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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盐铺都被砸了，店里的伙计也伤了好几个。”
“砸就砸了，不过是几家店而已，跟着你们的尾巴甩掉了吗？”李鸿才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东西，都是些苍蝇腿蚊子肉，没了便没了。
“这……属下还不清楚。”杨肃心底有些打怵。
之前就查到一伙人跟踪自己，但是这伙人怎么甩都甩不掉，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等反过去查他们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实在神秘。
而且最近杨肃没查到有人跟着自己，但是他心底总归是不安的，毕竟那伙人就像是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会再出现。
“嗯？”李鸿才不满地出声，“你不清楚？”
“大人，再给属下一点时间。”杨肃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大人身边并不缺可用之人。
“三天，你查清楚到底是谁的人，不然……”李鸿才眯着眼睛，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杨肃不敢怠慢，抓紧时间去查。
“这老匹夫！居然背地里和我玩阴的！”曹泰然下早朝之后就听到了盐价大涨的消息，只不过当时还在宫中不好发泄，现在一回来，恨不得立刻去李府。
“父亲，他为什么敢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还敢把动静闹这么大？”曹栋听到消息就被叫到书房，他对这件事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世家虽然内里已经烂透了，但是面子却不能被损害，这次的事情动静闹得这么大，李家那边居然还没有人进宫请罪。
往常这样的事情，他们认错是最快的，只不过不改罢了。
“什么意思？你瞧出了什么？”曹泰然本就对盐业势在必得，但是这次的事情一闹，到手的盐业成了个大烂摊子。
“父亲，李家最近是在做什么大动作吗？会不会是为了遮盖才弄出这样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曹栋敏锐得察觉出不对劲，“不若还是着人去仔细查一查？”
曹泰然对自己这个儿子一向是信任的，“你带人去仔细查清楚。”
这老匹夫到底在搞什么鬼……
曹李两家表上是盟友，许多事情都有合作，利益牵扯也广，甚至两家的后代联姻也多，只是背地里两家都想方设法地搞垮对方，然后将对方侵吞。
只是这样的明争暗斗都是在背后进行的，一旦有人要破坏他们共同的利益，必然是要一致对外的。
沈淮序就是他们的心头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曹栋刚从书房离开就得了消息，“你说沈淮序最近在查宋立群？”
“公子，千真万确。”来递信的侍卫如实说，“跟在沈淮序身边的那个侍卫，这几日频繁出现在宋府，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去查一查宋立群和李家最近有没有联系？”曹栋还关注不到宋立群这样一个四品小官，但他对沈淮序的动向却是十分关注的。
他知道，沈淮序不会随随便便去查一个人。
而此时的宋府，正如沈淮序预料的那般，宋老夫人沉着脸坐在上首。
“孽障！还不跪下！”
“娘，不知儿子犯了什么错？”宋立群心里“咯噔”一声，但是还硬着头皮问。
“你还不肯说实话？”宋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中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现在朝中的形势有多么严峻，你还往里掺和！”
“娘，儿子不明白，您……是如何知晓的？”
宋立群从小就听宋老夫人的话，事事以她为主，这还是第一次瞒着她做事，而且又有李家的遮掩，但还是被知道了，他怎么也想不通。
“你想不明白，人家都给你想得明明白白！”宋老夫人甩手将桌上的东西扔在地上，“捡起来看清楚！”
“这……”宋立群看完纸上写的东西，满眼只剩下不可置信，“这是何人送来的？”
想到被发现的后果，他惊得背后都出了一身冷汗。
“我也不知道，但此人会送信过来，对你应当没有恶意。”宋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你马上停下手里再做的事情，把东西都呈给陛下。”
“娘……”宋立群还有些犹豫，“万一李家那边追究起来，我们怕是会惹上大麻烦。”
“你若是不现在交出去，马上就会惹出大麻烦！”宋老夫人看着他还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李家是拿你当替罪羊用！还莫不是还对他们感恩戴德？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随便从家里找一个旁支就打发了你，你还想不明白吗？”
“莫说你帮着卖这些东西本就是重罪，你还全数卖给那些朝中重臣的家眷和子嗣，稍加思索就能看出他们的意图，你啊……你啊！”
宋老夫人被气得喘不上气，抚着胸口缓了好一阵子。
“娘，是儿子的错，您莫气了。”宋立群自小就是宋老夫人一手带大的，父亲早逝，他一直都很孝顺。
“儿子也是一时糊涂，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只想着年后能将官职往上再升一升。”
宋立群知晓宋老夫人对他的期许，也恨自己这么多年依然还是在这样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混着，这次李家找来，他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但许诺给自己的位置他确实也心动了。
“娘知道你想往上走，但不是这么个走法！”宋老夫人前些时候还有想要攀上曹家的心思，但最近朝廷上的动静她也派人盯着。
陛下和世家的关系越发紧张，若是真的要她选，她必然是会选站在陛下这一边的。
宋家和京城其他人家不同，宋家是寒门出身，得了功名之后一点点往上升的，背后没有强大的家族支撑，若是贸然去投靠世家，很有可能就会被当成炮灰随意丢弃。
这也是宋老夫人有所收敛的原因，她要宋立群做纯臣，做陛下身边的纯臣！
“儿啊！听娘的，娘不会害你的，你赶紧进宫和陛下禀报此事，最差也是功过相抵，知道了吗？”
宋老夫人拉着宋立群，要他立刻进宫。
“是，儿子这就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