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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瞒天过海之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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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义州同傅宗龙达成共识之后,胡文霆就随他一起回了锦州,并当众宣布,不日之内就将按照诏令的要求,开始组织实施第一批四万名左右百姓的返乡工作。

本来按照那些人的计划,已经下令把吴襄父子两人从关内围剿农民军的前线,再次调回了辽东,希望借此能再给傅宗龙施加一些压力。

而此时的吴襄父子也正带着手下的数千人马,马不停蹄的往辽东赶来,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傅宗龙和胡文霆两人,竟然没有对诏令的相关要求进行任何的推脱,就开始组织实施百姓返乡工作了,这不由得让那些辽东将门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更让一帮辽东将门感到喜出望外的是,胡文霆还当众表示,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的处事原则,他愿意同时派出自己手下的一批士兵,负责全程护送这一批百姓,直到他们全部安全抵达宣大两地各自的家乡为止。

听完胡文霆当众宣布的两项决定之后,以祖大寿为首的一帮辽东将门,不由得又开始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认为自己这些人把胡文霆作为一名假想敌,是不是有些失策了。

毕竟,从他当前的所有表现来看,似乎并没有在辽东同自己这些人争地盘的打算,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朝廷方面遣返百姓的要求呢。

更何况,胡文霆居然还自己主动提出,要求派出手下的士兵护送这些百姓回乡,如果他真是有在辽东这边同辽东将门一较高低的打算,那么他是绝对不会自毁根基,主动减少自己在辽东方面的军事力量的。

祖大寿等人不由得又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自从胡文霆插手辽东事务以来,自己这一帮人利益方面的得失。

结果他们却发现,似乎胡文霆的所有举动,并没给自己这些人的利益,带来多少实质性的损害。

就拿胡文霆以及何家目前占据的义州、广宁、大凌河、西平堡等城堡来说,先不说这几个地方如今几乎都已经成了荒凉之地,根本无法与祖家驻守的锦州城的繁华相比。

而且,义州、广宁、西平堡等城堡,本来也是主要依靠了胡文霆的力量,才得以重新从后金手中夺回来的,平心而论,把这几个城堡作为他的势力范围,也是合情合理的。

更重要的是,这几个城堡可都是处在面对后金的第一线,一旦后金方面想再度往辽河以西扩张地盘,那么这几地方可是要第一个面对后金的兵锋的。

相反,由祖家驻守的锦州,在有了这层屏障缓冲之后,遭到后金攻击的风险就小了很多了。

以胡文霆所拥有的实力来说,即使后金能成功攻下这些城堡,期间所遭受的损失肯定也不会太小,那么可能就再没有能力继续攻打锦州了,锦州城又可以因此过上一段相对安稳的日子。

而胡文霆要是在面对后金的攻击时,还是能同先前几次一样,直接把后金干趴下,那么按照先前几次的惯例,祖家同样也能从中分上一份大功劳。

也就是说,无论胡文霆在以后同后金的交锋过程中是胜是败,祖家都是能获取到一些或明或暗的利益的。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自从祖家同胡文霆建立起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之后,胡文霆在火器方面,也是给予了祖家不小的支持,祖大寿曾经数次对目前自己手中的军事力量进行过估算。

最后,他自信的得出一个结论,如今祖家的军事实力,放眼整个大明,也就是胡文霆在某些方面能稍微领先祖家一些罢了,而关内的其它一些军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同时,胡文霆往辽东输送的那些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不仅给远在辽东的祖家人生活带来不少的便利,同时,祖家通过私底下倒卖这些东西,也是扎扎实实的赚了不少钱。

经过一番权衡之后,祖大寿认为,只要胡文霆不专门针对祖家,那么祖家一直同他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因此,拿定了主意之后的祖大寿,率先对胡文霆表示了称赞,说胡文霆不愧是大明的忠心之臣,行事从来都不计较自己的个人得失,一切都以朝廷的诏令为准,真是大明所有文臣武将们的楷模,也难怪胡文霆年纪轻轻的就能被陛下封为辽东侯。

总之,祖大寿把所有的溢美之词,都一股恼儿不要钱似的送给了胡文霆,当然了,胡文霆也是深谙官场之中的相互吹捧之道,于是,他在谦逊了一番之后,也回赠了祖大寿诸多溢美之词,像什么劳苦功高,安边保民、辽东一柱等等。

接下来,就是祖大寿一脸认真的吩咐手下人,一定要全力配合胡文霆做好百姓出行前的相关准备工作,不得有任何的推脱行为,否则自己就要对相关人员执行军法。

两天之后,在祖大寿的积极配合之下,相关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基本就绪,而从广宁和大凌河两地出发的近三万百姓,以及从西平堡赶过来,准备担任沿途护送这些百姓任务的五千通州军,也相继抵达了锦州城。

祖大寿在看到胡文霆居然一个不少的,把先前来辽东支援的五千通州都调集过来,安排他们护送百姓回乡之后,他对胡文霆仅有的一点提防之心,也彻底的放了下来。

完全放心之后的祖大寿,就当众向胡文霆表示,为了让这些百姓在回乡的路途中能吃饱穿暖,祖家愿意自掏腰包,再为这些百姓送上一批衣服被褥以及粮食等生活必需品。

在第一批返乡的百姓顺利从锦州开拔之后,以傅宗龙为首的一众辽东文武官员,也免不了要召开一次大会,一来是总结一下此次工作的得失,二来是对下一步的工作再进行一次讨论安排。

而在看到胡文霆没有进行任何的推脱,一口气就安排了近四万的百姓返乡之后,那些在私底下接到过温体仁等人指令的辽东文武官员,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向上面有个交待了。

因此,由傅宗龙主持召开的这次总结讨论大会,会场上的气氛是少有的和谐,大多数时间里,大家都在相互吹捧着,当然了,对傅宗龙和胡文霆两人的吹捧是最多的。

当会议中途,傅宗龙很随意的问起胡文霆,打算在什么时候安排第二批百姓返乡时,与会人员中的大多数,马上都把目光投向了胡文霆,都想尽快地知道他的具体计划,以便在第一时间向自己背后的大佬进行汇报。

胡文霆先是习惯性的扫了全场人员一眼,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督师大人,诸位同僚,说实话我比诸位还要着急呢,毕竟朝廷的诏令中曾明确提出要求,说一定要尽快安排所有的百姓返乡。因为这些百姓在辽东多待上一天,大家就要为他们的吃喝拉撒多一操一天的心。

可是,大家也知道,这数万百姓在回乡途中所需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因此,我目前的打算是,先观察一下这第一批回乡的百姓,在途出会遇到哪些问题。

然后,我们在安排第二批百姓返乡的时候,就可以进行一些适当的调整。比如,是否需要在安排第二批返乡人员的时候,再适当的缩减一些规模,或者把第二批百姓的返乡时间,适当的往后推一推,以免短时间内给沿途的官府增加太多的负担。”

听到胡文霆说出,第二批百姓的返乡时间,目前还暂时无法确定之后,辽东一些文武官员的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他们马上在心里想道,这可不行,一旦时间拖长了之后,天知道中间又会出现什么变故呢。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一些文官就开始信誓旦旦的向胡文霆表示,说辽东侯其实根本不必为那些百姓返乡途中的一些事情操太多的心,自己这些文官一定会及时向朝廷方面进行反馈,让朝廷下令要求沿途的各级官府,务必尽全力保障那些百姓的基本生活需求,让这些百姓都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回到各自的家乡。

在看到一帮官员不停地在自己面前保证这保证那,就差最后诅咒发誓了,胡文霆似乎也被他们的真诚给感动了,就改口说道:“既然诸位同僚都对百姓返乡一事这么上心,本侯也不能拖后腿不是,这样吧,要是第一批返乡的百姓,在半个月内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那么在半个月之后,本侯就着手安排第二批百姓的返乡事宜。

而且,只要沿途的官府没有提出疑义,那么第二批返乡百姓的数量,本侯还是计划安排四万人左右。

依此类推,如果一切还是都进展顺利的话,估计在年前就能完成对所有百姓的返乡工作了。

不过,本侯也要事先向诸位同僚声明一下,在这些百姓当中,确实有一小部份人,因为在当地早已经是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了。对于这小一部份人,诸位同僚是否也能帮本侯向朝廷方面进行一些说明,能允许这一小部份人继续留在辽东这边生活。”

考虑到胡文霆辽东侯的身份,那些辽东官员可能不太好意思,或者说不太敢,当面向胡文霆询问要继续留在辽东的百姓数量,这时,傅宗龙就配合胡文霆唱起了双簧,他开口问道:

“辽东侯口中只说是一小部份,但具体数目到底又是多少呢,趁现在大家都在场,你不妨说出一个相对准确的数字来,这样大家也好直接进行讨论,判断一下你的这个要求是否会被朝廷接受。”

胡文霆点了点头之后,回答道:“督师,诸位同僚,十分具体的数目,本侯目前还拿不出来,但先前曾进行过一番初步估算,预计最后希望继续留在辽东这边的百姓数量,应该绝对达不到总人数的两成,也就是说,大概也就是在两万人左右,甚至可能还要更少一些。”

祖大寿等人在听到胡文霆报出两万人左右这个数字之后,各自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认为这已经不足以对自己方面构成太大的威胁,于是一帮人在通过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之后,就不再提出反对意见了。

却说第一批返乡的百姓,在踏上回乡的路程之后,沿途的官府确实都相当配合,不仅给这些百姓提供了一些补给物资,而且在各项手续办理方面,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刁难,一路走去,还是比较顺利的。

胡文霆在数天之后,就得到了从第一批返乡百姓队伍当中,传回来的相关消息,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心想,那些人为了尽快的削弱自己手底下的力量,这次还真是投入了不少的精力,也不了不少血本,否则按照大明各级地方政府平时的尿性,哪可能对这些百姓这么好。

还不是希望通过这些表面文章,让自己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推迟后续那些百姓的返乡工作。

对此,胡文霆不由得在心里暗笑道:“嘿嘿,你们有你们的张良计,我胡文霆也有自己的过墙梯,孰不知你们这么卖力的配合着我,急着想要削弱我手下的力量,实际上却是在帮我向更多的地方扩张,不知道他们最终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事实上,胡文霆之所以这么爽快的就按照诏令的要求,开始组织实施了第一批百姓的返乡工作,是因为他早已经把目光瞄向了宣大两地,想要按照后世太祖的方法,相继在这两地建立起自己的根据地。

胡文霆在经过综合考虑之后,认为在这两地建立根据地,有诸多有利因素,比方说,从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方面来看,自己几乎都占上了一些,天时方面,正好借着对手急于削弱自己力量的这个有利时机,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在这两地完成一些布局。

地利方面,这两地不仅都临近大明的边关,方便自己手下的力量在今后同娜木钟进行协作,而且这两地的地形都是易守难攻的,即使对手在发现自己的真实意图之后,想要出手对付自己,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再说了,这两地附近还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这对自己今后的工业发展计划也是非常有利的。

人和方面,那就更不用说了,有了这数万被自己从后金手中营救回来的当地百姓作为基础之后,自己手下的力量想要在这两地稳脚跟,那绝对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再说回辽东方面,祖大寿等人所亲眼看到的,通州军已经悉数离开辽东的那一幕,事实上也是胡文霆使的一个障眼法,那五千军容整齐的将士当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原通州军中的人员,主要以各级军官为主。

这也是祖大寿等人在看到那五千人当中,确实有不少自己有些熟悉的面孔之后,就想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是通州军无疑。

而实际上,除了那一部分军官之外,其余的都是刚组建成军的原宣大两地的百姓,也就是说,胡文霆在辽东方面布署的真正的军事力量,并没有减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