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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的是,你我都很无辜。”
“雅芝更加不解了,请少爷明示。”
“本少爷当下学业未成,对婚姻还没做好准备。”
雅芝说:“与我拜堂成亲的莫不是少爷本人?”
国荃回道:“那只是仪式,可本人心里,确实尚未做好成亲的准备。”
“我与少爷已经成了亲,没什么好准备了。”
“雅芝小姐可曾读过书。”
“本小姐不才,六岁便在家父私塾随读。”
“那小姐应该是知书达理之人。”
雅芝说:“不知少爷其意。”
国荃说:“我待将出远门读书,有必要让你知道,恐怕不止两年三载。”
“少爷胸有大志,奔赴功名之路,雅芝求之不得。”
“难得你深明大义,没事了。”国荃起身就走,被雅芝叫住,国荃问其何事。雅芝说,“少爷不满意我吗”
国荃说:“小姐知书达理,文静典雅,家人都对你很满意。”
“少爷呢?你怎么看我?”
“我也这么认为。”
“那少爷为何冷落我。”
国荃说:“这是件很不幸的事,一时和你说不清楚,待我想明白了再回答你。”“我是你妻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国荃心里酸楚地:“雅芝小姐,你真的很无辜,而我更无辜!我尚不知找谁讨要公道。”
雅芝说:“少爷讲得无辜,莫非另有隐情?”
国荃说:“在我学业未成之前,无心考虑儿女情长之事。抱歉!”国荃转身要走,被雅芝拉住手臂,“我等你!我等你学业有成,好吗?无论你到哪里读书,我都会支持,我会守在我们的新房等你,哪怕一辈子。我会用行动做世上最好的妻子,等着你心甘情愿地接纳我”
国荃挪开雅芝的手,既同情对方又悲哀自己,“造孽!”国荃说完出了屋门,雅芝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国荃归乡情感受创,国潢与国华科考落榜,牵动着千里之外的大哥的心弦。寒夜孤灯下,国藩救火般地连连发出家书,两万多个激昂的文字,劝说安抚弟弟们情绪。道光二十三年,年初,国藩又收到国荃与国华要求来京读书的信函,此时,已负债四百两银的国藩,只得含泪向弟弟说了不;遂写信与长沙好友借债,将两个弟弟安排在与岳麓书院齐名的---城南书院读书。
早春二月,湖南的田野山林已经泛绿。
白玉堂大门外,停着四辆马车。全家老小簇拥着国荃和国华,一行人来至大门外。
众人将行李放上了车,眼望着即将别离的国荃和国华,家人们个个难舍地暗自抹泪。国荃待要上车,雅芝疾步走近跟前,掏出个荷包递给国荃,国荃尴尬地拿到手上,恰时,国葆和壮芽跑来,难舍难分地抱住国荃:“九哥,记得写信给我们。”
国荃拍了拍国葆和壮芽,随手将雅芝的荷包塞到国葆手上:“在家好好读书,照顾好自己,我们老规矩,一天一书信。”
雅芝见荷包被国荃给了国葆,心中说不清的酸楚。国荃和国华上了马车,曾麟书和二叔也上了一辆马车。在众人的挥手和泪水中,四辆马车徐徐远去。家人陆续转回院子,秋梓陪着雅芝一直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车影,雅芝凄凉地捂着嘴伤心,秋梓同情地挽着雅芝:“来,我们到荷塘边走走。”
秋梓挽着雅芝在门前的池塘走着,雅芝不住叹气拭泪。
秋梓对雅芝道:“少爷是读书去的,别多想了。分别时,人家眼眶都不红一下,你枉洒一帕相思泪,又是何必?小姐若是心里寂寞,要不,我们回娘家住些时日?”
雅芝说:“哪也不回,我就在这里等他,等他学业有成,等他功成名就。”
秋梓嘟着嘴:“真搞不懂!少爷这么待你,你怎么就不会恨他?”
雅芝说:“一个对同室娇娥都不动心的男人,能恨他什么?他一心想为功名,我成全他。”秋梓不屑道,“哈,还对他这般痴情?你有没有看到,少爷刚才上车走,对你头都没回一下?”
雅芝说:“有他回头的那天,我会用一辈子等他回头。”
“我知道,小姐是被少爷俊雅的外表迷住了。”
雅芝说:“我是喜欢他儒雅的外表,更喜欢他有大将风度,我恨他不起来”
“你呀,那就把他当幅画,藏在心里喜欢去吧。”
雅芝喃喃道:“他给了我很多意外,他的长相,冷傲的言吐,骨子里的那份霸气,这些,我慢慢品味好了。少爷对我也不甚了解,尽管已经成亲,可彼此是那样的陌生。我愿意和他重新认识一番,让彼此心里真的有爱,这样的婚姻才有意义。”
秋梓嘴一撇:“小姐说的这些,都是诗人笔下的情爱,这种情爱是生不出孩子的。”
雅芝道:“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生孩子,那才叫荒唐。”
“荒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都像小姐说的品位,彼此有爱?过日子就是生儿育女,男耕女织,有饭吃有衣穿,把孩子养大。”
雅芝接道:“然后,再给孩子们个个成了家,打发出去?让孩子永远重复着自己的活法而活着?”
“不是吗?人不都这样活的吗?”
雅芝说:“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秋梓说:“没有啊,我认为这样就很好。”
“我更愿意让自己的一生,每个细节都闪耀着光华。清晨起来,我为他编辫子,他为我插花。夜灯下,他写文章,我为他研墨,我们一起作诗,他写上句,我接下句。哪怕他在边关杀敌,我守在摇篮边给孩子讲他父亲打仗的故事,也充满着诗情画意。”
“喂喂,说话吉利点,干嘛打仗打仗的,咱和打仗永远也扯不上关系。”
雅芝说:“比喻嘛。”
“比喻也别比打仗,刚和英吉利打完,死伤那么多人,听起来就怕。”
雅芝嫣然一笑:“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秋梓,原也是这般的怕死?”
秋梓说:“才不是怕死!我是不要小姐比喻少爷去打仗!尽管我对他一肚子气,可也不能咒他去打仗。我为我家小姐,也不能这么咒他。”
单纯的雅芝,尽管被丈夫冷落不知其因,可国荃的外表和个性却令她欣赏,并对其抱有美好的愿景:“少爷外貌,儒雅书卷,内而正气凛然,戏台上扮个将军,定会博来一片喝彩。若真是打着仗了,谁人岂肯用他?我只是随口一说。凭少爷对学业的这份执着,希望他能像他大哥,圆个翰林公的梦。”
秋梓却不以为然,怀着对国荃的不满讽刺道:“说得也是。端着架子装装威风,作做戏罢啦。若真置身战场,遇到披坚执锐的敌军,纵然不抱头鼠窜,恐怕也只会之乎者也,口灿莲花来降敌了。”
雅芝见秋梓贬低国荃心中不悦:“秋梓,你嘴好恶毒,越发地不成体统。”
秋梓鼻子一哼:“谁对我家小姐不好,我就这么恶他。少爷我们三人好有一比,他就是那负情郎许仙,我就是那小青,小姐就是那受了欺辱还拼命相护的傻白娘子!”秋梓的话把雅芝气得哭笑不得。
道光二十三年三月初六。翰林院当值官宣布:“奉上谕,三月初十翰詹大考!考场圆明园正大光明殿。今日申时,所有翰林院、詹事府参考官员,将统一入驻圆明园。告病假者病愈后补考。初十日寅时贤良门外点名,卯刻进场,酉正出场。大家马上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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