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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最是消磨时间的事,一晃眼就到了院试的时间。
院试,主考官通常是由学政担任,而这些学政大多都是从监察御史或者各部侍郎等进士出身的官员中挑选出来的。
院试每三年举行两次,余八月女皇钦命派往各省一人,顺天府学政驻通州,余各省皆驻省城。
院试分两场进行,第一场正试,试以两文一诗。第二场覆试,试以一文一诗。当日午后三点交卷。
通过了就成了一名秀才,我朝秀才可以拥有了一定特权,例如受免丁粮(免役税),司法特权,上堂不必下跪等等,如此一来也算是脱离了平民阶层。
一早,苏婉收拾妥当,来到考场大门门外等待,此次结保的人是苏婉、陈清、江月三人和其她同窗的两人共计五人。
时间一到,苏婉她们五人随着人流进入,此次的检查比之前都严格了很多。
此次的检查学政亲自到考场外点名入场,衙役对考生经过头发、衣服、裤子等全面的检查,没有异常才能进入,然后到指定座位。
因这些繁琐流程花到是花了比以往更多时间,点名结束后,升炮封锁大门。
苏婉拿着才刚刚放下不久的答纸和素纸,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题目。
此次院试的试题由学政大人端坐于大堂之上亲自书写,然后使用二尺高、一尺宽的纸张将其写成醒目的大字,并粘贴在木制牌子上。
随后,由衙门差役高举着这块木牌在贡院考场内来回巡游展示。
然而,当试题公布之后,整个考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第一道题尚且还算正常,但第二道题显然是超纲了。
面对考生们嘈杂的喧哗声,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学政大人脸色变的阴沉至极,只见她猛然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对着下方的考生们大喝一声:“肃静!”
这一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在考场上空炸响开来。原本喧闹不堪的考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学政大人这突如其来的怒吼给震住了。
学政大人扫视了一眼全场后,语气严厉地说道:“若是再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一律按照舞弊论处!杖责三十大板,褫夺功名,且从今往后,永生永世都不得再参加科举考试!”说完之后,学政大人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但他那凌厉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考场。
考生们听到学政大人如此严厉的惩罚措施后,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们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因为违反考场纪律而受到这样的惩罚,那么自己的前途将会彻底断送。
于是,她们纷纷低下头去,开始专心答题,整个考场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安静肃穆的氛围之中。
第一题:“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破题是全篇最重要的内容,是点睛之笔,开篇的两三句就要解释或概括清楚本文的题意。破题难就难在既是解释题目,又不能与题目内容重复,必须换一个说法。
这一题还相对简单,苏婉沉吟片刻,就打好了腹稿,提笔在在素纸上写下:
破题: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承题: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
起讲:……
就这样洋洋洒洒的写完之后,检查无误后誊写在答卷上。
第二题就是让刚刚考生惊呼的一道题,只有区区两个字,但难度确实巨大的。
以“论仁”为题,要通过对仁的本质、意义和影响的论述,展示考试对仁的理解和认识。
苏婉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不一会有了一点灵感,提笔在素纸上写到,从第一个字的有些犹豫到后面的越写越顺畅。
破题:仁为道德之本,五常之首。
承题:仁道之大,包乎天地。
起讲:仁者,人也。人之为人,以仁为本……
将这两道题都做完以后,苏婉来到了最后一题,试帖诗。
可能是为了应景,题目为《秋日即景》需描绘秋日的景象,展现秋天的特色。
关于四季的诗词,苏婉在现代的时候背诵过很多,来到这里以后,她也做过很多,所以不假思索的写道:
霜枫红似火,秋水碧于天。
稻谷金波涌,菊英玉蕊鲜。
雁鸣空际远,叶落晚风旋。
独立秋山里,思怀岁月迁。
放下笔之后,苏婉已经能猜到此次的秀才里一定有她,越难的题越能拉开差距。而自己又幸运的来了灵感,真的是时也,运也。
将此次的题目都做完以后,苏婉这次没有提前交卷,反正都是坐着,那里不是坐,便拿出自己的包袱喝点水,润了一下喉。
闲来无事,便在脑海里想着今后的路怎么走,能确保之后每一条路都对的。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就到了申时,衙役的人立马来收卷子,不敢有没有做完都得交,若不交则是视为作弊,一切按作弊处理。
衙役来到苏婉面前,她主动将答卷递到她的手上,道了声谢。
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袱往外面走去。
大门外,陈清早已静静地守候在此处,苏婉忙走到她身边一起等待着江月的出来。
没过多久,只见一脸愁容、眉头紧蹙的江月缓缓走出门外,当她一眼看到苏婉,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苏婉,我恐怕过不了院试了,这次的比上次都还难,我今年要被书院辞退了。”江月的声音充满了哀伤。
苏婉轻轻地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绢替她擦了擦眼泪:“事情还尚未有定论呢,怎么能这么早做决定。”
陈清也忙上去安慰:“婉婉说的对,这次的题不止你一个人觉得难,都觉得难道情况下众生平等,所以别怕。”
苏婉接过话来“对啊,况且过几天还有一场覆试,你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好迎接下一次,你想想现在好多考生心态都不好,可能都没信心迎接下一场,但这个时候你调整过来了,不就超越她们了吗。”
江月眼泪,询问道:“真的吗?”
苏婉冲她使劲点点头。
“真的,你不信自己,难道不信我和婉婉吗?好歹是我和婉婉教出来的,相信自己一点。”此时的陈清像极了邻家的大姐姐,明明年龄不大,却极会安慰人。
……
院试正场之后,苏婉几人在几日后又参加了覆试。
可能因为上一场的题太难了,大部分考生的脸上都是如乌云密布,一脸的对此次府试不抱希望。
这一场的题考的中规中矩,很符合院试的难度。
三日过后,院试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