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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什么事。”陈妍娇冷冷地回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陈江岳猛地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搂住她的腰,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怎么,这就要跟我断了?你跟他只是相了个亲,又没结婚。”
陈妍娇没有挣扎,但眼神十分厌恶。她能闻到陈江岳身上混杂着烟酒的气息,这让她感到一阵反胃。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又不得不强忍着这种不适。
陈江岳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随手扔在梳妆台上,“拿着。昨晚刚赢了一把,分你点。”钞票在台面上散开,鲜艳的红色刺痛着陈妍娇的眼睛。
陈妍娇看着那几张钞票,咬了咬嘴唇。这笔花销顶她打一月的工了,足够她还清上个月的信用卡账单了。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内心挣扎着。
最终,她还是伸手拿起钱塞进包里,转身在陈江岳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我走了。”
陈江岳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装什么清高,还不是见钱眼开。”说着,他又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
陈妍娇走在回家的路上,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司文远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的司文远还在村里,每天在田间劳作,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他总是笑着,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特别好看。不像陈江岳,整天泡在酒色中,早就掏空了身子,眼神也变得浑浊不堪。
路过一家小店,橱窗里的镜子映出她略显疲惫的脸。陈妍娇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这些年,她在城里打拼,经历了太多世态炎凉,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村姑了。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定要把司文远追到手,就算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她也要让他重新爱上自己。这是她唯一的机会,逃离这种生活的机会。
陈江岳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想起第一次去司家看到的司文秀,眼中爬上贪婪。那姑娘虽是农村长大,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纯劲儿,比陈妍娇这种世故的女人强多了。
他掏出手机,翻看着偷拍的司文秀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正在院子里晾衣服,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陈江岳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接近这个小丫头。
另一边,秦雨荷正和赵兰芝一起下地。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打湿了她们的裤脚。
“雨荷,你不是要去镇上卖猪头肉吗?”赵兰芝担心地看着女儿,“这地里的活我自己能干。”
“晚点去也行,我陪娘先把地里的活干了。”秦雨荷挽着赵兰芝的手臂,语气坚定。她知道最近村里流言蜚语不断,不放心让母亲一个人去地里。
田间三三两两的村妇看到她们,立刻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有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些眼神就像是带着倒刺的箭,直往人心里扎。
赵兰芝低着头快步走过,生怕女儿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眶有些发红。
秦雨荷却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她知道,在这个小村子里,人言可畏,但比起那些闲言碎语,她更担心母亲的身体。
到了地里,她麻利地拿起镰刀开始除草。虽然重生回来已经二十多年,但干起农活来一点都不生疏。镰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飞,杂草应声倒下。
“哎呀,赵婶子,这么早就来干活啊?”王莹彦阴阳怪气地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
赵兰芝勉强笑了笑,不想搭理她。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怎么没让司文远来帮忙啊?你们不是要结亲家了吗?”王莹彦继续说着风凉话,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听说他最近常去城里,该不会是看上哪个城里姑娘了吧?”
“你胡说什么!”赵兰芝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我们家雨荷跟那司文远一点关系都没有!”
平日里温和的赵兰芝突然发火,把王莹彦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赵兰芝会这么激动。
“我我就是听人说”王莹彦支支吾吾地后退了两步,脸上的得意变成了尴尬。
“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赵兰芝气得浑身发抖,平日里积压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
秦雨荷放下镰刀,轻轻扶住母亲的肩膀,“娘,别生气,不值当。”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王莹彦讪讪地走开了,但秦雨荷知道,这些流言蜚语不会这么容易就消失。她看着母亲布满老茧的双手,心里一阵酸楚。
赵兰芝望着远去的王莹彦背影,心里七上八下。想到司文远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雨荷,这可怎么办?”赵兰芝急得团团转,“村里怎么传出你和司家大小子的事了?你们明明没什么接触啊!”
秦雨荷抿了抿唇,低头继续除草:“娘,别理会,干完活回家。”
赵兰芝叹了口气,也默默干起活来。她时不时偷瞄女儿的侧脸,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远处的地里,司文远正在锄草。他远远望着秦雨荷的身影,心里痒痒的,想过去看看。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但地里人多,他这一去,肯定又要引起议论。这些天村里的风言风语他也听到了,虽然心里高兴,但也不想给秦雨荷添麻烦。
这两天他强忍着没去找钱凤仙算账,都是为了听媳妇的话。想到那天秦雨荷拦在他面前的样子,司文远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看了眼秦雨荷的方向,司文远拎起锄头转身进了山。山里有他提前布置的套子,说不定能逮到野味。
自从王莹彦来过后,赵兰芝总觉得周围人在议论。她走在村里的小路上,不时传来“司家大小子”、“雨荷”之类的话语,让她心神不宁。
有时候她也分不清是自己太紧张产生幻听,还是真有人在说。毕竟村里人最爱的就是谈论这些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