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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姐。”
“谢小姐。”
“什么？”
言彻连唤了好几声，谢惜棠从这古怪的感觉中回过神，对上了一张带着指责意味的俊脸。
他嗓音有些冷，出声告诫：“按摩手法的学习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请认真一些。”
“抱、抱歉，”谢惜棠局促地攥紧了膝盖上的衣料，“我，我会好好学的。”
男人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
“那就请你把另一只脚放上来吧，谢小姐。”
谢惜棠从未见过言彻这样的男人。
冷得像冰，却又能隐隐从静默的表象中窥到沸腾的内里，就像是一座沉眠的火山。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上位者的从容。
谢惜棠很小心地用余光去看他。
男人眼窝深邃，耸起的眉骨带着股锋锐，鼻梁高挺，硬朗的面部线条带着股野性的味道。
习武之人本就敏锐，谢惜棠自以为隐蔽的打量目光在言彻看来十分露骨直白，他手上力道稍微重了些，本意是要提醒她专心，猝不及防却听到了一声轻哼。
绵软轻甜，带着股令人心怜的娇意。
同那日他在季驰门外听到的声音相重合。
言彻的动作僵了一瞬，他抿了抿唇，声音低沉了些许：“学会了吗？”
谢惜棠点头，随后在言彻的注视下，将手法一点不差地复刻展示了出来。
言彻：“还不错。”
不仅有毅力，还是个聪明的女娘。
言彻毕竟身居要职，能够挤一部分时间出来陪练已是不易，自然不可能整日都将心力投注在谢惜棠身上。
她身上酸胀得厉害，也不宜再承受高负荷，简单用过午膳后，便自行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外玩投壶、掷飞镖。
卫吾中间还来了一趟，颇有兴致地与她比试了一会儿。
出乎意料的是，谢惜棠在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后，竟然慢慢摸到了门道，渐渐能与卫吾比个有来有回。
连续中靶就不是纯靠运气了，而是真正有准头。
卫吾惊愕地瞪大眼，随后眉飞色舞了起来，语调夸张道：“谢姑娘，你这天赋也太出众了些，一天便能学成这样，依我看要是练个半年，连我们统领都不是你的对手。”
谢惜棠乐不可支，手臂撑着脸颊笑得眉眼弯弯，挑起一支飞镖，这一次中得是十环。
卫吾相当捧场地大声称赞。
言彻正在书房中批阅军务，房门大开，他又耳聪目明，自然将外头的动静都收入耳中。
他语气淡淡：“卫吾，你的水平如今连刚入门的小女娘都比不过，想来是最近太过惫懒，才会退步至此。”
卫吾撇撇嘴，他知道言彻没有真生气，也就没理他，冲着谢惜棠道：“谢姑娘，你准头不错，就是力量太小了些，要不我教你打一套拳，你自己平日无聊也可以练练，全当强身健体了！”
这话可谓正中谢惜棠心坎儿，她想，这位中郎将当真是个好人。
应该说金吾卫的人都很不错，言彻认真负责，卫吾和善亲切，其他遇到的卫兵也都是懂分寸知礼节的。
有什么样的统领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兵，果真不假。
比起虚伪的侍郎府，她倒是觉得待在金吾卫校场更为自在。
卫吾身形矫健，打起拳来干净利落，颇为赏心悦目，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像一块上好的琥珀。
谢惜棠看得有滋有味，咂摸出了一点门道，立时便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向后侧了侧：“言统领，可否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