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说着便取出自己的钱袋,局促地倒出了一堆铜板。
谢惜棠将铜板一枚枚捡起,放进钱袋中重新束好,递还给了他。
“不用啦,应给的酬劳你们统领已经给过了。”
言彻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同卫吾站在一起。
卫吾嘀嘀咕咕:“他们倒是好命。”
言彻专注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带着微不可察的温柔,不置可否。
卫吾:“说到底最好命的还是你那个表弟,走了什么狗屎运,能配这样的姑娘。”
言彻抿紧了唇。
眼看张平还傻站着不肯走,少女有些无奈地投来了求助的目光,朝言彻眨巴了几下眼睛。
你说话呀言统领。
言彻那点不愉悦散去,他缓声道:“我并未支付过报酬。”
谢惜棠:“?”
言彻:“近来谢姑娘在此处练习弓马骑射,她精通诊面,察觉到不少弟兄们身有沉疾,是以才支了义诊摊。”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更火热了。
谢惜棠有些僵硬地笑了笑,暗中瞪了言彻一眼。
言彻视若无睹,继续道:“张平,退下,莫要耽误时辰。”
有了金吾卫最高长官的发令,张平这才离开,只是走出四五步后,那钱袋子整个飞到了桌案上。
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却又不能对这质朴的汉子发脾气,只能心中暗恼言彻不守约定,事到临头突然背刺她一下。
谢惜棠只从钱袋中取出了一枚铜板,恍若神女的姑娘睁大了那双猫儿瞳,一字一顿:“一枚便够,再推来让去我便要生气了。”
她这副模样哪里能威慑到人,只让人觉得她娇俏惹人怜爱,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愿让她心生不快,便老老实实听了话,规规矩矩地排起队来。
张平眼眶都是红的,出门时还抹了一把眼睛。
他们这些卫兵,说是吃着天家饭碗,但也只是表面光鲜,实则领到手中的俸禄少得很,偶尔遇上与三法司协同办案,或是上值时因恪守规矩冲撞了什么贵人,轻易便能丢掉性命,受伤更是常有的事。
若非实在熬不下去了,都是靠硬挺。
伤药自然上头也是会发的,但也只是粗陋包扎处理,更不会管你之后怎样。
这京城里头的贵人大官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这些卫兵就像是随处可见,时刻能被补上的蝼蚁。
没人会在蝼蚁上花太多的心思。
即便言统领上位之后,兄弟们日子好过了许多,那也改不掉根上的东西。
在那位谢姑娘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被尊重。
她那样温和、那样善良,就像是暖融融的太阳,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又怕他们这等虫娥会污了她的眼。
与张平一个想法的不在少数。
等两队人看诊完,时间竟已超出了原定的三刻钟,谢惜棠也顿觉疲累,站起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晕乎,踉跄了一下。
流溪连忙将人搀扶住,言彻伸出去的脚一顿。
言彻:“扶你家小姐进来睡一会儿,休息片刻。”
说着他便在前引路,推开了一扇房门。
卫吾瞪大眼。
那、那不是言统领私人的卧房吗?怎么把谢姑娘给领进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谢惜棠过得异常充实。
她每日风雨无阻地前往金吾卫营地报到,路上与她打招呼的卫兵越来越多,还经常会收到些额外的礼物。
他们也知道她是个待嫁的女娘,旁的物件会引来误会,为她招致麻烦,所以都是些解馋的零嘴,连带着流溪的腮帮子都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