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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闻言只是撩了撩眼皮,没有开口的意思,季驰人高马大地坐在椅子上,两腿岔开,姿态慵懒地向后一靠,双臂抱胸,嗤道:“王法?这话当是我问安平伯才对,令郎心中想必是将律法背了个滚瓜烂熟,才会做出强迫姑娘,意图奸污的事来。”
郑国公的脸色沉了沉,安平伯一甩袖子:“荒谬!我儿是奸污了郑家小姐,还是奸污了谢家小姐?”
安平伯的目光阴狠狠地从众人身上刮过,冷笑道:“两位姑娘连个油皮儿都未曾破过,反倒是我儿,硬生生没了一条臂膀,即便是捅到京兆尹去,我也是占理的!”
要说安平伯有多在乎方玉祺,那倒也不是。
他姬妾多,庶子有八九个,方玉祺便是死外头了,安平伯也顶多是喟叹两句,连泪都不会流两滴。
可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脸面被如此挑衅。
一个还未承袭爵位的世子,连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竟这般狂妄,还教育起他来了,意图在他头上拉屎撒尿,这口气他断然忍不下去。
“京兆尹?谁不知京兆尹的王大人与你沾亲带故?”季驰凉凉瞥他,忽地笑了下,散漫道,“安平伯如此不忿,又这般有信心,不若明日与我去圣上面前一辩,叫圣上来做裁决,如何?”
安平伯面色一僵,眼神有些古怪地打量起了季驰。
实在是季驰这副模样太笃定太狂妄,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让人不由得怀疑起他是否捏着什么了不得的把柄。
“怎么,安平伯怕了?还是安平伯觉得,圣上不如京兆府尹来得公道?”
这话怎么答都不对,安平伯自然不愿意在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面前露怯,他将今日这事细想了一圈,确实没有什么能被用来当把柄的错漏。
于是他冷哼了声:“那便去圣上面前,圣上公正,自不会任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郑夫人掀帘而入,郑七娘连忙凑了上去,问道:“如何了?”
坐在老夫人床榻边上的谢惜棠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郑夫人摇摇头,叹息:“谁也不肯相让,说是要到圣上面前辩个明白。”
郑七娘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她焦虑难安极了,毕竟此事是因她而起,若季驰真的受了什么责骂乃至于刑罚,她这辈子都得抱着愧疚了。
她咬咬牙,下了决定:“不若明日让爹爹带着我入宫,我亲自去与安平伯对峙。”
郑夫人自是不肯,劝说了半天也没能让郑清妍打消想法,她是个坦荡的姑娘,做不到眼睁睁看别人因她受累。
谢惜棠若有所思地站起身,缓声道:“季世子虽性子冲动了些,但并不是个没有章法的人,能如此笃定,想必留有后手,七娘莫急,待我晚些去寻他问问。”
她语调柔和,像是一阵清淡的风,顷刻间便拂走了郑清妍的燥意,郑七娘杏眼沁了泪,如同寻到了倚靠般伏进她怀里。
郑清妍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谢惜棠看起来如此娇弱,她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心安,仿若她在这儿,事情便能够得到解决。
就像是今日她给的药囊救了祖母,就像是她在那贼子的偷袭下护住了自己。
郑夫人的眸光也分外复杂感慨。
“我方才在外头瞧着,安平伯夫人不似很怨愤的模样,方玉祺毕竟只是个庶子,生他的赵姨娘听闻也是个娇纵的,想来李夫人与他们关系并不亲近,你不必忧虑她会迁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