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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掩唇轻笑:“这楼里每日迎来送往的,左不过那些事罢了,能有什么异常?”
绿腰也嗤一声:“是啊,我们每日忙着伺候客人,哪有闲心注意这些。”
随春生见她们不肯松口,换了个问法:“娘子们在这楼里也不容易,要是能有机会离开,过上好日子,那该多好。如今这事儿一闹,说不定有转机呢。你们要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此话一出,娘子们都沉默了片刻。随后,一直未吭声的秋娘轻声道:“随郎好意,我们心领了。可在这楼里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事儿,我们真的不知道。”
秋娘话音刚落,绿腰捧起茶盏:“莫说那些劳什子了,快来尝尝三娘的茶。”
随春生抿了口笑道:“今日这茶,倒像是用露水煎的。”
“随郎好灵的舌头。”绿腰又喂他一块金乳酥:“随郎这些日子整日跟着薛世子,他可还缺红袖添香的人?郎君倒是也为我们姊妹们推荐一下啊。”
绿腰只是调笑,随春生却抓住时机道:“那还真可以为阿姊们引见一下,虽然薛世子不缺红袖添香之人,但他实在是个菩萨心肠,阿姊们若是有难处,大可以说与他听,他定会竭力相助的。”
三娘闻言看向随春生,眼神闪了闪,似有些心动,但绿腰一声轻笑,转身挡住了三娘的视线:“在这楼里待久了呀,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男人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随春生自知这些娘子们常年与男人周旋,见惯了男人最丑恶的嘴脸,最是难以相信男人,只能苦口婆心劝说:“阿姊们,如今这事儿若查不出真相,整个胡玉楼恐都会遭殃,你们也无法置身事外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眼神中满是恳切。
然而,娘子们依旧神色犹豫,秋娘垂眸,白皙的脖颈纤细脆弱,却透着一股坚韧:“随郎,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秋娘话还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龟公那尖锐的催促声:“几位娘子可装扮好了?楼下贵客等着呢,赶紧下楼接客!”
随春生心中一惊,他深知自己若再被胡玉楼的人发现,恐怕难以逃脱那几个昆仑奴,只得匆忙往帷幔后躲去。
三位娘子相互对视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门口走去。随春生小心地躲在帷幔后。
当三娘、秋娘和绿腰从帷幔旁走过时,随春生忽觉手心一凉。就在这时,三娘趁着秋娘和绿腰不注意,快速地往随春生手中塞了一张字条。
随后,三位娘子前后走出房间,门“吱呀”一声关上,将随春生独自留在了屋内。
待屋外的脚步声远去,随春生小心翼翼地展开字条,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凉州,贾。”
随春生眉头紧锁,完全不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只能将字条小心收好,决定先离开胡玉楼,带回去交给薛和沾和果儿。
新安王府薛和沾书房内烛火摇曳,随春生从怀中掏出三娘所给的字条,交给薛和沾与果儿:“这字条是三娘背着其他娘子给我的,我看不明白,但我猜里面一定有什么关键的线索。”
薛和沾接过字条,果儿凑近,目光落在字条上,思索片刻后,率先开口:“依我看,三娘很可能是在暗示,这案件的真凶与贾法尔在凉州的旧事有关。”
薛和沾颔首:“三娘想必知晓其中隐秘。她冒着风险送出这字条,所指之事必定关键。”
随春生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那照这么说,难道陶侍郎是无辜被牵连的?”
薛和沾摇头:“陶侍郎身为胡玉楼幕后老板,与贾法尔关系紧密。且他身为当朝户部侍郎,只要凶手不是个疯子,就不会为了杀一个胡商而冒险加害陶侍郎。此事当从贾法尔与陶侍郎相识这些年的往事查起。”
果儿蹙眉:“既如此,是否要派人走一趟凉州,查一查贾法尔?”
薛和沾颔首:“我会即刻安排新安王府的护卫,快马加鞭奔赴凉州。等消息的时间里,我们查查贾法尔在长安的亲友,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与凉州相关的蛛丝马迹。”
翌日一早,薛和沾带着果儿等人刚要离开新安王府,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少卿!”
薛和沾回头,正瞧见石破天快马加鞭地跑过来,在薛和沾面前下马行礼:“薛少卿,陶侍郎的夫人罗氏一早前往大理寺投案,称陶侍郎与贾法尔时她亲手杀害,韦寺卿说圣人既将此案交由薛少卿查办,还请少卿前往大理寺决断。”
“罗氏?投案?”
薛和沾听闻,惊讶蹙眉,一旁的果儿与随春生亦是满脸惊愕。
几人上了马车赶往大理寺,途中,薛和沾蹙眉沉吟:“这罗氏突然投案,其中定有蹊跷。”
随春生忍不住问道:“难道真是罗氏杀了人?”
石破天接话道:“罗氏投案时还拿出一支与凶器一模一样的金簪,也是官造署造的,说原本是一对,陶侍郎特意为她定制的,这难道不能证明她就是凶手吗?”
薛和沾却摇头:“只是一件与凶器相同的金簪,并不能证明罗氏就是凶手,这其中疑点太多了。单说罗氏年逾四十,身子单薄柔弱,而陶侍郎与贾法尔又无任何中毒和迷香的迹象,她一人绝不可能如此干脆利落地杀了两个大男人。她此番投案,必定另有目的。”
果儿沉思片刻,分析道:“难道是因为昨日三娘送的线索?你派人去凉州一事,被罗氏察觉,她为保护真正的凶手,才来投案?”
薛和沾颔首:“极有可能。我观罗氏言行,她是个行事谨慎之人,若非事关重大,绝不会冲动行事。”
随春生震惊:“可罗氏为何会为了这凶手,不惜牺牲自己?对方究竟与她是什么关系?”说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道:“难道凶手是她的两个女儿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