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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没关紧的窗户时不时透些冷风进来，姜斓裹紧了披在身上的外套。
“这天气真是一天一个样。”
昨天还艳阳高照，有些伏日的影子，今天就开始下雨，瞧着有几分初冬的寒冷。
“小姐，这窗户还是关起来吧，免得受寒。”小荷端着热茶进来，看见姜斓坐在窗户前衣衫单薄，不免有些担心。
“你小姐的身子哪有那么弱。”姜斓笑着扯了扯身上的外衫，“再说了，我还披着外衫呢！”
这话倒是没错，姜斓之前可能身子骨确实不好，但出来养了这么久，姜斓对自己的身体格外上心，除了在饮食上好好养自己，也会做些运动锻炼身体。
出府短短半年，姜斓已经圆润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
她现在的身体可不是风一吹就倒，她现在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那您最近也要注意些，最近京城的邪祟可不少呢！”小荷紧张兮兮地凑过来，“奴婢今早出门买菜的时候还听说了，京中最近多了个什么邪教，专门吃人心肝，剥人皮呢！”
“都是说书先生吓唬你们的，别当真。”姜斓把摇摇椅搬进房间里，握着热茶瞧着窗外的雨，悠闲极了。
“那可不一定，时侍卫今早碰到奴婢还嘱咐奴婢，说最近京城却有人频繁失踪，还有不少死于非命，让奴婢小心些呢！”
小荷本来还不怕，但时荣这么一说，他还真不得不信，毕竟时侍卫不是那等骗人的性子。
“时侍卫在调查这件事？”姜斓确实有一段时间没瞧见时荣了。
莫不是这传言是真的？有人在京城还敢犯罪啊？
姜斓是不信鬼神的，若真的有鬼，也该有收拾鬼的人才对，不然随着这鬼的性子来，这天下早就大乱了。
这段时间京城也确实不太平，因着前几日的抢盐事件，姜斓就好几日都不曾开店了，对外都是说店里没盐没法做饭，暂时停业了。
京中的盐还是一如既往地短缺，或者说是不卖给普通百姓，朝廷给出的解释是盐仓塌了，又缝下雨将剩下的盐都冲走了，现在盐铺里的盐就是最后剩余的一点，自然要省着些卖。
虽然碍于民愤和朝中众臣给出的压力，李家说已经从附近的州县调盐过来，但这个期限是十天还是半个月，这就不好说了。
京中的百姓叫苦不迭，但也没人敢真的去闹事。
上次打砸盐铺的事情出动了好些官兵，虽然这几日已经慢慢恢复正常生活，但抢盐的事情还是个不小的震慑。
至于阿章送过来的盐石，姜斓没动，但偷偷摸摸滤盐这事，姜斓也还在做，不然买回来的那些粗盐还真的难以下口，又苦又涩，做出来的菜也不好吃。
“嗯！时侍卫亲口和奴婢说的！”小荷从里间翻出一件薄毯，盖在姜斓身上，“小姐之前说要去牙行，还是缓几日吧，外头如今还是不安全的。”
“我知道。”姜斓应下了，“对了，一会儿王大哥来送猪蹄的时候，你让他和春花说一声，明日也不用过来，在家好好照顾周婶。”
“奴婢晓得了。”
春花家就住在穷人巷，本来没什么家底，以为家中至少会安全，谁知还是有人趁乱闯了进去，将厨房里剩下的那小半罐盐拿走了。
周氏在床上做不了什么，不过是喊了几声想要制止他们，谁知却挨了几巴掌，春花回去之后周氏半张脸都肿得不像样。
姜斓也是第二天得知的，还特意多给了春花三两银子，给她放了几天假，回去照顾周氏。
反正下雨也做不了什么，出去都是湿哒哒的，姜斓心安理得地躺在摇椅上睡觉。
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温度也刚刚好。
“大人，刘四郎有动作了！”
时荣上次去查过刘四郎之后，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将人抓过来，便一直派人守着他。
“他这几日都有意无意经过一个叫晴娘的女子家门口，有时候一天能经过好几次，但他自己的住所却和这个晴娘家并不顺路，甚至要特意绕路过去。”
“而且他每天过去的时间都是有规律的，都是晴娘晌午下值的时候，正好经过门前能碰见她。”
“去将人抓回来。”这个案子做法不算高明，沈淮序审了这么多案子，看到伤口结合柳明成的话，基本上已经猜到了。
他在意的是十年前的案子到底是谁办的，卷宗上只有被杀害者的信息，但当时查案的细节却几乎没有，不可能连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只可能是被掩盖了，此人怕同样都是朝中官员。
只是十年前……曹泰然还并未入朝为官，李鸿才也不过只是在工部领了个闲职，当初这两家的当家人，如今也只剩下曹家老爷子。
“上次让你去找的人可找到了？”沈淮序忙起来倒是将那几个术士忘记了。
“找到了，估摸着那几位仙人这几日就该被送去曹府了。”时荣为了逼真些，还特意花了一番功夫去找，保证让那曹老爷子满意。
看着自家大人陷入沉思，时荣识趣退了出去，转身带着人直奔穷人巷而去。
“人呢？”时荣赶过去的时候，刘四郎已经不在家了。
“他未时就回来了，然后一直没出门，属下派人一直守着，晴娘家那边也一直都有人守着，不过晴娘今日晌午好像并未归家。”
看守的捕快如实汇报情况。
“进去直接拿人！”时荣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前一直有顾虑怕抓错人，现在大人已经发话了，就没必要再守着了。
“砰！”
门被撞开，但房间里面却没有人，房间不大，藏人也无处可藏，“这边发现一个地道！”
“来几个人随我下去！”时荣带着人下去之后才发现地道通向西街的一个胡同，而晴娘干活的绣坊就在西街，“赶紧去找晴娘！”
等时荣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刘四郎已经将晴娘迷晕带到了一处破庙，正准备动手就被时荣制服了。
“大人，人当场抓获了，只不过到现在还不肯交待作案过程，一直念叨什么东西。”
“用刑了？”沈淮序抬眸一问。
“用了，牢里的狱卒下手重，他身上没几块好地方了，但还是没招。”
“让他们处理干净，我亲自去问。”沈淮序离开前还不忘将桌上的木盒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