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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野那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郑飞连连点头,边讲电话边开门上了车,黑色越野车缓缓启动,加速消失在了路口。
可惜的是,车内的几人都没注意到,就在刚才他们车后的不远处,一个跟监控里十分相似的黑色身影,正站在路灯下静静地看着他们驱车离开。
霍青按照杨牧给的密码顺利打开了门,刚进屋,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突然就扑了上来,她下意识接住,一人一狗四目相对,霍青仔细端详杨二毛,发现它根本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
杨二毛不是好动的狗,对霍青的热情也只维持了几秒,之后就转身一扭一扭的走了。
霍青疑惑地跟在它身后,要去找杨牧说的它呕吐的痕迹,可她在客厅转了一圈,都没发现任何呕吐物。
“什么情况?”霍青忍不住自言自语。
就在她要拿出手机问一问时,突然间一只手无声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霍青被吓得差点扔了手机,紧接着杨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是我。”
“你在家啊?”霍青想回头,但搭在她肩上的手却阻止了她。
“先等一下,”杨牧轻声说:“我准备了东西给你,先别转过来。”
霍青顿了下,身体因为杨牧的触碰有些僵硬,她余光瞥了眼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感觉今天的杨牧的声音有点不一样。
“师父……”她刚开口,就闻到一股轻微的甜味,是很熟悉的味道,就在她回头想要确认时,一方冰凉的手帕直接压到了她的口鼻处,她下意识要躲开,但杨牧劲瘦的手臂已经把她整个人摁在怀里,她想要挣脱,但身上已经使不出力气……她最后的意识是杨二毛凑过来舔她倒在地毯上的脸。
刺眼的白光晃得霍青不自觉皱起眉毛,她感觉耳边有连续不断的轰鸣声,整个人像是飘在海里,摇摇晃晃让她有种晕车时想吐的恶心感。
她缓缓直起后仰的脖子,但因为浑身无力,又猛地低下头去,空气里有淡淡的烟味,不呛,甚至很好闻。
“醒了?”说话的人声音有些哑,听在耳朵里是熟悉的,但感觉上却是陌生的。
霍青咽了咽干疼的嗓子,终于积攒出力气抬头,她目光凝滞在对面带着耳机的杨牧身上,像是要确认眼前的画面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在做梦。
杨牧将耳机摘下放到唱片机上,把手里的半支烟扔到地上踩灭,这才缓缓走过来。
他坐到霍青对面的红色塑料凳上,两人之间距离不到一尺,但他还是微微躬身往前,好像是为了让霍青能看得更清楚些。
“真的是你……”霍青虚弱地开口,眼神里有浓浓的不解。
“什么?”杨牧无所谓地问道。
“麻药……我之前在李伟志的尸体里检测出麻药残留……”
“人都死了,何必再提,”杨牧轻笑了下,但眼里有残忍的冷漠,“还是说说我们吧。”
随着精神逐渐恢复,霍青看向杨牧时的目光越来越复杂。面前的人跟她认识的杨牧完全不是一个人,除了长得一模一样,眼神,笑容,说话语气,都跟之前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
杨牧拍拍她的脸,站起身,在霍青的注视下,从对面墙上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展开里面是四把形状不同的刀具。
霍青脸上的神色立马警惕起来,杨牧似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背对着她说:“别害怕,我就是拿出来看看。”
“话说,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好像都没跟你聊过我家里的事,”杨牧拿起其中一把尖刀,慢慢在磨石上磨,“而且,你也没问过,这真奇怪。”
“我听我哥说过,你妈妈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这么多年,你没主动提过,显然是不愿意聊这方面的话题,所以我们都很少问。”冷静下来后,霍青开始打量四周,她一边应付着杨牧的话,一边轻轻扭动被绑住的手腕,发现腕上的胶带缠的比想象的紧。
“原来是这样,”杨牧用水冲了下反光的刀刃,将上面的污垢冲掉,“其实不是不愿意聊,是不敢聊,因为我妈是被人杀死的。”
霍青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地看向杨牧。
这时杨牧也似有所感一样转过身,脸上还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浅笑,“被我爸,就用这把刀,直接扎在了气管上,刺破了颈动脉,不到一分钟就死了。”
“可……你爸……”霍青记得之前在杨牧的婚礼上还见过他的爸爸。
“他没事,没被抓,也没坐牢,”杨牧说:“他觉得这是家事,外人管不着,当时也是在厨房,我看着他把我妈剁成一块一块,装到袋子里……四次,他一共扔了四次,我连一个指甲都没找到。”
“你……”霍青本想说你为什么不报警,但她紧接着就看到刚才杨牧眼里的不屑和冷漠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恐惧和愤怒。
她无法想象当时是怎样的一种画面,当着儿子的面杀掉妻子,再进行分尸,如果她是杨牧,可能当场就崩溃了。
“所以你是被胁迫的,做了那些事?”不知为什么,霍青心里仍旧对杨牧抱有一丝希望。
“呵呵,”杨牧摇了下头,“你都知道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事?”
被他这么一问,霍青突然意识到两人不是在闲话家常,杨牧把她带到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绝对不是为了跟她坦白自己的身世,霍青看了眼他手里那把泛着冷光的刀,后背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但她有种感觉,如果此刻让杨牧发现她害怕他,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他从一开始就尽量在用她熟悉的语气跟她说话,像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拙劣的模仿,尽管在霍青听起来完全不像,但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霍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微微把头低下,不让杨牧看到她抑制不住颤抖的嘴唇,她仔细回想刚才的对话,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起他妈妈的事?是无意间提起,还是希望她作为朋友能理解他呢?
霍青感觉答案应该倾向于后者。
不管面前的杨牧对她来说有多陌生,但两人之间确确实实认识了九年,在杨牧看来,即使他已经打算杀掉她,但她仍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想到这里,霍青舔了下嘴唇,她试探着开口,“师父,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杨牧意外地扬了下眉毛,良久才叹着气说了句,“是啊,当时吓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