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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说亲的事算我一个！”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司文远气喘吁吁地挤到前面，手里还提着个袋子，里面隐约能看到几个红彤彤的苹果。
秦雨荷看着他额头的汗珠，心里莫名漾起一丝暖意。记得前世，司文远也是这般莽撞，为了给她送个苹果，跑得满头大汗。
赵兰芝在一旁打量着司文远，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这个常被人说“驴脾气”的后生，真的能对自家闺女好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司文远走到秦雨荷面前，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听说村里有人欺负你，就赶紧从地里跑回来了。”
秦雨荷轻声道：“没事，村长都处理好了。”
司文远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递到秦雨荷面前：“这是我特意在镇上买的，听说很甜。”
宋立德看着这一幕，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了，要是司文远能把雨荷娶了，村里这些闲言碎语也该消停了。
可司文远哪里还顾得上看他使的眼色，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姑娘。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雨荷的表情，生怕她会拒绝这份心意。
赵兰芝看着女儿接过苹果时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从今以后，村里的流言蜚语只会更多。可看着司文远那双真诚的眼睛，她又不忍心说什么。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这个简陋的办公室镀上一层温暖的光。秦雨荷低头看着手中的苹果，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她没想到司文远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会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出那番话。村里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她家门前，像是在看一场热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司文远穿着一件深色的短袖，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眼神凌厉如刀，与方才看她时的温柔判若两人。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结了冰。
“今天我司文远就把话放在这里，秦雨荷，我是一定要娶的。”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谁要是敢欺负她们娘俩，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雨荷暗暗叹气，这人怎么这么冲动。她低头看着自己磨破的布鞋，心里五味杂陈。自从丈夫去世后，村里人对她的态度就变了。有的人避之不及，有的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直接上门闹事。
村民们窃窃私语起来，声音虽小，却字字句句都钻进秦雨荷的耳朵。
“这司文远不是刚从监狱出来吗？”
“可不是，听说打架斗殴，差点把人打死。”
“一贫如洗的，拿什么养活人家娘俩？”
“就是，脾气那么暴躁，谁敢嫁给他啊？”
秦雨荷听着这些议论，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知道司文远的为人，也知道他坐牢是为了救人。可这些事，她解释不清，也没人愿意听她解释。
宋立德倚在门框上，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文远啊，既然你想娶雨荷，那就找陈媒婆选个好日子，把聘礼定下来。”
司文远点头应下，目光又柔和地看向秦雨荷。那眼神里藏着太多东西，秦雨荷不敢细看，生怕自己会沉溺其中。
钱银花见状赶紧凑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司家大小子，你不知道，雨荷之前可是”
话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司文远一脚踢碎了门口的长凳，木屑四溅。周围的人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谁要是再敢在村里乱嚼舌根，”他冷冷地说，眼神阴鸷得吓人，“就想想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这凳子硬。”
秦雨荷看着地上的碎木片，心疼得直抽抽。这可是家里为数不多的家具啊，还是她丈夫生前做的。她蹲下身，想把碎片捡起来，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拦住。
“别捡了，”司文远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我明天给你打新的。”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喘息声由远及近。
“老祖宗，您慢点！”司文阳拉着周奶奶挤进人群，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周奶奶气喘吁吁地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拍了拍秦雨荷的手：“奶奶来晚了，要不是这小兔崽子来叫我，都不知道有外村人敢来闹事。”她说着，瞪了眼还在喘气的司文阳。
司文阳像个小猴子似的蹦到秦雨荷面前，摆出一副保镖的架势：“嫂子别怕，今后有我在你身边！”说完还不忘冲着周围的人挥挥拳头。
司文远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滚一边去！”
“哎呦！”司文阳捂着屁股跳开，“大哥，你下手太狠了！”
秦雨荷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这对兄弟，一个冷一个热，倒是挺有意思。笑过之后，她又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多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周奶奶缓过气来，环视四周的村民。她的目光虽然浑浊，却透着一股子威严：“想当年小鬼子进村，咱们多团结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自己人欺负自己人。”
村民们听了这话，纷纷低下头去。有些人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有些人悄悄往后退。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这么不像话的事。”周奶奶继续说道，“雨荷是个好姑娘，你们这些人，整天在背后说三道四，良心不会痛吗？”
钱银花缩了缩脖子，躲到人群后面去了。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司文远站在秦雨荷身边，像一堵坚实的墙，替她挡住了所有异样的目光。他的手臂微微触碰到她的肩膀，温暖而有力。
“雨荷啊，”周奶奶转过头，慈祥地看着她，“你别怕，有奶奶在呢。文远这孩子虽然性子急了点，但是个好的。”
秦雨荷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