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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若不是更衣,还看不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听不到如此狂悖之言!”
王慧墨大惊,立马收起了猖狂神情,“激愤之下,臣一时失言,求陛下责罚!”
“失言?”皇帝怒气未消,“朕看你是肺腑之言!”
王慧墨脸色灰败,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嘴巴微张,巧舌如簧的他一时哑口无言。
王老夫人神情紧绷,拎着拐杖上前,“砰”地一下就打在了王慧墨的后背上!
“你祖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居然在圣上面前大放厥词!”王老夫人一下一下重重打着,痛心疾首道,“王家能有今日,全倚仗着陛下的恩典!你年纪轻轻,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王夫人看不下去了,抱住王老夫人的拐杖,哀嚎着,“母亲,别打了,慧墨知道错了!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没将他约束好!”
好一副持身清正、母慈子孝的画面!
不等薛洛开口,薛沁就讽刺道:“若是真要打,不如让我来,正好请陛下检验我在千牛卫的训练成果。”
皇帝瞧见王家这一幕,态度本已有些缓和,可薛沁的话,让他登时又严肃了神情,冷眼瞧着三人的卖力表演。
见皇帝没有阻拦,王老夫人便收了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皇帝面前,“陛下,慧墨一时情绪失控,出言不逊,实乃大不敬!如今他已知罪,看在他多年一心为公的份上,请陛下恕他死罪。”
薛洛在一旁悠悠道:“陛下不在时,王侍郎说,陛下不信谁的,谁才是欺君之罪,可见在他心中,陛下是何等的昏聩?他那时可是义正辞严的很。”
冷静没多少的王慧墨再一次失控,暴跳如雷地朝着薛洛吼:“若不是你故意激我,我又怎会口不择言!”
“住口!”皇帝冷峻道,“在这个时候还妄想攀扯永乐王妃脱罪,朕看你根本不知罪在何处!”
皇帝扫视了座下一圈,“二人相处不睦,婚姻不遂,义绝便义绝吧!”
王夫人仍想挣扎,“陛下,是薛家……”
“若是不满意,朕即刻差遣京兆府周密去王家,查查池塘中的玉带,再查查有没有旁的什么猫腻!若是薛家造谣中伤,朕定严惩不贷!”皇帝目露锐光,“你们三人意下如何?”
王慧墨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良久后,深深叩首,“谢陛下!”
“还有你,”皇帝余怒未消,“之前吏部考核的结果作废,你给朕滚回国子监,好好学一学忠义理智信,什么时候学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就职!”
王慧墨顿时瘫软了下去。
皇帝对着薛洛招了招手,“你随朕过来,朕有话要问你!”说完,便起身朝后殿走去。
薛家几人紧张不已,齐齐看向薛洛。
陛下听到了王慧墨的大逆不道之言,或许也看到了她掌掴王夫人的一幕。他虽在众人面前不曾有所表露,可若是避开众人,找个理由狠狠责罚,该如何是好?
可薛洛却一脸平静,对着薛家众人点了点头,步伐轻盈地跟上了皇帝的背影。
经此一役,王慧墨元气大伤,王老夫人和王夫人更是垂泪不止,哪还有心情再与薛家争斗?三人如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离开了两仪殿。
一直强撑着精神的薛漪,在此刻卸下了最后一丝气力,缓缓倒在了地上。
“大姊!”薛沁一个箭步飞奔上前,挽住了薛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解脱了!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薛漪看向薛洛离开的方向,笑容中是伤感,是感激,更是释怀,“是,好日子,在后头。”
……
后殿中,皇帝长吁了一口气,又饮了一盏茶,才慢条斯理道:“你刚才为什么掴了王家夫人?”
薛洛神情坦荡,“她骂薛家是粗鄙草莽,可咱们薛家明明是承陛下隆恩才有今日,那她岂不是赤裸裸地蔑视皇权?何况,大熹哪一个家族不是因皇恩浩荡才繁盛昌隆?这样的白眼狼,任谁都打得。”
皇帝哈哈大笑,用手指点了点站在不远处的李玄然,“你们二人还真是志同道合!”
薛洛疑惑地看向李玄然,微微侧了侧首。
见她一副懵懂模样,皇帝更是满意,转而问道:“小四的对牌是你给的?”
薛洛一怔,“我见四殿下颇为痴心医学,平日光是看书也苦闷,便送了他一套医具和太医院的对牌。”
一旁的黄大监状似惊愕,“王妃,御赐之物哪能随便赠予旁人?还不快向陛下赔罪!”
“老东西,你如今倒是做起我的主了!”皇帝笑骂道,“小四怎么是旁人?”
黄大监立刻赔笑,“陛下说的是,是老奴疏忽了。”
皇帝的心情明显好了少许,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上了不少,“小四对朕说,要朕赏赐他这个王嫂!你想要什么?”
薛洛笑意盈盈,清亮的声音如淙淙流水,“陛下信任薛家,同意大姊与王侍郎义绝。这是对臣女最大的赏赐。”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最近番邦上供了一批贡品,叫黄顺全带你去挑一件吧!”
领完贡品,又对黄大监聊表谢意后,薛洛与李玄然一同出了宫。
马车上,李玄然好奇发问:“你怎能确保这激将法一定有效?”
“宫中研学时,我就用这激将法让王越玥露出破绽。去了两次王家,我发觉王越玥的跋扈性子,与王夫人如出一辙。”
“王慧墨看起来寡言少语、持中守正,可在如此家风之中,又怎能真的云淡风轻?”
“他们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激怒他,撕破他的伪装,让他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便是咱们胜利号角吹响之时。”
李玄然瞧着面前熠熠生辉的薛洛,心中的柔情便溢出了双眸,在二人周身缓缓流淌。
薛洛说完后,看向身旁的他,“你呢?换衣裳时,你对了陛下说了什么?”
李玄然温柔一笑,“你怎知我谏言了?”
“陛下说咱们二人志同道合,想必你向他说了什么。”
“我确实对他说了一句话,”李玄然的嘴角微微一勾,“他问我什么态度?我说,王薛二家事小,但旧臣盛气凌人,新臣忍气吞声,不利陛下大计。”
薛洛双眸一亮,接着绽放出笑容,“此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
李玄然清了清喉咙,还是没收敛住得意,“兵不血刃,战无不胜,你夫君的能力,如何?”
薛洛抿唇一笑,“与我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