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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瘦哥还是你瘦哥。
——瘦竹竿
……
昨日早与住持约好要来看望一云的刘府小姐与她的丫鬟颜翠长途跋涉,终于抵达山顶迦持院,可累坏了两位姑娘,蹲在寺门口呼呼喘气,宋来吃过饭,闲逛至寺门,遇见两女,指着院内道:“一云就在寺里,你们去找他,他刚吃完饭,脱了衣服在举石墩子呢。”
刘蹁跹又红了脸,颜翠道:“一地呢,他在不在?”
“也在,住持要他诵经,你要见他,去大殿就成。”
颜翠挽住小姐臂弯,轻声道:“小姐,我觉得他的师弟也是个好看的人,他会不会喜欢上我?”
刘蹁跹忧愁道:“可是我听人说,和尚不能娶亲,就算他喜欢你又怎么样,我们终究都是不能在一起的,我如今也只是敢远远看他一眼,丝毫不敢想以后的事情。”
颜翠也变得忧愁起来,低语道:“莫非小姐这一辈子都遇不到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了吗?”
刘蹁跹莞尔一笑,“我其实已经见到他了,可却不能奢求他与我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远远看着他,其实就已是最好的事情了。”
颜翠朝寺内望一眼,也笑了起来,“小姐,我们去看一看,一云不是脱了衣服吗,咱们可要大饱眼福!”
刘蹁跹再度红了脸,却仍旧随颜翠向寺内奔去,留宋来一个人站在原地,心内有些疑惑。
男男女女,总是有些复杂心思,长大之后麻烦变得多了,心思也就多了,倒不如永远都不长大。宋来摸摸吃了一顿饱饭的小肚子,又无比迫切自己可以快些长大,长大了,就不用再受欺负,就不用再思念铁大叔,因为他就有能力独自闯荡江湖,找寻他那位天下第一的大叔了。
想一想,立即干劲十足,兴冲冲地下了山,要去找徐大发摊牌,告诉他自己要去药铺做学徒,不再掺和那些不思进取的事情。
东山村的扛把子徐大发正率领一众扛把子们痞子逛大街,倒不敢做些收取保护费的阴人勾当,只敢强行扶老奶奶过马路,事后索要报酬,或是掺和些铺桥修路的帮工活计,没有工钱,但是管饭。
游手好闲,不过如此。
宋来转过数条街,多方打听,终于寻到了徐大发一伙人,此时一群扛把子正蹲在路边吃面,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做了“善心善事”,面铺老板无以为报,只得管上一顿饱饭。
当真见到徐大发,宋来心中又有些惊慌,原地踟蹰,不敢靠近。瘦竹竿眼尖,同徐大发示意道:“大哥,那小崽子来了。”
徐大发看见他,冷笑道:“他是怎么有胆子来找我,昨日咱们是做戏,对他手下留了情,今日可要假戏真做,叫他知道背叛东山村的下场!”
一众扛把子纷纷响应,把手中碗重重掷地,顿时碎作一地瓷片,面铺老板一阵肉疼。
宋来一见这架势,掉头就跑,徐大发岂能饶他,起身就追。于是小小镇子的大街小巷,在这个寻常不过的午后,展开了一场追逐战,小崽子宋来尽管身形单薄,近三年的穷困生活令他练就了一副专擅逃命的腿脚,风驰电掣地奔跑着,远远地甩开了一干扛把子。一路上,不知撞倒了多少摊铺,也不知惊扰了多少行人,宋来玩命地逃着,徐大发却好似不死不休,毫不见停歇迹象,宋来无奈,只得朝跑蝶山逃去。
山上,有座迦持院,院中有师徒三个,都是不容小觑的高手,一定能救他。
即将抵达跑蝶山脚,徐大发意识到不对劲,慌忙喊住宋来,宋来戒备地盯着他,脚步微微后撤,眼见不妙就要拔腿飞奔。
徐大发做出让步,主动停战,和颜悦色道:“咱们这两日一直在做戏,不都是做给迦持院看的嘛,咱们各退一步,你要离开咱们东山村,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临走之前你不能叫咱们的努力付诸流水,要帮个小忙,就这么点的小忙。”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个指甲盖大小的小忙。
宋来急道:“还要偷袈裟?”
瘦竹竿插话道:“前日夜里我亲眼见到了那袈裟,可真是好东西,我也跟小纯阳宫打听过,据说那是极其名贵的衣服,帝君老子都穿不得,只给寺院住持穿。那天夜里光线昏暗,我尽管看不真切,却也看得出是有好几条金线的。”
宋来为难道:“住持就一件袈裟,你们偷了他还穿什么?”
徐大发不满道:“你是不是傻,没了袈裟就穿别的衣服,我每次见那住持老儿,可从不见他穿袈裟。”
宋来尚且犹豫,瘦竹竿叫嚣道:“你可想好了,今日就算咱们捉不住你,明儿个就去堵百年堂,不怕撞不见你!”
徐大发踹他一脚,“好好说话!”
瘦竹竿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拱手道:“小崽子大哥,帮咱们这一次,事后卖了袈裟,保管少不了你那一份。”
宋来还在犹豫,徐大发渐渐没了耐心,冷声道:“你好好想想,我今晚再来,想好了就与我们一起行动,若没想好,我们不指望你,但也请你不要告密,否则日后遇见,不但是敌人,还是死敌。”
宋来点点头,算作考虑,徐大发这才率领众人返回,宋来则心事重重,独自跋涉回了迦持院。
迦持院内,气氛又有些微妙,一云穿好衣衫,坐在石墩子上,腰杆挺得笔直,大气不敢喘,刘蹁跹左右闲逛,摸一摸这个石墩子,再摸一摸那个石墩子,眼中满是好奇,不停询问一云平日如何锻炼,一云百般不自在,有问必答,却早已汗流浃背。
大殿那头,一地捧着木鱼,脸红如桃,丫鬟颜翠与他一起坐在门槛上,看自家小姐调戏年轻和尚,嘴角弯弯,笑意盈盈。
四名道士更闲,搬条长凳,一起坐着看热闹。
风流道士尹至平忍不住感慨一句,“年轻真是好。”
王黄金道:“可怜了两个小和尚,入了空门,不得自在。”
宋真酒笑道:“也可以还俗。”
罗千年仍旧抱着刀,道:“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两个小家伙若想成材,便不能自在。”
此时宋来进了院子,罗千年瞧见他,又低声一句:“不自在,又是多么地自在。”
宋来看一眼叽叽喳喳的刘蹁跹,又看一眼呆若木鸡的一云,一溜烟跑到四名道士跟前,问询道:“咋回事,一云看着可不得劲。”
尹至平道:“少年少女,豆蔻年华,俩人好着呢。”
宋来一摆手,“切”一声,“净说些我听不懂的,住持呢,在寺里吗?”
宋真酒指指禅房,宋来奔向禅房,门也不敲,径直推门,后又觉得不妥,自己退出房间,拉上门,轻轻敲了敲门,得到住持应允,才开门入内,直承来意,“他们上钩了,今晚就要来偷袈裟。”
住持笑道:“不错,咱们也要准备起来了,吃过晚饭,我教你识字,等到夜深,你就下山,将他们带上来。”
宋来点头道:“答应给我的红包,你莫要忘了。”
住持脱下鞋子要丢他,他自己跑得飞快,留下住持一句“财迷”回荡房中,外带一句笑呵呵。
……
待到傍晚,一地与王黄金下厨,捣鼓一桌晚餐,吃过了,四名道士聚在院中聊天打屁,一云渐渐接受了刘蹁跹的聒噪,自告奋勇送二女下山,一地红着脸目送三人,又回去大殿,看住持教宋来识字。
夜来得有些迟,一地挂好灯笼,发觉天空飘起零星的雪花,便独自站在檐下,看雪花飘落。
一云匆匆赶回来,临近寺门时,头顶又是一点湿漉漉,拿手一摸,一片雪花融解在鲜血中,触目惊心。
“又来?”一云忍不住抬头看,半空中除却飘扬的雪花,再无他物。
不行,此事太过诡异,必须问一问师父。一云转去大殿寻住持,宋来刚好穿上棉衣,自大殿中步出,一云问他去何处,宋来嚷一句“秘密”,一溜烟跑出了门,深更半夜,山路难行,不知要去何处。一云念及上午师父与这小崽子在房内的古怪行径,暗中留了心,见住持仍在殿内收拾经书,进门与他道明来意,住持摸摸他的大光头,问道:“共落了几滴血?”
“算起来,该有四滴了。”
住持皱起了眉头,望向屋外飞雪,喃喃道:“时间就要到了,也该回来了。”
一云盯着师父瞧,奇迹般地有些沉默。
——
再说小崽子宋来,一路下山,行至中途,前方忽有影影绰绰,宋来定睛细看,发现是熟人,立时有些慌张,那群熟人也瞧见他,招呼道:“小崽子快来,叫咱们瞧瞧带了什么下山?”
正是徐大发及东山村混混团伙。
宋来不情愿走近,徐大发一把给搂过来,低声道:“想清楚了没?到底该怎么做?”
宋来揉着肚子,抱怨道:“徐大哥,你可差点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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