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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忝氏,然后注意到什么,垂下眸,眼神平静清冷,“你拿着孤的玉佩去的宁府?”
姜晚笙不解地说是。
宁国公府是京城里一顶一的望族,小厮也是眼高于顶,她没亮玉佩前,个个轻蔑傲慢,门都不让她靠近。
见了沈卿玦的玉佩,齐齐下跪,立刻把她奉为座上宾。
她白天没多想,现在才发觉隐患。
她得是个什么身份,才能拿到太子殿下的贴身玉佩。
“殿下,我闯祸了吗?”
她仰面望着他,水眸潋滟,长睫一眨不眨看着他,怕得要命。
正是怕,忘了怯意,目光直直落进他眼睛里。
姜晚笙抿了抿唇,手还抓着他的肩背,无意识地屈了屈指尖,不知该怎么办。
秦家多事之秋,经不起她再惹出什么风浪了。
背上那点疼痒让沈卿玦眸子紧了紧,他薄唇轻扬,沉下嗓,“这么紧张?”
鲛纱帐,四角着夜明珠,随他的话,珠光晃晃,惊动一池水。
姜晚笙眼尾溢出泪,“殿下……”
粉白的指甲掐进了他皮肤里,疼的该是他,她却控制不住,每个毛孔都在颤栗的泪意。
此刻的紧绷是双重的,除了切实的感受,脑袋里弦也扯着。
不知道玉佩这件事,能闯多大的祸。
沈卿玦沉沉地,低身。
他并不回答,只顾着欺负她。
在最后抱住她,含吻她嫩红的唇瓣,将泪一起卷进口中。
姜晚笙在好一阵后缓过劲,思绪慢慢恢复,眼下秦蓁蓁的事还没落定,她再惹上事,让外祖和舅舅怎么办。
她微微平复呼吸,仰脸,清亮的眼睛望住他,“殿下,您的玉佩给过旁人吗?”
沈卿玦垂眸瞧她的眼睛,平淡道,“从未。”
姜晚笙心脏一下子揪紧。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她正焦心,觉着落在颈项的吻渐渐变了味儿,姜晚笙又开始焦心另一件事。
他太频繁了,她喝的药够用吗?
“殿下——”姜晚笙止住他,眸子水莹莹,“不想了。”
沈卿玦拨开她汗湿的鬓发,很缓慢很可恶地说,“尚未尽兴。”
“分开。”
沈卿玦真是一个坏到极点的人。
不容许她说推阻拒绝的话,就连这时候示弱地逃避都不行。
狂风急雨,她在短时间内哭了好几回。
日头在深红的宫墙冉冉升起,沈卿玦红色锦服,玉冠玉带,清俊冷逸,恍若是个谪仙,不沾尘俗。
他步姿利落,对身后侍卫吩咐道,“去寻一名医女,尽快。”
“要擅长刀剑伤,年岁不大,身形也别差太多。”
侍卫拱手行礼称是。
明白他说的身形,是对比于姜姑娘的身形。
金光洒在烟羽花纹的下摆,沈卿玦微微慢一步,“秘密行事。”
姜晚笙白天一清醒就去了仁善堂,当然不是直接去,先让车夫停在一家食楼前,再支使随从去买糕点,她自己从偏门绕出去。
走好长一段路,才避开所有眼睛去到仁善堂。
跟做贼似的。
她也不懂自己为何如此小心翼翼,一种直觉促使她这么做。
这次熬药她没跟去后堂,上回两个时辰被熏上了草药味,她这回就专等着。
如此来了两三日,沈卿玦问她,“笙笙这两日总往街上去?”
姜晚笙心底一寒。
“见,见着一家鱼脍馆做牡丹鱼片,很对胃口。”
“既喜欢,孤请来府中为你做。”
沈卿玦点点头,便将此事定下,姜晚笙一慌,说不必麻烦,被他压下。
当天晚上,她拿做掩饰的膳馆老板,便出现在东宫,成功御膳房的一名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