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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叫……人各有命。”
她的声音平淡舒缓:“当然,这种带有绝对性的话语没什么可信度,每个人做的每一个选择,遇到的任何事情都可能导致结果走向的不同,段悦媛自然也一样,可关键是……”
“无论她怎么选,结果都是一样的。”
夏衫听的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忿:“当初你若是告诉她详细一点,说不定她就……”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般不再言语。
这话提醒了她,那天的祖卿之其实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说出了段悦媛的异常,说了解决方法,而后面她给于枫算的结果也是对的,她所做的一些都在为她的话语证明,可在场的所有人,哪怕是最敏锐的邵玉,到最后也只是半信不信。
“她手上戴的那串东西到底是什么?”邵玉认命的叹了口气,“段阿姨想留个念想,把那玩意戴自己手上了。”
祖卿之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将右手臂抬起,朝着邵玉的方向摊开了手掌心。
邵玉也懂,她今天本也是有备而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三张红票放在了她的手上。
“她不会有事,因为那上面的‘它’已经得到想要的了,”祖卿之摩挲着手里的钱币,将其叠在一起对折到最小,“现在那串东西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饰品罢了。”
“它?”
“听说过阴桃花吗?”
邵玉闻言点头。
毕竟他们这个小团体中有个于枫,他每每从山上回来都会讲一些奇人异事,久而久之就算她们没有刻意去留心脑子里也留下了印象。
“那串手链本来的拥有者是带着余生未能与爱人相见的怨念死去的,这份怨念在他下葬后转移到了手链上,人在变成鬼后除了执念以外其余的记忆是很混乱的,而段悦媛日夜都带着它,让他误认为见到了自己的爱人。”
“这鬼会一点点让她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象,所以她会时常听到有人在耳边叫自己的名字,你们看到的是她跳楼而死,实际上在她的眼中,很可能只是一个男生在邀请她过马路罢了。”
夏衫闻言,不可思议的看向邵玉:“死人戴过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手上?!”
邵玉烦躁的捏了下眉心:“那东西是她爸妈送花了大价钱求来的,说是在寺庙开过光,无论如何都让她贴身戴着。”
“那不就是……”
——他们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祖卿之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二位,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我还能再问个问题吗?”邵玉说,“你为什么说出了规矩,却不按规矩行事?”
“段悦媛必死的结局和你不收卦金之间没什么联系,你没必要为一个陌生人心生怜悯。”
“规矩不止一条,”祖卿之回,“另外一条,就是我们不收将死之人的卦金。”
活人的气息消散的差不多,反噬自然也没有那么严重,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祖卿之弱成这样,最后的结果也只是短暂的意识不清。
这下两人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走到门口老杨还送了送,上了驾驶座,而夏衫打开后面的车门,直直的躺到在了后座的车椅上。
车子启动,离开,老杨挠了挠头,关闭了大门。
“姐,去喝酒吗?”行驶了一段时间,夏衫猛的直起身子,“我联系何景硕,让他在会所留个包间。”
邵玉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可以。”
夏衫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头并没有立刻接,铃声一直在响,约过了半分钟电话才接通。
“喂……喂?夏姐啊,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夏衫听着那边的动静皱了皱眉:“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呃……在忙些事情,没事不耽误咱们打电话。”
“给我留个包间,等会儿我和玉姐过去,顺便开几瓶好酒,你也来,今天不醉不归。”
“好嘞!那我等二位过来啊。”
……
她们走后不久,容微月就拿着外套回到了祖卿之的身边,她的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给人披上披风后,她说了一句:“看来老杨是不想要这个工作了。”
祖卿之拢了拢衣襟:“是我让他回去的,人家也有自己的活干。”
两人又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回去,为了不耽误吃药,容微月还是叫了个代步车,一天正常的过去,临近夜晚,她抽空来到了门口处的保安室。
老杨正在喝水,看她来了还有点惊讶:“哎?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白天,我走后有发生什么事吗?”
“有的,有两位客人来拜访。”
容微月心下一跳,知道自己好像上套了:“谁?”
老杨想了想:“邵家的邵玉和夏家的夏衫。”
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道:“多谢。”
祖卿之还在吃饭,旁边是别的佣人在侍候,她见容微月回来了,默默的退下让了位置。
“您这是何必呢?”
今晚的晚饭是虾仁馄饨,或许是白天多费了口舌,祖卿之这顿吃的格外多,她拿起手旁边的纸巾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说道:“微月,在你的观念中,真正在乎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容微月欲言又止,祖卿之又道:“你既然跟着他,也知道这些年多来我的处境,你说的不错,他的确很关心我,可有些并不是我想要的。”
容微月年轻,所以哪怕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滴水不漏,可总归透着一些稚嫩,三言两语下来祖卿之就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她没再说话,也没再追问,两人相安无事,继续该干嘛干嘛。
晚上,容微月和苏寒宵汇报工作。
其实她并不知道白天她们到底聊了什么,监控只拍到了那两人在大门口进来时的身影,她问的那句话只是试探,祖卿之大可咬死了不承认或者说只是简单的拜访,可是她的坦诚却打了容微月一个措手不及。
她的话变相的承认了她就是有摆脱苏寒宵的想法,与容微月的工作内容完全背道而驰,那如果今天她将事实托盘而出,那么等待祖卿之的,又会是什么呢。
可她又想起了白天的那句带着颤音的乞求,想起了她说想出去看看时脸上难得的动容。
思索着,容微月咬了咬牙,将某些话吞在了肚子里。
“今天,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