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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一怔,这种想法不知她何时萌生,可这太不现实了。
凌霜再次质问道:“这有错吗?姐姐。”
凌雪双眼一闭,落下两行悔恨之泪,将她带在身边,见多了士族,甚至与皇族的人称朋道友,忘记了自己身份,错误的给自己定位,以至于招来横祸,哽咽着道:“有错,我们只是供人娱乐的消遣品,做不了这个时代的主人,为什么你不能认清自己的位置,错误的以为我们跟那些小姐一样地位,可在别人眼里,我们不是这样的人,自己不能认清自己,就会被人耻笑,霜儿啊,是姐姐错了,给你说这些说晚了。”
凌霜心头一颤,所以当凌宴得知自己只是一名舞伎,那眼神便变得轻佻和随意,那一刻便成了他眼里的玩物,原本还以为能跟姐姐和汉阳王一样,遇到一生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到头来,是自己没有认清现实,作贱了自己。
凌雪见她发愣,问道:“霜儿,告诉姐姐,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一定要将此人绳之以法,讨回公道。”
凌霜道:“凌宴,他是丞相的孙子,你要怎么对付他?怎么给我讨回公道?”
凌雪大惊,道:“你。。。你怎么认识丞相家的孙子?”
凌霜横了她一眼,道:“你也为难了,去找你的汉阳王帮忙。”
听她的语气带着讽刺和酸味儿,凌雪下了决定,道:“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让人觉得我假借汉阳王的关系,就算让人揣测我接近汉阳王别有用心,我也会去求他,对方就算是丞相府,我们是卑微贱民,但是贱民也有尊严,也有在这个天地间安身立命的权力。”说罢起身离去。
来到前厅,凌雪抹了眼泪,一脸正色,郗卓音和上官恒暃还在厅内闲话,见她严肃进来,想必已经见过凌霜的惨状。
凌雪走到厅中,双膝跪地,伏地拜倒道:“求王妃和王爷为草民做主。”
两人一愣,纷纷起身上前搀扶,郗卓音道:“凌雪姑娘请起来说话,之前我们也说了,一定会给凌霜姑娘讨回公道,你不必行此大礼。”
凌雪摇头道:“草民深知身份地位悬殊,常人遇到此事还须得留证报官,请大夫验伤请讼师写状纸,但是对方权力滔天,又有那个讼师敢接案,所以凌雪只有厚着脸皮动用与王妃和王爷之间的些许情份,求两位为我妹妹做主。”
两人一听对方权力滔天,均是一惊,上官恒暃问道:“对方是谁?”
凌雪道:“是丞相之孙,凌宴。”
两人恍然大悟,但又陷入沉默。
凌雪见两人似乎在犹豫,道:“此事的确为难二位,涑阳王府刚刚遭受变故,涑阳王也不在府中,王府上下由王妃操劳,着实不该再让王妃为草民费心。”说罢满眼祈求的望着上官恒暃。
郗卓音却道:“说哪里话,此事我跟四弟都不会袖手旁观,你先起来说话。”
凌雪闻言眉梢一喜,道:“多谢王妃,王爷。”这才起身。
上官恒暃思忖着道:“此事还是须得报官处理,到时候你和凌霜去知府大门击鼓,本王会去后院先见一见知府大人,三嫂不宜参与此事之中,涑阳王府也正处于多事之秋,还请三嫂以王府为重,静等三哥回府。”
郗卓音仔细一想,他说的在理,便不好逞强,道:“那行,若有需要通知一声。”
上官恒暃道:“那好,三嫂休息吧,今晚让凌霜、凌雪在此打扰一晚,我先回府。”
三人说定后,第二天一早,上官恒暃去了知府见了知府大人,接着凌雪和凌霜一道去了知府大门击鼓鸣冤。
知府大人不得不开堂审理。
东宫,太子正与众人议事,凌宴和原无香站在众人之首,太子问道:“近日本宫为南方叛贼兴风而起多费心思,草药一事刚刚平息,又来贼匪作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近日京城之内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凌宴道:“殿下英明,治国有方,京城之内一片祥和之气,并无大事发生。”
太子点点头道:“嗯,那就好,今日议事结束,退下吧。”
众人齐声道:“是。”纷纷退出。
凌宴刚出宫门,只见两名衙役上前挡住他的去路,一人道:“凌公子,有人状告你迫害民女,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府衙。”
凌宴眉头一蹙,自然心知肚明状告他的是谁,却不屑的看了眼两人,道:“就凭你们两个,想带我去府衙,切。”摇了摇头,傲慢的大步离去。
衙役紧跟而上,道:“请公子去府衙一趟。”
凌宴怒道:“小小贱民,欺瞒本公子在先,还敢诬告本公子,真是岂有此理,告诉那小妮子,撤诉,不撤的话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说罢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两名衙役见状,也在意料之中,不愿伏法只有回到府衙去复命。
此时羽坤殿里,熊氏正看着手里的联名信,心里甚是满意,一名侍女进来禀报道:“参见皇贵妃娘娘。”
熊氏合上信纸,道:“什么事?”
侍女瞧了下左右并未回话,熊氏眉梢一抬,道:“你等都退下吧。”在殿内伺候的侍女陆续出去。
侍女走上前来道:“禀报娘娘,刚刚从知府处送来一张纸条,请娘娘过目。”说罢将折好的纸条递到熊氏面前。
熊氏接过纸条,打开来看,眼前的这名侍女是她的随身暗卫,与宫里的侍女不同,身怀绝技,唯熊氏之命是从,是熊氏手里的鞭子,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看过纸条上的内容后,又看了下联名信,突地哈哈大笑起来,道:“真是天助我也,耀儿,你在西兆被俘岂能就此成为你的耻辱,就让为娘的帮你除尽这些障碍,成为人上人之后,所有的耻辱都不过是一时的过失而已。”定眼看着眼前的侍女道:“你去查探一下一个叫凌霜的女子,身份,交际,越详细越好,月圆总会亏,太子总不能一直不出纰漏。”
侍女道:“是。”说罢领命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