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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里头有问题,所以你不敢写明
见陈凡拿出了无可辩驳的证据,皮货行的李老板咽了一下口水,镇定自若的翻开另一页,继续诘问陈凡:
“那七月的紫貂皮怎么解释?国家明令禁止不允许狩猎紫貂……”
“七月二十五日?”
陈凡突然打断他,“那天卧牛岭突发山洪,公社组织抢险队时,当时我本来在家里修烟囱,后来也去村子里帮着公社的人一起扛沙袋。”
“当时有很多双眼睛看到我在场的,我怎么可能在七月二十五那天跑去镇上的皮货行?”
“你看,”他悠悠然的扯开左臂袖管,露出道蜈蚣似的伤疤,“这道口子就是我帮忙抢险时被洪水里夹裹着的树枝划的。”
“当时卫生所王大夫替我缝了八针,他可以作证那天我没有去你的皮货行,更不可能拿着紫貂皮跟你换钱了。”
窗外的喇叭突然播放起《社员都是向阳花》,刺耳的电流声里,李老板慌乱翻动账本,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见李老板似乎有所松动,陈凡开始逐一反驳李老板的指控,指出账本中的多处疑点。
他的手指手指轻轻划过账本那泛黄的纸页,账本上油墨的味道与樟脑丸的刺鼻气息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李老板,你这账本里记录的消息未免也有太多错误了吧?”
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直视着对面的李老板。
李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试图用轻蔑的笑容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哦?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吗?我经营皮货行这么多年,难道连账本都记不清楚?”
陈凡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只是继续专注地分析着账本上的内容。
“就比如这笔关于银狐的记录,金额明显偏大。按照当时的市价,这样的交易额几乎可以买下一栋镇上的宅子了。”
“但你我都知道,那时候银狐是国家保护动物,私自猎杀可是犯法的。所以我从没猎杀过银狐,我杀的都是一般的灰狐而已。”
说到这里,陈凡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之前与李老板的一些对话。
当时的李老板总是有意无意地撺掇他去多狩猎一些狐狸,还特别强调品种越稀少的狐狸越值钱。
现在想想,那些话里恐怕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估计是李老板想要诱导他去猎杀银狐,从而为后面污蔑他猎杀珍稀动物埋下伏笔。
幸好,陈凡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落入对方的陷阱。
看着眼前的李老板,陈凡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曾经与他双快做生意的人,如今却成了陷害他的帮凶,这不禁让陈凡感到一阵心寒。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
陈凡闭了一下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手指指向账本的另一处。
“李老板,你看,还有这里,这连续几笔交易的时间怎么会都集中在同一天啊?”
“据我所知,皮货行每天的交易量是有限的,我怎么可能在同一天内跟你完成这么多笔交易?”
“而且,每次我从你的皮货行换了钱出来之后,都会去附近的银行存钱。”
“如果那天我真的从你的皮货行里交易了这么多的皮货、换了那么多钱,只要调取银行的存款记录,就能知道那天我到底有没有存进去那么多钱了。”
李老板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试图辩解:“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或者是账本弄错了。”
“弄错?那你这账本弄错得也太多了吧?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点我都没说你呢。”
陈凡并没有给他喘 息的机会,继续说道:“你这本账本上的字迹虽然清晰,但仔细辨认,却能发现其中的规律。”
“你看这些数字的书写习惯,和任小波的字迹极为相似。”
“据我所知,任小波和任大海兄弟俩都和你见过几次面,你们之间应该也有不少交集吧?”
陈凡逼近了李老板,眼神渐冷:“所以,这次是不是他们威逼利诱你配合他们一起来污蔑我的?”
李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怒视着陈凡,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和他们俩兄弟只是普通的关系,怎么可能勾结在一起?”
但陈凡却不为所动,只微微一笑:“李老板,你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么着急反驳干啥……”
他继续指着账本上的记录,质疑道:“这笔交易的物品栏里写着‘珍稀皮毛’,但具体是什么皮毛却没有写明。”
“珍稀皮毛可是非常值钱的,你怎么可能不写明具体种类呢?”
陈凡直勾勾盯着李老板的眼神,压低了声音:“除非……这个皮毛的来源有问题,所以你不敢写明。”
他的指节叩在搪瓷缸上,“为人民服务”的红字被震得模糊不清。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李老板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凡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直刺李老板的心脏。
面对陈凡的提问,每次他试图反驳,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哑口无言。
窗外的喇叭突然改放《国际歌》,激昂的旋律中,李老板腕间的手表发出“啪嗒”一声,表带断了。
他开始慌乱了,“那……那可能是我漏了没写,反正不可能是不敢写。”
陈凡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李老板,别再狡辩了。”
他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声音坚定:“这本账本上的破绽太多了,你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我有理由怀疑你这账本是造假的,是专门伪造出来针对我的。”
陈凡放下了账本,看向李老板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李老板瞳孔猛地收缩,指节敲在蒙着绿绒布的收音机上。
这“红灯”牌收音机暗格里藏着台微型发报机,此刻正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宛如那天任大海和任小波带着礼物和手枪上门找他、要求他配合时,二人在他耳边低声威胁的场景一样。
他颤抖着嘴唇,神色逐渐变得慌乱,试图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真相,但每一次都被陈凡用事实一一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