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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秋风犹为萧瑟,秋叶也在绿黄掺半的状态下独具留白的意境,一阵刚风自西北而下,强硬地拔掉了近于飘摇的秋叶,如流星状掠过山顶,风,也就有了形状秋叶扫过山顶,积尘飞扬,司空剑冠散着的长发之间也夹杂了几片秋叶,极有肃杀之感。一老、一中、一少,三人分立,皆傲然如柱,更好似三代天才的时代交接。
上古时期,司空震雷以前无古人的天赋于三十二岁登临大风流境,此等神速,令如今号称“中原第一剑”的司空剑冠望尘莫及。
相传,在其三十五岁,其大风流境已然大成,去挑战当时名列第四的宗师慕容问天,据《春秋史》所述:司空震雷用出大风流一剑,慕容问天随手拾棍,气脉迸出,平分秋色,两人从陆地打到云间,司空震雷身形乍变,剑意雄浑,引云间之雷入体,升至逍遥境,尔后用出逍遥一剑,慕容问天气脉尽出,一棍掷出,破去逍遥,将其打落山顶,定其气穴,才使司空震雷唯在山顶才能达到道遥境,而那棵木棍,也成了比黄云山的蛇纹木还粗的蛇纹古对,司空震雷愈发近古树,逍遥境也就愈发纯粹,如今,上古宗师唯有慕容问天一人,同时代的高手也仅剩司空震雷,曾风流一时的天才强者,如今欲将剑道之成尽数传于司空剑冠,祖孙两人的感情,是完全承载于剑道之上的。
严格意义上,如今天下的上古高手唯有司空震雷一人,慕容问天的大多成就都是中古时期的积累,而与百里云谦那一战,都是上古高手,而却是在中古发生。底蕴越强越丰厚之人,寿命也就越长,虽然司空震雷底蕴算不上超群,但与蛇纹树多年相辅相承,共享底蕴,在此树方圆一里之内,司空震雷定是逍遥境,故而能活到现在也不足为奇。而那些追求气脉一招致胜的武夫则不太在乎生命,更追求江湖代代更迭的风流,他们认为:
“人生何须贪多风流百年即好。”
归凉已然出鞘,司空剑冠气脉迸出,疾速掠向司空震雷,在空中竟踏叶加借力,剑势暴涨。气脉的青色笼罩全身,剑气紧紧凝集在剑锋。
钱麟云瞠目结舌:司空剑冠这尚未蓄力的一剑就比高程古在绝境中的“一剑扫山河”强出太多,况且降伏红蟒的最强一剑尚未使出,果然境界两层之差,已然有了天壤之别。
反观司空震雷,看着如海啸般的剑势,轻蔑地撩起长银白的长发,淡淡地对着葫芦喝了几口,随手拔出木剑,不见气脉,只有比司空剑冠更为雄浑的剑气,两股气流从剑锋迸出,余波撼下了几片蛇纹叶,两人的长发被气流吹的笔直,司空震雷笑道:“大孙子,两个月了,还是“十片叶子的功力啊!”转而说道:“钱公子,多你一个也无妨!”
钱麟云按捺着冲动,盘算了许久:上就上,那老头儿总不至于连他孙子都打死,我就使出枪之怒,也能保持些距离。
钱麟云定神而立,默念诗作,全宋被气脉托至眉心前,吸收着底蕴缓缓转换的气脉,钱麟云握住全宋,身体抡成弧形,大力掷出,全宋白光与日光相融,枪头与剑锋并驾并驱,这一枪,打掉了外层剑气,司空剑冠顺势前刺,把司空震雷逼至树下,司空震雷葫芦掉落,不见有酒流出。
他凌乱的发间的双目无比震惊,“这是齐天人的第三枪!”对于逼退自己的这两招,司空震雷先怒后喜,尔后喜怒相融,完全汇于剑上,钱麟云眼见不妙,气机翻诵,气海丹田的气脉从七窍流出,大银钟平地而起,底蕴输出转换之间,大眼钟已然硕大坚固。司空震雷剑气回收,左手抓住全宋,木剑横斩只在一念之间,司空剑冠弃剑后掠,御剑破招,剑上连连爆响,剑气已近,横扫于司空剑冠胸膛,他口吐鲜血,死死抓住归凉,渐渐昏死。
钱麟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震惊祖孙之间司空震雷也毫不留情,难怪司空剑冠早早成就大风流境。他来不及关注司空剑冠,因为全宋还在那老头手里,钱麟云伸手讨要,司空震雷轻蔑地说:“怎么,盛唐叫马贼抢了?”
钱麟云撩起柔顺乌黑的秀发,对司空震雷笑道:“给媳妇了,怎么,羡慕啊。”
司空震雷隐隐有怒气,只因当年慕容问天将他打落于此,半步不得出山顶,才导致爱人离世也没能相送,儿子也与他决裂,发誓一辈子不碰剑,这无疑是常人不敢揭开的伤疤。他冷冷的笑着说:“你要是接的住便拿走,但要是被打死,那与剑冢无关!”
他随手掷来,大银钟强硬挡住,而这一枪好似吸收着周围的风力,寸寸刺入,钱麟云将大银钟缩为银盾,聚集气脉,可全宋还是寸寸向前,钱麟云近乎力竭,不是被撞死就会被累死。
别无他法。
钱麟云单手持盾,另一只手摸起甄晴给他的小银葫芦,抿了一滴。
瞬间,钱麟云经脉好似火灼般疼痛,热血将要把嗓子冲破,头发四散炸开,钱麟云此时的力气,甚至在黄云山之上,他一拳砸下,全宋深深嵌入地面,碎石炸开,全宋渐渐平静,如雄狮般的钱麟云指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司空震雷说道:“上古剑神?你的时代过去了。”然后弯腰捡起枪,还未站稳,便如烂泥般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