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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说:“哦,是这样。会馆的盈利,会继续沿用到会馆的扩建和维修。我们是两年一交账,钱最终交到会馆的兴办者手上,由他们决定使用的用途。”
曾国藩说:“嗯,明白。”
刘先生说:“前年和去年的刚刚交过,这是今年的130两,待明年年底,一并交到上面就好。不过,如果两年的赢利合起来不足200两,那就待第三年再交。总之,我的账和你保管的钱数,吻合就好。”
曾国藩嗯了声:“那您是否要给我腾出个柜子,我总不能将钱揣在身上。”
刘先生说:“曾大人,原先的总管都是将银子保存在家中。因为,他不常在会馆,钱放在这里也是招嫌疑。反正,无论你放在口袋,还是会馆,还是家里,交账时,您如数交上就对了。我这都有详细流水,我们俩对得上就行。”
曾国藩淡笑了下:“哈,这么说,我也成了钱庄了哈,随时可以有小钱用。”
刘先生说:“老总管在时,也常有员工遇有急事,向他转借个一两二两的,都是同会馆的,不借给谁都不合适。就为这些零星借款,还专门让我立了本账。最后,老总管索性把钱抱回家去,借钱也不再那么方便,大家也都不借了。”
曾国藩说:“嗯,我看,会馆平均每月实收,是17两左右。”
刘先生说:“这可不一定,遇到会试和恩科,收益可不止这些。我们会馆不以营利为目的,不赔就不错。”
曾国藩说:哈,当初我就在此住过两年。那时,房间基本是满的。刘先生,眼下要过年了,您看,会馆尚需买些什么,您列出个明细给我。
刘先生说:“灯笼都还是新的,最多,也就张贴个春联、爆竹什么的。这130两,就不要动了,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利还都没算。需要买什么杂物,后两个月的盈利用上就是。”
曾国藩说:“我看,您还是给我腾出个柜子,将钱放在会馆。怎么感觉钱被我带回家,心里怪怪的。”
刘先生说:“那您存在这里,跟我自己保管有什么区别?您还是带回去存放吧。您是大总管,自己管着更为妥当。今天,这是给您交账,平时我也是存在家中,只有月底我才来那么几天。尽管钱不多,锁在这里也是不踏实。”
国藩最后还是将钱带回了家,他站在书房的书柜前,将钱盒放在书的后面,仔细一看,又抱了出来。他又将钱放在书架后面的空格上,可怎么看还是不保险,他又取了下来。国藩继续在看地方,秉钰进来,远远望着国藩诡异的举止纳闷,国藩抱着盒子左思右想,刚想伸手放盒子。
秉钰开口道:“喂,干什么呢?”国藩一个激灵,“哇!你吓死我了干嘛鬼鬼祟祟地进来?”
“嘿!你何时回到家我都不知道,我还鬼鬼祟祟?你在干什么?”
国藩心虚地:“我,我能干什么!”
秉钰瞪着丈夫:“手里抱的什么?在藏是吗?”
国藩说:“此乃国家机密,内人不可得知。”
“少来!国家机密由得你抱回家?老实交代,你在藏什么。”
国藩抱着盒子低头一笑:“嗨,我不是会馆总管嘛。账房先生非要我将会馆的年利拿回家保管。我正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
秉钰玩笑地双手一摊:“我最保险,放我这儿吧。”
曾国藩认真道:“诶,这玩笑开不得。家里事你做主,公家的事怎可让内人插手。”
“哦,连我都不放心,我倒要看看,哪儿是你最保险的地方。”
曾国藩抱着钱盒:“别小看这区区百十两银子,你可知,它在我手上是多大分量?”
秉钰道:“你呀!提及公家总是战战兢兢,谁让你当初包揽这个差事?既然钱抱回了家,带回来多少,到时还回去多少就是。偌大个院子,随便放在老鼠洞口,我保证,我们家老鼠也不会拉走。”
曾国藩说:“喂,这等事最好不要开玩笑。”
“谁与你开玩笑?你遇事怎么就这么笨呢!”
曾国藩说:“这不是聪明与笨的问题,那你说,我放什么地方?”
“大少爷,这是你的书房也,你对自己都不放心?”
曾国藩说:“可刚才放哪儿,哪儿看着别扭。放在书后面吧感觉不妥,放书柜里吧,一旦被谁打开,不就全暴露了。”
秉钰苦笑了下:“好嘛,就为一个烂盒子,你能将一家人都想成是贼。我真服了!你就明着放桌上好了,我看家里谁会来偷你?”
曾国藩说:“话不能这么绝对,公家的事还是小心为妙。”
秉钰看国藩认真的憨样,又气又好笑,她走到书桌前拎起笔写了几个字递给国藩:“拿去贴盒子上,我保证没人会知道里面有钱。”
国藩拿起念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呵呵别说,这么笨的主意我硬是没想出来。好吧好吧,我将钱盒子交你保管。放你的神龛后面去吧,那里不会有人轻易触碰得到,除了你。”
秉钰接过盒子:“快哄你儿子喝药去吧,几个人哄都哄不到嘴里。人家说了,非等着你夸才肯喝。”
“好好,我去我去,唉,这孩子,怎就不像我小时候那么乖。”
秉钰抿嘴一笑:“你那叫傻好不好?还夸自己乖,真是好意思!”
秉钰抱着盒子要走,被国藩叫住。秉钰说:“还是不放心是吗?要不,你送回会馆去。”
国藩腼腆一笑:“无关此事,是想和你说些别的。”
秉钰问:“又怎么了?听到你和我说事,我心里就发怵。泽儿生病你告不下假,两个孩子在家折腾死我,也没敢拖你公务的后腿。这又抱回个钱匣子回来折腾人,你口中,能否说出个让人听着舒服的事来?”
曾国藩说:“秉钰,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我”
秉钰说:“若是公家之事,就不要告诉我了。一切,悉听尊便。”
曾国藩说:“是我们夫妇二人的事。”
秉钰低头一笑:“又想哄我为你做什么?”
国藩不好意思低头一笑:“秉钰,我们成亲快八年了。”
“是,八年中,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过三年。自嫁到曾家,你几时离开我的,几时回的家,我都刻在心里。怎么,是不是看眼下家中人口多,经济压力大,又想和我提,送我们母子回老家的事?”
曾国藩说:“对不起”
秉钰说:“什么时候准备打发我们走,你直说便是。反正,静儿也快百天了,有没有奶也无所谓,喂点糊糊也能喂活。”
国藩难过地将秉钰搂在怀里:“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些。以前的分离我是迫不得已,现在,是我担当父亲和丈夫责任的时候。若非公务原因,我绝不再离开你们半步。”
秉钰问:“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国藩说:“自跟镜海先生请教理学,我想了很多,有时也很挣扎。”
秉钰说:“前几日不还说受益匪浅嘛,怎么又挣扎了呢。”
曾国藩说:“自从潜心道学,感觉道学思想与自己从前格格不入。道学注重修心,主敬。正如倭仁所说,修心必将脱胎换骨,否则,达不到那种境界。”
秉钰说:“做个儒家君子岂不也好,何必勉为其难?”
曾国藩说:“不修养自身,何谈立德?秉钰,你初来京城,我们小别如新婚,我常常与你逗笑,你当时说我好坏,说我变坏了之类的话。”
“嗨,夫妻常有的闹事,不足作为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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