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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表情扭曲,慢慢变狰狞,一口喷涌而出,将他龙袍下摆喷湿了一大片,恶心得他跌扶而起。
“放肆!!!”
李琬忙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再喷一次。她看出来了,暴君这次是真的怒了。
他胸口大幅的起落,双目圆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手背上清晰可见的圆鼓起的血管。
他几乎要跳起来,指着李琬呵斥:“锦衣卫!把她拖出去打,狠狠的打!”
没等李琬求饶,两个五大三粗的锦衣卫快步进殿,一把将李琬按住。
曹全德吓坏了,御前女官被打死那可是犯了天大的忌讳,不说别的,自先祖开国以来,从未有过打死御前女官的先河。
更何况,就算皇帝不想置于死地,但御前女官被锦衣卫这样拖出去脱了亵裤打,清白全无,那还怎么活。
他一时慌了,重重地跪了下去,又要保住皇帝的体面,又要保住李琬的性命。
“陛下,锦衣卫都是男子,李司茶这么一个弱女子,如何受得住?再者,李司茶这般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说罢,话锋一转,狠狠瞪着鹿鸣,“陛下叫你端的是鲜美的甲鱼汤,你做什么端这个,你是和李司茶有什么仇怨?”
李琬此时还未反应过来,被两名锦衣卫将脸死死的按贴在金砖地上,一片冰凉席卷全身。
“不是奴婢陛下吩唔”
没等鹿鸣再说,曹全德早已递了一个眼色给后面的内侍,一个内侍上前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捂住嘴。
双手拼命在空中挣扎,脚上使劲蹬着金砖,留下一道道划痕又迅速消失,渐渐地,脚上的频率慢了下来,最后整个身子软软地塌了下来,才被人拖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李琬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鹿鸣在她眼前落了气儿,她几乎是傻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哪里见过死人,更何况还在她面前杀人。
“啊!!!”她崩溃大叫起来,整个殿宇回荡着她的惨叫声。
皇帝冷眼瞧着鹿鸣被拖走,这一声尖叫让他调转视线,低眸冷凝着她。
“曹全德,你不是可怜她么?那这些板子,你就替她受着吧!”
“不要呜呜奴婢知错了,奴婢自己受这板子,曹大伴是打小就伺候陛下的,陛下身边唯一知冷暖的人,他要是伤了,没那么贴心的人伺候陛下了”
她的脸被锦衣卫按得快变形,想挣脱却挣脱不掉,身上脸上的疼痛被恐惧淹没。
皇帝见她乖顺些了,也没听见她悄悄的在骂他,挥了挥手,锦衣卫忙将人放开。
身上的力道松了,她忙跪趴起来,皇帝蹲下身子,似乎带着笑意,“你确定要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脱光了亵裤打?”
他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却看见她贴在金砖上的十指微微动了一下,知道她也躁得慌。
锦衣卫非常顺当的将人带了出去,曹全德口念谢主隆恩,一边朝李琬回了一个笑。
李琬望着替自己顶罪的曹全德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好。
那板子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四五厘米宽,而是带着倒刺,一板子下去,连皮带肉一起拔了起来。
最起码的脱裤子打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至少不会让衣物烂在血肉中,不好清理。
她慢慢地爬到大殿门前,看着院子里死死咬着一块布,坚持的曹全德,对暴君的更多了几分了解。
原来暴君是从来没有情分而言的,她绝望了,他可是弑父杀兄之人,怎么可能会有情这种东西。
烈日下,人影在她眼前变得模糊,她无力地依偎着门槛。
直到脚步声沉重而悠远,顺春上来扶起她道:“陛下要姐姐去伺候换衣,姐姐别在这里看了,快去吧!”
李琬随他扶着起来,走了几步才问:“你叫什么名字?司衣的人不在吗?怎么叫我去?”
小内侍低垂着脑袋,“我叫顺春,是司礼监的秉笔,曹大伴是我干爹。”
这时李琬才恍惚一般抬起头,望着前面这张稚嫩的脸,和原身差不多大,十六七岁的样子。
“姐姐不用担心,干爹受罚只是一时的,他自小伴着陛下长大,很多事都是有分寸的。”
他说话极其谦卑,总是带着一抹羞怯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姐姐脸花了,最好去清洗一番。”
李琬扯了唇笑了笑,点头应了一个嗯,“你别管我了,快去看你干爹,我怕他连路都走不了。”
顺春听了,忙和她辞了往后正殿去,李琬望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
没人扶着,她四肢僵直着,挪移不动一步路,直到另一个御前司寝女官披香寻了出来,看见她坐在阑干上发呆。
她小跑着上前,摇了摇呆坐的人,“你怎么还在这里,陛下召你去司衣呢!”
李琬火不打一处来,蹙起绣眉,“那么多御前女官”转念想起曹全德还在那挨着板子呢,只得忍下气,问:“傅司衣呢?”
披香瞅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虽花了但依旧叫人心动。刚才的事她看得一清二楚,但作为奴婢,她们不能有脾气。一面拉起她一面道:“傅司衣现在已经是咱们的头儿了,陛下叫您以后顶替她,恭喜你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离皇帝越近,越是危险,她满面愁容。
在跨进皇帝的寝殿时,边上的宫女、内侍都纷纷朝她投去羡慕的目光。
司言、司衣、司寝这几个位置虽然不分大小,但大多数尚宫局的女官都做过御前司衣或是司言,是以御前的人自然也想到可能就是她可能是接下来的最高女官。
她直往里面进去,皇帝坐在南窗下喝着茶,见她进来,只是冷眼一扫,站起身来,慵懒地伸直双手。
小内侍将端着一个空的大红描金托盘,依旧低垂着脑袋,归顺地站着。
李琬抬手要替他换下外袍,才碰到他圆领袍子的盘扣,皇帝盯着她的脸开口道:“你这副样子,在御前失仪,可是还想再挨板子?只怕到时候没人替你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