都有详细记录;结余现银130两。”
曾国藩点头道:“嗯,所有款项去留,一目了然。”
刘先生回身打开柜子,拿出装有银子的木盒,对国藩道:“曾大人,这是会馆今年结余的130两,您查对一下。”国藩将盒子打开,大致一看:“嗯,不错。”
刘先生说:“以前,会馆现金皆由总管保存,我只管记账。老总管走后,便临时由我代为保管。现在曾大人接任,这以后就由您保管了。”
曾国藩说:“那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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