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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灵乌一窒。
要不是他爹不可能知道,他简直要怀疑他爹是故意的!!
晏灵乌面不改色道:“这不重要,太晚了,爹爹早些回去吧。”
呦呦一转头看到了他们,立马飞奔过来,扒开他的大手,把手心里攥湿了的三个大钱钱,郑重地给了他,还帮他把手合了起来,认真跟他道:“阿爹,呦呦本来想让陆喵喵跟你回家,帮你抢……抢辣个不能说的东西哒,可是辫子舅舅说,你家里有很多奇怪的老头头,不小心咬死了,会有很多人哭哭,不能养陆喵喵。呦呦就给你钱钱啦,你用钱钱修窗窗,买花花,把老婆抢回来。”
宝元帝一看这钱,还是特制的黄金小花钱,上头一只鹿儿,一只三足金乌,漂亮精致无比,连忙接了过来:“谢谢呦宝,呦宝真乖,以后呦宝来阿爹家里玩好不好呀?”
呦呦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好呀。呦呦可以跟灵乌哥哥……”
她转头,一下子看到了晏灵乌,看他伞打得低低的,遮住了脸,有点奇怪,跑过去,伸手掀那伞盖,“灵乌哥哥,下雨了吗?”
晏灵乌把她抱了起来:“没有,灵乌哥哥打伞挡风……”
呦呦立马小手小脚张开,巴住他,一边摇头晃脑:“星星眨巴眼,出门带伞伞,老婆眨巴眼,出门带呦呦!!呦呦给老婆挡风!”
宝元帝十分谨慎,不敢回头,只问:“什么老婆?”
小团儿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吓了一跳,偷瞄了晏灵乌一眼,连忙争辩:“呦呦没说老婆!!”
晏灵乌柔声哄她:“没事,阿爹老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呦宝没说,灵乌哥哥就没有听到。”
宝元帝:“……”
行吧,如今的小孩儿,他也看不懂了。
这会儿,他有点听不得老婆俩字儿,就道:“那行,昕儿,呦宝,你们回去吧,爹爹要回宫了。”
晏灵乌道:“爹爹慢走。辩之,替我送送。”
霍辩之连忙应了,宝元帝点了点头,就转了身,晏灵乌抱着呦呦,远远送到山庄门口,呦呦大声告别:“阿爹再见!”
宝元帝回身挥了挥手,上了马车,见儿子嘴上不说,却是一路送他出来的,心里也觉得熨帖。
车门一关,宝元帝的脸色,才渐渐沉了下来。
他堂堂帝王,被人戴了绿帽子,这件事情并不小,只是被呦呦小神仙的事情岔开了。
直到这会儿,他的愤怒,才涌了上来,不但愤怒,而且伤心!!
张贵妃,他把她从美人一路晋升到贵妃,感情深厚,他自觉得跟夫妻也差不多了,他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而陆晨则,在他身边待了足有二十年了,他染指过的宫妃,是否只有张氏一人??
像薛贵仪这样无宠的低位嫔妃,连高照都可以打着他的名义,肆意指挥……他若是真的强迫她们,她们敢反抗吗?
而且,像陆晨则这种未被净身的宦官,是不是个例??
他是如何逃过进宫的验身,以及宫里每年的验身的??
偏偏,为了声誉,这样的事情,他还不敢大张旗鼓地查!
宝元帝冷着声音:“陆晨则,狠狠审!朕身边的人,全都拖下去审!!至于张氏……呵,朕要亲自去问问她!!”
外头,卫不二低低应声。
而这会儿,张贵妃正在宫里闹腾。
她昨夜没睡好,服下保胎药,一直睡了一天,一醒过来,就听说陆府出事了。
一听说所有人都被揍了个臭死,尤其陆林丰还被毁了容,张贵妃真是又惊又气。
其实,她并不知道霍陆两家的恩怨,也不知道凤凰血具体能做什么,她只知道,霍家女手中有至宝,若能得到,可以炼制药丸,永葆青春。
她自己曾吃过这药丸,对此深信不疑,所以才对陆家如此看重,不惜冒险也要保下。
张贵妃急匆匆来求见宝元帝。
宝元帝人不在宫中,但他是微服出宫的,这种事情不能说,所以下头便不让她进,张贵妃心急如焚,立马去找曹皇后,想出宫。
曹皇后直接闭门不见,她不管答不答应都是事儿,她才不接这个烫手山竽。
张贵妃闹了一阵子,见皇后理都不理,索性直接叫了皇后仪仗,大模大样就要出宫。
禁军并没接到上头的命令,哪敢这么随意把一个宫妃放出去?
张贵妃连番受挫,早已经气急败坏,直接喝令手下的宫女太监动手。
禁军不敢跟这些人动手,又不敢让开,只不住躲闪,张贵妃就站在马车上头,咬牙切齿,连连喝令他们不要留手,打死勿论。
宝元帝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当时就惊呆了。
要知道,他之所以宠爱张贵妃,就是因为张贵妃在他面前无比柔弱,小鸟依人一般。
他当初头顶上压了一个章献明肃皇后,即位十几年才能亲政,真的是少年时期巨大的心理阴影,生平最厌恶这种强势女子。
难道张贵妃在他面前,这么多年了,一直在装模作样?!
宝元帝怒极。
宝元帝是轻车简从出宫的,在那儿站了半天,愣是没人发现他。
然后他慢慢走过来,禁军先发现了他,急回身施礼:“官家。”
张贵妃一抬头,这才看到宝元帝,神色不由得一变。
但她有孕在身,有恃无恐,倒也不是很惊慌,于是扶着肚子,含着眼泪走了过去,哭道:“官家!官家你去哪儿了!臣妾都要叫人欺负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用帕子掩着面,柔若无骨地朝他身上倒去。
宝元帝先看到她捂着肚子,就已经满腔怒火,又看她刚才还横眉立目的,这一转眼,就泫然欲泣柔弱无比,又加了一重怒火。
眼见她向他倒过来,宝元帝直接往后一退,张贵妃万万没想到,他会接不住她,直接整个人摔到了地上,疼的惨叫出声。
宝元帝难得发火,指着那些人道:“身为宫中下人,竟敢冲击宫闱,看在你们是听命行事的份上,暂且留你们一命,所有动手之人,笞五十!就地行刑!!”
张贵妃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正想委屈一会儿,就听到了宝元帝这句话,直惊得抬起头来:“官家!你不能这样!”
他不但不给她撑腰,还当众处罚她的下人,那她这个贵妃还有什么面子?还不被皇后那拨人笑死??
宝元帝一言不发地往里走去,张贵妃又惊又怒,捂着肚子爬起来,用眼神找着陆景则,想知道官家这是怎么了,结果宝元帝身后全是影卫,一个宦官也没有。
张贵妃咬了咬牙,只得先收起小性儿,跟着宝元帝进了门,娇滴滴地哭道:“官家,你怎么能这样对臣妾,当众下臣妾的面子,臣妾这么多年陪伴官家身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哦?”宝元帝冷声道:“伴驾是什么辛苦的活计,你干得十分委屈,所以才要与朕论什么功劳苦劳??”
张贵妃听着这话头不像,顿时哭都不大敢哭了:“臣妾不敢!臣妾能入宫,能见到官家,是臣妾三生有幸,臣妾欢喜都来不及,哪会有什么委屈……”
她娇娇柔柔说了许久,宝元帝也不接茬,张贵妃只得故伎重施:“官家,臣妾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