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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是聪明人,此话一出,沈淮序就已经明白过来。
“衣服是你给时荣的?”沈淮序眼中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怒意一闪而过。
“是。”姜鹤年并未否认,反而对上沈淮序的眼睛道:“斓儿是个姑娘家,独自住在此处,沈大人不是不知礼的人,为何屡次从院墙翻过,这恐怕有诸多不妥之处吧。”
“你明知她是独自在此,为何也不避嫌?”沈淮序知晓现在说这样的话是气话,但是他听完姜鹤年的话,心中莫名堵得慌。
“我不一样。”
姜鹤年说完,沈淮序只觉心里堵得越发难受,莫名的情绪让他没法处理。
沈淮序转身离开,姜鹤年才松开有些出汗的手。
刚刚沈淮序身上的气势确实骇人,要不是趁着他理亏,自己还真不敢和他对上。
姜鹤年是清楚姜斓对沈淮序还没有其他想法才会出手干涉,不然他恐怕没有这样的底气站在沈淮序面前。
“大人,您回来了?”时荣在墙边听见了姜鹤年和沈淮序的对话,悻悻地开口。
“……”
沈淮序被心中莫名的情绪烦扰,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在意姜鹤年的挑衅,还是在意姜斓的态度。
“我不一样!”
这句话哽在沈淮序的心里,莫名让他堵得慌。
还没等沈淮序想明白这件事情,孟景行就给他带来了新线索。
“这个是我找人去那些失踪妇女家里搜出来的。”孟景行拿出一个圆脸圆头的瓷娃娃放在桌上。
“他们每户人家都供奉了一个这样的瓷娃娃,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这些瓷娃娃背后都贴着生辰八字,和那些死掉的女子都吻合。”
“这些瓷娃娃的从何处来的?”沈淮序看着瓷娃娃身上花的诡异花纹,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看久了甚至会觉得眩晕。
“听说是从城外的一家木雕店里买的,村子里好像大家都知道这个地方。”孟景行这些日子为了查到这个瓷娃娃的来源,在城外蹲了好几日,白天被晒晚上喂蚊子。
“我这不是来找你拿搜捕令,准备直接把那家木雕店搜个底朝天!”
“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安排人守着?这几日可有人上门去那店铺?”
“当然安排人守在哪里,不守着人万一跑了怎么办?”孟景行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不好!这几日那老板一直没有露面。”
“现在就去!”沈淮序立刻起身,转身嘱咐时荣,“你去找杨司务拿搜捕令,晚些时候送过来,我们先去!”
“我想着不能打草惊蛇,忘记派一个人进去看着了!”孟景行现在追悔莫及。
“先过去。”沈淮序翻身上马,走了人少的北街直接策马出城,直奔城外的那家木雕店。
“大人,属下无能,没能守住。”
等沈淮序和孟景行到地方之后,木雕店已经被大火包围,冲天的大火将整个店铺都烧得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框架。
周围没有任何溪流或者水井,根本没有办法扑灭这场火,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烧完。
“等烧完之后再进去看,花了这么大力气隐藏的东西,突然给我们线索,被烧掉的都是不重要的。”
沈淮序在感情的事情上可能像个愣头青,也想不明白,但是一到查案的时候,思绪清楚的可怕。
“对啊!我就说怎么突然就被我找到了,之前死活都没办法查到一点消息,现在直接把这个瓷娃娃摆在明面上了。”
孟景行本来还焦灼的心,瞬间平静不少。
大火足足烧了两个时辰,才将整个房子烧的一干二净,几乎什么都没剩下了。
“将附近围起来,把李仵作叫过来。”沈淮序拿着木棍走进废墟之中,余温和热浪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店铺放火之前定然泼了油,不然不可能每一处都烧得干干净净。”沈淮序拿着木棍挑开被烧成黑木炭的柱子,“只剩下这根顶梁柱没被完全烧空。”
“扒开周围的灰和炭。”沈淮序用帕子捂住口鼻,等着衙役用锄头或者耙子把满地的灰和黑炭清理干净。
十几个衙役动手很快就把地方清理干净了,只剩下一块块被烧裂的地砖。
“这地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孟景行蹲下看着这些裂开的地砖。
“什么人会在店铺里铺上一层瓷砖,这个店还是木雕店。”
“你是说这下面有玄机?”
沈淮序挑开一块裂开的瓷砖,下面没有露出任何的夹层,反而是一层灰扑扑的黄土,和周围的土地没有任何区别。
“把这些都扒开看看!”孟景行吩咐周围的衙役过来,可即便是都扒开了,露出来的依旧是黄色的土地,除了黄土之外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只是这个掌柜的有奇怪的癖好?”孟景行看着周围也都被清理干净,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不免有些丧气。
中午的温度本来就高,再加这里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大火,温度更是比其他地方还高一些,不仅是衙役们满头大汗,就连沈淮序自己都被汗水浸湿了衣裳。
“不对……”沈淮序看着黄土的颜色,又离开几步退出店铺被烧毁的地方看了看,似乎明白过来。
“找人过来挖开这个地方!”
衙役们闻言,又只能扛着锄头继续挖土。
日头渐渐变大,衙役们都快扛不住了,土地爷被挖了一层又一层,但仍旧没有任何发现。
一时间人群中渐渐有了抱怨的声音。
“又不说要挖到什么时候,也不说到底要挖多深,难道要一直这么挖下去吗?”
“是啊!天气这么热,也没口水喝,在这个地方一直挖,到底有没有线索啊!”
“这地都挖了快一尺深了,连个屁都没发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沈大人不会拿我们开涮吧,明明这里什么都没有……”
衙役们虽然不敢大声说话,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惹得孟景行眉心紧皱。
他并没有刻意去听,但奈何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轻易就能听见他们抱怨的声音。
孟景行看着沈淮序还蹲在不远处翻看从废墟中找出来的东西,正想过去劝他两句,让衙役们先停下来时。
另外一边突然有一个衙役大声朝这边喊道:“大人,我们这边有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