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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苏婉入文人集会:冲破传统观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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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苏婉入文人集会:冲破传统观念

铜香炉腾起的青烟尚未散尽,苏婉已经站在了东华街文庙前。

阿福捧着鎏金请柬的残片欲言又止,被她用眼神制止。

檐角垂下的铜铃被秋风吹得叮当响,盖过了暗巷里可疑的脚步声。

&34;待会你守着西侧角门。&34;苏婉将染血的金箔塞进发髻,青金石步摇恰好压住血迹。

昨夜飘进来的金箔边缘分明是龙虎帮账册专用的裁切纹,而此刻文庙照壁上新刷的朱砂,与地契副本上的印泥如出一辙。

穿过三重月洞门时,十几个文士正在品评前朝碑帖。

苏婉认出当中穿墨竹纹直裰的老者——礼部员外郎周砚之,三年前曾因河道贪腐案受过父亲弹劾。

老人浑浊的眼底闪过厉色,手中茶盏与青瓷托相击,发出清脆的示警声。

原本围在《天工集要》残卷前的年轻文人们突然噤声,默契地背过身去。

苏婉的绣鞋踏在满地银杏叶上,脚步声清晰得令人心慌。

阿福在身后轻咳,提醒她注意柱础缝隙里新落的黑灰——与铜香炉里未燃尽的&34;匠&34;字纹布同源。

&34;诸位可曾见过改良版龙骨水车?&34;苏婉径直走到碑林前,指尖划过青石上未干的墨迹。

这是今晨巡城卫马队经过时,她故意泼洒的松烟墨,此刻在秋阳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角落里穿葛布短打的青年突然抬头。

苏婉记得这是城南书院最年轻的经学博士,上月曾在文化集市买过她修复的古琴谱。

他腰间晃动的鎏银熏球,正与昨夜投入炉火的麒麟纹请柬边角严丝合缝。

&34;《考工记》有载,水车枢机当以枣木为心。&34;周砚之的紫檀杖头重重敲在青砖上,&34;女子妄议工巧,实属僭越!&34;

苏婉解下腰间铜符,阳光下隐约透出内层夹着的金箔:&34;大人可记得永昌七年治水案?

当年工部用榉木替代枣木,省下三千两白银。&34;她故意顿了顿,&34;后来那批水车撑不过三场春雨的事,倒是鲜少人提了。&34;

人群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几个年轻文士偷眼去看周砚之涨红的脸——永昌七年正是他主持工部采买的第一年。

银杏叶打着旋落在苏婉肩头,她突然伸手接住一片,叶脉间细小的虫洞恰好拼成半枚&34;匠&34;字。

&34;《天工集要》第三卷第七页。&34;苍老声音自廊柱后传来,书院张老夫子拄着鸠杖现身,&34;老朽记得清楚,苏姑娘上月修复的宋代活字,比工部现用的字模精准三分。&34;

阿福适时捧出个乌木匣。

掀开时二十枚铜活字在绒布上泛着幽光,正是用昨夜刮下的官银朱砂重新熔铸的。

苏婉拾起&34;水&34;字模,对着日晷方向轻轻一转,地面竟显出改良水车的暗影轮廓。

&34;雕虫小技!&34;周砚之的茶盏砸在石阶上,碎瓷溅到苏婉裙裾。

她恍若未觉地蹲下身,指尖沾了茶水在青砖写画:&34;大人可知前日清理门户时,染坊地窖搜出三百斤未登记的朱砂?&34;

人群突然死寂。

那个戴鎏银熏球的青年猛地握紧手中书卷——封皮暗纹与工部军器监的缠枝纹完全吻合。

苏婉余光瞥见西角门晃过半片黑金纹衣角,与铜香炉里未燃尽的布料如出一辙。

&34;苏姑娘所言文化传承,倒让老夫想起件事。&34;张老夫子忽然用鸠杖挑起片银杏叶,&34;上月老朽在龙虎帮当铺,见过同样制式的活字模。&34;

阿福适时抖开卷轴,露出地契副本上未干的墨迹。

几个眼尖的文士已然认出,那落款处的私印纹路,分明与周砚之腰间玉佩的雕工同源。

秋风突然卷起满地金箔,苏婉发间的青金石步摇应声而裂,半片染血的金箔正落在周砚之脚边。

&34;今日叨扰了。&34;苏婉拢住碎裂的步摇,指尖沾了金箔上的血迹,&34;三日后文化集市重开,诸位若得空,不妨来看看真正的《天工集要》补遗本。&34;她转身时宽袖带翻了乌木匣,二十枚活字滚落在青砖上,恰好拼出半句&34;朱砂账册藏于&34;

周砚之的紫檀杖头重重碾过&34;藏&34;字模时,西角门传来瓦片碎裂声。

阿福摸着袖中暗藏的铜符,瞥见墙头消失的靴痕——正是昨夜在苏府窗外见过的军器监制式皮靴。

青砖上的铜活字被碾得咯吱作响,张老夫子的鸠杖突然横插进周砚之的紫檀杖下方。

老翰林枯瘦的手腕微抖,杖头雕着的玄鸟喙部精准卡住紫檀杖的云纹凹槽,两柄手杖顿时僵持在&34;藏&34;字模上方三寸。

&34;周大人仔细搓了手。&34;张老夫子白须随语声轻颤,袖口滑出半截靛蓝布条——正是昨夜苏婉让阿福送去书院的&34;匠&34;字纹样。

人群里传出衣料摩擦声,三四个年轻文士不约而同摸向腰间佩饰。

苏婉注意到他们玉珏上的螭纹都缺了左爪,与工部去年失窃的那批贡品特征完全吻合。

她借着整理碎步摇的动作,将染血金箔悄悄塞进阿福递来的铜符夹层。

&34;诸位请看这方砚台!&34;周砚之突然扯下腰间青玉螭纹砚砸向石阶。

飞溅的碎玉中露出半片鎏金内胆,城南书院的青年博士突然惊呼:&34;这是先帝赐给河道总督的&34;

苏婉的绣鞋尖轻轻踢动滚到脚边的&34;于&34;字模,铜块撞上石阶迸出火星。

张老夫子适时咳嗽两声,鸠杖尖划过青砖上未干的血迹,暗红色痕迹竟逐渐显露出工部密账特有的朱砂编号。

&34;文化传承岂能困于死物?&34;苏婉解开发髻,染血的青金石坠子当啷落在乌木匣上,&34;三日前我在城郊义塾,见蒙童用芦杆扎成改良水车模型。&34;她弯腰拾起碎玉中的鎏金残片,&34;若按《考工记》,这等精巧构件该用多少匠银?&34;

人群响起窸窣议论。

那个戴鎏银熏球的青年突然蹲下身,用砚台碎片刮擦青砖,剥落的朱砂层下赫然露出军器监的鹰隼暗纹。

五个文士不约而同后退半步,他们的靴底都沾着同样制式的黑灰。

周砚之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从怀中掏出卷泛黄的绢帛:&34;尔等睁眼看清楚!

这是大梁开国时的《文心敕令》,明文规定女子不得&34;

苏婉的指尖突然触到铜符内侧的凹凸纹路——那夜在工部库房摸到的密匣锁孔形状,与眼前文献的装裱金边完全契合。

秋风卷着银杏叶扑在泛黄绢帛上,某个熟悉的虫蛀痕迹让她瞳孔骤缩。

这分明是两个月前她亲手修补过的前朝残卷,当时缺失的第三页

染血的青金石在地面投下摇曳的阴影,苏婉看着周砚之抖开的绢帛上那道刺目的批红,耳边忽然响起三日前老铜匠的喃喃自语。

那夜熔铸活字时,老人曾说古籍装裱用的金箔,与工部亏空的官银成色

西角门传来瓦片二次碎裂的声响,阿福袖中铜符突然发烫——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危险信号。

苏婉的绣鞋尖轻轻碾过那片虫蛀的银杏叶,叶脉断裂的声响与记忆里某本伪作撕裂的声音完美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