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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松这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人圈在了臂弯里。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景钰隆起的腹部。
羊绒裙柔软的布料,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勾勒出圆润的弧度。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见过沙漠中的新月,也是这样饱满而温柔的曲线。
下一秒,李岩松就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
他居然,对一个孕妇,有了奇怪的生理反应。
"我还知道,"
景钰向前一步,茉莉香混着奶香,爬上他紧绷的皮肤,
"我18岁成人礼那天,你本来想请我跳第一支舞"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的下唇,温度透过皮肤渗入,
"但那天,你临时接到了维和的任务"
李岩松的背脊僵直,呼吸变得急促。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密集,像极了那晚舞会的圆舞曲节奏。
他记得那支曲子,记得月光下她旋转时,裙摆扬起的弧度,记得自己藏在,军装口袋里的那支蓝玫瑰
“我更知道,你刚入伍时,和我父亲一起执行过任务。那时,他总是在你面前提起我,你第一次对我产生了好奇”
景钰越说,时间越靠前。
这些全部藏在李岩松心底的往事,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的事,她居然一字不差的全部说了出来。
李岩松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自在的摸摸头。
“那你现在,是想让我追大着肚子的你?”
他尾音发颤,视线扫过她无名指根部,如果他没看错,那里正戴着婚戒。
“是不是已经晚了?”
景钰忽然笑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手背的针眼上。
“不晚”
她埋首在他胸膛,
“只要你醒来一切就都不晚”
李岩松不自在的轻推开她,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追不追随你。"
她将四维照片塞进他病号服口袋,起身时,李岩松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但产科医生说,宝宝继承了你对花生过敏的体质,这账得记你头上。"
景钰走了。
留下呆若木鸡的李岩松。
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李岩松的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冲击着他的接受能力。
在回去的路上,胎动突然变得剧烈,景钰轻轻拍了拍肚子:
"别急,爸爸很快就会想起我们的。"
她望向窗台那盆蓝雪花,花瓣上的晨露,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那是李岩松昏迷期间她亲手种下的,每天她都会对着它说话,就像在和他分享孕期的一点一滴。
然而,在景钰的背影,刚刚消失在特护病房走廊后,在她看不见的时候,金媛将那盆蓝雪花,连盆带花丢到了医疗垃圾回收处。
"妈,景钰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
李岩松拦住来送汤的母亲,目光扫过,母亲此时止不住颤抖的手。
保温桶哐当落地,枸杞鸡汤渗进地砖缝隙:
"阿松,妈妈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们在一起!"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李岩松的指节,扣在铁质床栏上泛起青白。
母亲手中那个,印着牡丹花纹的保温桶,在地砖上弹跳两下……
金黄油亮的鸡汤,顺着砖缝蜿蜒成一条细蛇,一粒粒枸杞,滚落在他拖鞋边缘。
她颤抖着叫来护工,李岩霜也听闻动静,从门外冲进来。
“妈,你又在哥面前提那个女人了?”
看着李岩霜踩着鸡汤冲进来,李岩松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