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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见了言彻露的那一手,谢惜棠已然将他当做十分敬重的前辈,此刻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真真切切地产生了一种难堪与羞窘。
“我听季驰说,你的目标是在秋猎时获得头名?”
谢惜棠抿了下唇,垂下头:“嗯。”
在季驰面前,她能够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目标,即便被嘲笑不认可,她也能倔强反驳。
可是在言彻面前,她的大话却说不出来了。
她好似听到了一声叹息,轻的像是幻听,接着,一把小巧的木质弓箭递到了她面前。
男人露出的腕骨修长有力,黑色的皮质手套包裹住指节,他手掌宽大,木弓在他的手中仿佛幼童的玩具。
“试试这把。”
军弓的规格制式与玩乐用的弓箭是不一样的,上次来校场时,言彻只是作为场地的提供者,而这一次,他是受人所托的教学者,谢惜棠明显感觉到了他态度的不同。
这种变化于谢惜棠而言是好事,毕竟她是真的想要学到真本事。
新给的这把木弓要轻便得多,谢惜棠很满意,对着院外的靶子射了几箭。
“以你现在的水平,要达成头名的目标基本不可能。”男人语气淡淡,眼中并没有轻视,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
“京中武将的子女基本上都是从小便练习六艺,你的身体素质和训练的时长都与他们相差甚远,”他顿了顿,询问道,“为何这般急于求成?”
谢惜棠心中微微一紧。
像言彻这般阅历的男人,轻易是糊弄不过去的。
而且依照他所表现的性格来看,只怕相当厌恶他人说谎。
她对这位新‘师父’满意得不得了,自然不愿冒犯触怒他,让来之不易的教学机会泡汤。
心思电转间,谢惜棠已然有了决断。
“言小公爷有所不知,这是我与世子之间的约定。”
她缓了缓,手指不安地拨弄着弓弦,眸中涌现出几分脆弱:“若我达不成,世子便会与我取消婚约。”
她熟知自己的身体反应:憋一会儿气便会两颊泛红,眼睛睁大定定盯住某处便会泛酸泛泪。
她拿捏着分寸,确保自己展现出一副苦心痴恋季世子,即便被刁难也不改情意的痴情模样。
她自认不会被拆穿,毕竟她靠着表情管理不知糊弄了季驰多少回。
而且上次来靶场,季驰与谢映容分外亲近,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练箭,后来拽她走的时候,动作也粗鲁蛮横,没什么好脸色。
——正好佐证了她的话。
即便言彻去询问季驰真假,那她也是不怵的,毕竟一开始的真相就是如此。
虽然后来她的目的已变,只是想凭借着赌约学到更多的本事来强大自身。
但很显然,这种实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谢惜棠做戏做了半天,也没见言彻给个回应,她悄然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幽深沉静的眼睛。
他的眼珠很黑,像是研开的初墨,浓郁深沉,又带着雪水似的冷。
谢惜棠没由来地心里一突,略显局促地抿了抿唇,恍惚间竟有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
原本计划好的示弱话语,在这如同审视一般的目光下被她咽了回去。
半晌,言彻才终于开口。
“既如此,那便加练,谢姑娘能接受吗?”
他的声音好似比之前更冷了一点。
谢惜棠连忙点头,言彻取来两个小沙袋。
“你手臂缺乏力量,下盘不稳,狩猎与定向打靶区别很大,密林地势复杂,更考验体力与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